季國峰聽完後,瞬間沉默了。
半晌,他抬頭看向宋臨,問:「如煙是你的妻子,她進局子,你們宋家的名聲傳出去也不好聽,你們宋家就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爸,不是我不想救如煙,是有人在背後給我們宋家壓力。」
宋臨臉色難看:「你以為我沒有找人疏通關係嗎?但就連我爸媽都對這件事諱莫如深,勸我別再管了,否則我們宋家也會被拉下水。」
他不相信季挽瀾一個人能有那麼大的勢力,背後肯定是有人在幫她,而且這個人的能力不容小覷。
到底是誰?能讓宋家都退避三舍!
三人左思右想都沒能找到什麼好辦法,現在唯一一條路就是簽下股份轉讓合同,要不然季如煙肯定保不住。
白瀟瀟急得不行:「老季,你快做決定啊,難不成真要看我們的女兒死在牢里嗎?」
季國峰老臉一沉,他也想救人,可是他也捨不得那些股份啊。
季挽瀾剛到病房門口,就聽到裡面的吵鬧聲,她冷靜地推開門,病房裡三人齊刷刷朝她看過來。
季挽瀾淡定地往裡走,心情不錯地笑了笑,對季國峰說:「聽說你還沒好,過來看看你。」
季國峰咬牙切齒地盯著她:「你居然還有臉敢出現在我面前!」
「為什麼不敢?」季挽瀾語氣平靜:「不來找你,還怎麼跟你簽協議?」
白瀟瀟怒火衝天,衝上去抓著季挽瀾的衣領:「是你!是你把蛇放進去的對不對?」
昨天季如煙剛被蛇咬了,今天季挽瀾就來了,她就是想逼著他們轉讓股份。
季挽瀾的視線落在她揪著自己衣服的手,神情一冷,用力扯開她的手,語氣無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後媽,可別用你惡毒的心思去揣測別人。」
說完,她抓著白瀟瀟的手,推開她。
白瀟瀟往後踉蹌了兩步:「你!」
「行了,媽,你先冷靜一下!」宋臨拉過白瀟瀟,開始跟季挽瀾談條件。
「你要全部的股份,我們給不了,我們可以各退一步,再好好商量一下。」
季挽瀾看了宋臨一眼,沒想到他這個時候倒是有腦子了,知道替季國峰爭取一把。
其實她也知道,用季如煙換季國峰手裡百分之二十八的股份,他肯定不會答應,所以她這次來,就是給他一個台階。
她要季如煙一條命沒什麼用,最重要是能利用這次的事情,多拿一點股份回來。
季挽瀾沉思了半天,才開口:「好啊,那我就退一步,給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行。」
她抬了抬手,趙橙立馬把一早就準備好的文件遞給她。
季挽瀾對季國峰說道:「只要你現在簽字,我立馬就可以撤訴。」
季國峰一臉震驚:「什麼?百分之二十?那你還不如直接去搶!」
那他手裡就剩百分之八的股份,只能算一個小股東,除了平時召開董事會有點參與感而已,其他重要的事情是一點決策權都沒有。
他以後就只能每年在家等分紅了。
季挽瀾把文件往他身上一扔,語氣漠然:「那是你要擔心的事情,不是我要考慮的事情,這是我最後的讓步,如果你不簽,你們也別想再見到季如煙了。」
「我決不可能簽!」季國峰語氣篤定:「我最多給你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季挽瀾皺了皺眉頭:「這麼少,你當打發叫花子呢?」
場面僵持不下,說白了,季國峰就是捨不得他手裡的股份。
白瀟瀟卻忍不下去了,她絕對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坐牢。
她指著季國峰罵:「股份能有一條人命重要嗎?季國峰,是我當初瞎了眼,看上你這麼個無情無義的傢伙!」
「如果你不把如煙救出來,我們也別過了!離婚!」
一聽到離婚,季國峰臉色都變了:「你胡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說過不救人了?」
「你不簽字怎麼救人?」
白瀟瀟扯著他的衣服哭個不停,季挽瀾就坐在不遠處,冷眼看著他們吵。
季國峰確實捨不得跟白瀟瀟離婚,也不可能看著季如煙出事,如今之策,真就只能簽字了。
股份沒了可以再拿回來,可是人沒了就是沒了。
季國峰想清楚之後,咬著後槽牙在股份轉讓協議上面簽了字。
他剛簽完字,季挽瀾就立馬從他手裡抽走了合同,連一點反悔的機會都不給他。
季挽瀾看著上面的簽字,滿意地笑了:「既然你簽了字,我也會信守承諾撤訴。」
季挽瀾看著季國峰鐵青的臉色,假意安慰了兩句:「好好養病,可彆氣壞了身體,又丟了股份又弄壞了身子,不值得。」
畢竟他欠她的,還沒有還完,怎麼能那麼輕易就讓他死掉!
季國峰臉色難看:「拿到了你想要的,就給我滾!」
季挽瀾拿到股份,心情好,也不跟他計較,拿著文件轉身離開。
她離開醫院第一件事,就去警局撤訴了,走了一遍流程。
季挽瀾讓趙橙把文件送到陸琛那邊,她心情很好,雖然頭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是不妨礙她想帶兩個孩子出去慶祝。
這次的事情能那麼順利,少不了顧承宴在暗中幫忙。
想了想,季挽瀾還是決定邀請顧承宴一起,出門之前,她下樓敲了門。
男人打開門,赤裸著上半身,脖子上掛了一條白色毛巾,渾身是汗,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他微喘著氣,手裡還拿著半瓶礦泉水,一看就是剛健身完。
男人的腹肌塊塊分明漂亮,汗水順著優越的下頜線往下,划過性感的喉結。
季挽瀾掃了一眼,心跳快了一些,突然有些口乾舌燥。
她連忙挪開視線,正視著顧承宴那張臉:「你吃過飯了嗎?我要帶程程他們出去吃飯,你要不要一塊?」
顧承宴捏著礦泉水瓶子的手猛地收緊,水從瓶子裡溢出。
手被水打濕他才反應過來,高興地笑了:「好,等我十分鐘,我馬上!」
季挽瀾想說不用那麼著急,男人已經關門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