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片導演沉思了一下，然後開始翻看試鏡的本子。
他之前在網上看過熱搜，當時那件事還鬧得挺大的，給沈雲溪也帶來了不好的影響，只不過後來被澄清了。
雖然那時這件事已經解決了，但現在看到真人，他難免不會多想。
藝人們挨個過來試鏡，很快就輪到了沈雲溪。
她站在鏡前，等著別人發話，誰知道，她都等半天了，也沒人說開始。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是他們刷手機太入迷，把自己忘記了？
沈雲溪正打算問個明白，就抬頭與製片導演對上了視線。
視線剛一接觸，對方就移開了目光。
但在那短短一瞬間，沈雲溪還是看到了對方目光中的打量。
他認識她嗎？
認識又為什麼不說話？
令人迷惑的事情太多了，沈雲溪越發摸不著頭腦。
「開始吧，你來試演分手這段。」
製片導演語氣淡淡的，並沒有多說些別的。
沈雲溪看了下劇本，然後點了點頭。
這段戲也不是很難。
不就是分手的戲碼嗎？這她都輕車熟路了。
「你為什麼要和我分手？我不是說那件事只是個誤會嗎？」
她的眼中帶著微微的淚光，聲音也在發顫。
和她對戲的男演員語氣冷漠，眼神也像是萬年不化的寒冰。
「誤會？都牽上手了，還能叫誤會？」
他輕嗤一聲，繼續說道：「非要我說得那麼直白嗎？你和別人摟摟抱抱，轉頭又找我求安慰，這不是水性楊花，是什麼？」
沈雲溪低下頭，神情黯淡。
「原來……你從頭至尾，都是這麼想我的嗎……」
她的聲音低落不已，一縷髮絲垂到臉旁，平添了一絲落寞。
「呵，不然呢？」
男演員的話語越發刻薄，說出來的話像是不近人情的刀子，句句扎透人心。
「今天你可以和別人摟摟抱抱，明天我就能在酒店的大床上看見你，不是嗎？」
沈雲溪猛地抬起頭，嘴唇抿得死緊。
「我不會！」
這句話鎮住了在場的人，包括和她對戲的男演員。
沈雲溪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
「我再說一遍，我不會！」
「不管你用什麼樣的眼光來看我，用什麼樣骯髒的心思來揣測我，我就是我，不會做那些令人不齒的齷齪事！」
她的眼圈紅了一片，難過地說：「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證明事情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我們……分手吧……」
別開頭的那一刻，一滴眼淚從她的臉旁滑落，像是透明的珍珠。
「停！」
製片導演剛喊完停，沈雲溪就一改剛才失落的神情，恢復了平常狀態。
她拿出隨身攜帶的紙巾擦了擦眼淚，靜靜等待著導演的回覆。
一部分人用驚艷的目光看著她，另一部分人則還沒從剛才的戲裡回過神來，眼神呆滯，顯然還在留戀。
製片導演回頭看了這些人一眼，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的笑容。
在他看來，沈雲溪剛才試演的這段戲，完全可以體驗出她個人的品性。
水性楊花？
不就是她的個性嗎？
正是因為經歷過這件事，她才能演得這麼好，不是嗎？
「你的演技……稍微差強人意啊，回去等消息吧。」
製片導演隨意揮了揮手，大有敷衍的意思。
和沈雲溪對戲的男演員有些不解。
他不明白的是，沈雲溪明明演得這麼好，為什麼製片導演還要拿這種態度來對她。
難道她和製片導演有什麼過節？
他張了張口，剛想為沈雲溪說幾句話，就看見對方搖了搖頭。
「……」
無奈之下，他只好攥緊拳頭，離開了現場。
沈雲溪受到了不公平的對待，卻還是平靜地問道:「導演，請問我剛才的表現有哪裡不對嗎？如果有的話，請您指出來，我也可以清楚一點，或者也可以再重演一段的。」
她這麼溫聲細語的，製片導演的態度卻還是那麼不冷不熱的。
他淡淡地說：「我已經說過了，你的演技不過關。我看過很多人的表演，只有你的演技浮誇得要命，全都是外在的花架子，沒有一點值得品鑑的地方。回去再琢磨琢磨吧，娛樂圈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地方。」
也許沈雲溪在導演這一行確實是有天賦，但從她日常的行事作風就能看得出來，她這個人品行不端，如果真要留下她，指不定會給他們的新電影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
再者說了，沈雲溪自己的風評不好，和她沾邊的劇作，也未必能有什麼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