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安歌臉上就露出了一抹甜笑,她道:「謝謝二夫人,我會努力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這樣的笑所感染,還是被她一番推心置腹的話所打動,沈紅袖看她順眼了不少。
她道:「我看過你給王叔修補的那件嫁衣,你在繡工上確實有天賦,看手法不像是野生的,倒像是經過專業的人指導。你師父是誰?」
安歌坦言道:
「我……我不記得了。我十六歲那年高燒,忘了很多以前的事。我媽媽還沒有完全瘋掉前,倒是跟我提了一嘴,說是一個姓秦的老師,她不僅長得漂亮,還樣樣精通,說她是我的師父。」
聞言,沈紅袖就眯深了眸,「姓秦的師父?叫什麼?哪裡人?」
「不知道,我媽媽沒有說……」
沈紅袖問:「你媽媽如今人在哪?」
安歌答非所問:「二夫人,您……好像對我師父很感興趣?」
沈紅袖坦言道:「我有個失散多年的朋友,也是個樣樣精通還很了不起的人物,她也姓秦。」
安歌好奇:「她……失蹤很多年了嗎?」
想到昔年至交好友,沈紅袖眸色黯淡了起來,她想了想,才道:「也或許是已故很多年了。」
當年帝都秦家那場滅門慘案,七十二口的屍體中,唯獨不見身懷有孕的她以及她年幼的女兒。
有人說,懷有身孕的秦家大小姐秦懷笙和她的女兒從那場大火里逃生了;
也有人說,她們是葬身火海被燒的死無全屍了。
西苑到東苑要步行至少一刻鐘。
安歌著急回東苑拿上手機聯繫安治國,就一路小跑著回到了東苑。
十分鐘後,她就氣喘吁吁地回到了東苑。
她準備上樓的時候,正好撞到換了一身行頭的霍少衍從樓梯上下來。
兩人在樓梯的旋轉處相撞。
男人在上,她在下。
安歌主動對他避讓,恭敬地打了聲招呼,「霍少。」
但她的主動避讓以及恭敬並沒有換來男人一絲善待。
男人幾乎是在她話音落下後就捏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只能看向他的眼睛。
他眼眶很紅,像是能滴出血水來,猩紅而又冷艷。
安歌實在怕他,緊張地吞了吞口水,道:「霍少,我……我沒做錯什麼事吧?」
霍少衍目光落在她面頰上清晰可見的五指印,眸色愈發的陰狠了,「誰打的?」
安歌結巴道:「……二……二夫人。」
霍少衍鬆開了她的下巴,聲音諷刺:「打的好。」
他扔下這句話打算離開時,對她冷聲開口道:
「我看你粗手笨腳的也不太會幹伺候人的事,從今天起,你只負責我的一日三餐就好,別的可以不用做。」
安歌唔了一聲,問:「您……中午是要回來用午餐嗎?」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整天遊手好閒不需要上班賺錢的?你做好午餐,給我送到霍氏集團。」
「噢。」
當總裁這麼累的嗎,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呢。
霍少衍離開後,安歌拿上手機也很快離開了。
她聯繫上了安治國,安治國在電話里跟她說,她媽媽已經被安排住進京城醫院了。
安歌抵達京城醫院的時候,安治國一家三口也都到了。
安歌直接忽略他們,徑直奔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母親面前,「媽,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她聲音很快就變得低啞了。
「媽媽,是我,我是安歌呀,您不是最愛我的嗎,您快睜開眼看看我,我……我出獄了,以後再也不會離開您了,您快睜開眼看看我,媽媽,媽媽……」
她一遍又一遍地喚著媽媽,但昏迷不醒中的女人卻始終都沒有給予回應。
安歌的聲音嘶啞得厲害,最後眼淚無聲而又洶湧。
許久以後,她才鎮定下來。
她轉過身,走到安治國的面前,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你究竟對我媽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