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衍側首冷了他一眼,「是覺得脖子長得夠結實,所以腦袋不會搬家?」
秦朗:「……」
車子在五分鐘後,停穩在霍家老宅東苑的停車坪。
霍少衍摔門下車後,原地站了將近半分鐘也不見後面的人有動靜。
他眉頭不悅地皺起,在打開安歌那一側車門後,抬腿就朝她的小腿骨上輕踹了一下,
「真當自己是霍家大小姐了?給我下車。」
他踹的倒不是多疼,但卻踹到安歌的麻筋了。
整條腿像是瞬間被十萬隻蟲子同時啃咬,令安歌整個人都發出了一聲近似痛楚的悶哼聲,「嘶~」
霍少衍見狀,整個人就更加不悅了。
他濃眉倒立,聲音陰沉到了極致,「裝什麼?」他根本就沒捨得用力!
安歌眼底全是水汽,隔著燈影重重,她看著那立在燈光里猶如鬼魅般的男人。
半晌,她才壓下胸腔里的委屈和惱火,開口道:「您踢到我的麻筋了……」
霍少衍一看到她水汽盈盈的眼就煩躁得不行,他聲音更冷了,
「有那麼嬌氣?踢到麻筋也要哭一哭?要是腸子流了滿車,你豈不是要哭死了?」
安歌深吸一口氣,心道:要是腸子流了滿車,肯定不是哭死的而是被疼死的。
「還不下車?等著我抱你嗎?」
安歌強忍著腿上還沒有散退的麻勁,扶著門框小心翼翼地走下了車。
她身體都還沒來得及站穩,男人就捏住了她的下巴,冷聲警告道:
「老太太回頭問話,你要是說了不該說的,我就刮爛你的腸子。」
他捏得剛好是被安治國打紅的地方,疼得她眼底的水汽更重了。
她濃密而又捲曲的睫毛上全是水汽,要哭不哭的樣子像個睫毛精。
霍少衍煩躁極了,「安小歌,我最煩女人哭了。你要是敢在我面前掉一顆眼淚,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安歌是真的怕他。
這個暴君,又是刀又是槍的,還總對她惡語相向,她怎麼能不怕。
她抬手擦了一把眼睛,很快就調整好情緒,道:「知道了。」
她說完,就扭頭把車上江風眠給她開的保胎藥給拿了出來。
全是調配好的液態中藥,滿滿一大包,很重。
她吃力的提在手上,亦步亦趨地跟在霍少衍的身後。
兩人先後進了東苑會客大廳。
坐在沙發上的霍老夫人見安歌一個人提著滿滿一大包東西霍少衍卻不幫忙,瞬間就皺起了眉頭,不滿地訓斥道:
「少衍,你究竟有沒有身為男人的擔當?你是不知道她懷孕,還是不知道她身子弱?後天就是她給你的抽血日,你這樣折騰她,是想把她往死里欺負嗎?」
霍少衍冷嗤了一聲,抬手就把安歌扯到自己的面前,雙手摁住她的肩膀,使得她面向著霍老夫人,道:
「來,你現在就跟老太太說,我究竟有沒有欺負你,嗯?」
男人搭在肩膀上的雙手,看似鬆散其實卻揪得她肩膀都發疼。
安歌深吸一口氣,就不動聲色地對霍老夫人笑著道:
「奶奶,您誤會霍少了,霍少他待我很好。他特地請江少給我做了全面體檢,還囑咐江少給我開了保胎養血的藥。這些藥本來是霍少給我提的,剛剛在東苑門口的時候,我才從他手上接過來,他根本就沒有欺負我,您別這麼說他。」
霍老夫人半信半疑地睨著霍少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