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喜安跟著程家博到了放野豬的地方,見到那頭野豬時她都被嚇一跳,野豬的頭上和背上還插著箭,即使已經躺倒在地上氣息全無,還是能感受到它的恐怖。
這野豬和家豬不一樣,渾身散發著野獸的氣息,黑色粗硬的鬃毛,個頭還不小,得接近三百多斤的樣子,整個嘴部比家豬更加突出,嘴上兩根獠牙又尖又長,和家豬的憨態可掬完全不同,看著有些恐怖。
郭喜安都有些後怕,他們遇襲的時候向佑向澤可都在呢,要是被這野豬拱一下,就算是被撞一下,只怕情況都不樂觀。
劉有金倒是不如郭喜安想得多,看到那頭野豬時倒是眼睛一亮,在他之前的家鄉,山里也是有野豬的,這畜生經常在春末秋初的時候成群結隊地下山來糟蹋莊稼,村里人對此頭疼不已,還常會組建隊伍上山驅趕野豬。
他也是獵過野豬的,這會兒一看到野豬屍體,第一反應就是這麼多的肉,夠家裡吃上大半年了,正高興地圍著野豬轉悠,尋摸著怎麼把豬弄到拖板上去。
山間小路連板車都不好通過,他們只從家裡找了塊木板,這會兒三個人齊力把野豬移到木板上,再用繩子固定好,然後拉著板車往家裡拖去。
現在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好在今晚月色明朗,郭喜安又點了兩個火把,一路上也能看清道路。
回到家裡,野豬就先放在院子裡,家裡幾個孩子興沖沖地跑出來圍觀。
小虎兒看著野豬一臉驚嘆,向澤還在得意洋洋地和他炫耀他們獵殺野豬時的驚險情狀,直聽得當時沒在場的幾個孩子驚嘆連連!
郭喜安打了水來讓程家博先洗個手,「廚房裡已經燒好了熱水,你這身上髒兮兮的,趕緊去洗洗吧!」
「不急!」程家博一邊洗手一邊道:「一會兒我和劉大哥先把這野豬處理出來,再洗澡不遲!」
現在天氣熱,這豬肉得趕緊處理出來,擺的時間長了要是有味就糟蹋了!
郭喜安聽他這麼說,也沒再催他,只道:「那先吃完飯再弄吧,你們都還沒吃飯呢!」
朱重的傷口已經處理過,身上換了乾淨的衣裳,陶老也已經洗了澡。
郭喜安之前留下的飯菜一直放在灶上溫著的,這會兒端出來就可以吃。
在程家博他們吃飯的時候,郭喜安往灶里加柴燒了一大鍋熱水,待會兒好燙豬皮拔毛。
男人們飯吃得快,沒一會兒就放下筷子。
程家博和劉有金拿了菜刀要去處理野豬,家裡幾個小的包括陶老都興致勃勃地上前圍觀。
還是郭喜安覺得殺豬這事怎麼都是有點血腥的,不適合小孩子觀看,讓大丫把弟弟妹妹牽回屋裡去。
小向澤不依:「娘,我才不怕,我要留下來幫忙!」
小虎兒現在就是他的小尾巴,聞言也是猛點頭:「對對對,虎兒也不怕,要看殺豬!」
郭喜安無奈,一邊不顧傷口硬要來湊熱鬧的朱重哈哈笑道:「他們要看就讓他們看吧,多看看以後到他們要殺豬的時候才知道怎麼辦,沒事的。」
郭喜安無奈,這時候的孩子都是糙著養,看他們一臉興奮的樣子,想來也不會留下什麼心理陰影,看著幾個孩子一臉希冀哀求的表情,郭喜安也只能由著他們了。
「那也得站遠點,別把鞋子褲腿弄髒了!」
幾個孩子歡呼一聲,大聲應了聲是。
郭喜安姐妹倆和姚三娘回廚房去把燒好的熱水提出來,程家博他們趁這個功夫把野豬抬到長桌上,豬頭懸空,先從脖頸處來一刀,把血放干!
這野豬已經死了一會兒,這時候放血效果已經沒那麼好了。
而且野豬血聞起來更加腥臭,郭喜安原本想用豬血做些血辣子的,這會兒聞到這過於刺鼻的血腥味也不敢用了,索性把接血的桶先放在一邊,待會兒打掃的時候再處理。
放完血水,郭喜安她們用瓢舀了桶里的熱水淋在野豬身上燙一遍,程家博和劉有金便舉著大刀,用刀背往野豬上刮豬毛。
這野豬毛比家豬的可要難脫多了,鬃毛又粗又硬,劉有金颳了一會兒就累得直喘氣。
在旁邊看著的朱重,立馬自告奮勇地想上前接手!
郭喜春瞪他:「你這腿還傷著呢,你湊個什麼熱鬧?」
朱重嘿嘿道:「就腿上颳了道口子,又不嚴重,而且刮豬毛用手又不用腳,不礙事的!」
郭喜春瞧他笑得一臉討好的樣子,是真的手癢想試試,嗔了他一眼到底沒再說話了。
朱重心一喜,知道她這是同意了,上前拍了拍劉有金的肩膀接過他手裡的刀,「劉老弟你先歇歇,我來替你一會兒!」
站在邊上看著的陶老也有些心痒痒,但他到底還有些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的體力上前只怕忙幫不上還得添亂,只能遺憾地放棄了。
這野豬毛著實粗硬,中間郭喜安她們往野豬身上又澆了三道滾水,最後是程家博、朱重和劉有金三個人一起動手,花了半個小時,才把野豬毛颳得乾乾淨淨。
颳了豬毛的野豬也不如家豬那樣白淨,渾身的皮是黑色的,也不是全黑,就是黑棕色的樣子,而且豬皮更為粗糙。
處理完豬毛,接下來就是開膛破肚了。
程家博換了一把尖刀,從野豬的脖頸處往下劃拉下去,待把野豬的整個肚腔打開後,一股子比看看的血腥味更腥臭的異味飄了出來。
連郭喜安都有些反胃,陶老加上幾個看熱鬧的孩子更是連忙退避三舍,遠遠地捂著鼻子皺眉看向這邊。
程家博看了眼離得老遠的陶老和幾個孩子,又看向郭喜安道:「要不你們先進屋吧,接下來就是把肉肢解成小塊,我們三個人就成。」
野豬不比家豬,吃的東西雜多了,一會兒處理起來會更加噁心。
郭喜安搖頭,「沒事兒,人多弄得快,一會兒要忙的事還多著呢!」
找了大盆和木桶過來,男人們把肉肢解成小塊,骨頭什麼的也砍小,女人們把豬內臟什麼的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