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要出去找向佑,大丫連忙表示要去幫忙,向澤也叫著要一起去,二丫見此也開口道:「沒錯沒錯,我也很擔心向佑弟弟,要一起去幫忙。」
郭喜春剛想開口勸他們就乖乖待在家裡,他們大人出去就行,卻聽郭喜安道:「也好,多個人多分力,向澤和三丫年紀太小,你倆就留在家裡看家,其他人都去!」
向澤和三丫一聽就不樂意了,小向澤更是急得上前拉著郭喜安的衣擺,紅著眼睛道:「娘,我也能幫上忙,讓我也去吧,哥哥......哥哥是被我弄丟的,我一定要找到他!」
看著向澤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郭喜安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這孩子一直自責是他的錯,認為如果不是他要買那個彈弓耽擱了太長時間,哥哥也不會走丟。
郭喜安知道他心裡的擔憂和煎熬不比自己少,可還是開口道:「向澤乖,你和三丫姐姐還太小,現在情況不清楚,還是待在家裡安全。」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頓,看向二丫道:「要不二丫也待在家裡吧,你幫著照顧弟弟妹妹!」
二丫其實一點都不想出去,她心裡清楚,再怎麼找都是白費功夫,此時聽郭喜安這麼說,樂得清閒,只臉上還做出為難的樣子,猶豫了一會兒才道:「那好吧,我一定會照顧好弟弟妹妹的,小姨你放心!」
郭喜安朝她笑了笑,只是那笑意的深處藏著一絲涼意和複雜,輕聲道:「那就好!」
小向澤一臉失望,還想說什麼,可郭喜安已經招呼郭喜春他們出門。
郭喜春原本還有些奇怪,妹妹昨天還說讓家裡的孩子不要亂跑,說是不安全,可現在見她只是讓家裡大一些的孩子跟著出門,而且都是兩人一組也就放下了疑慮。
出了門後,幾人一商量,還是從小坊巷周圍再找一圈,雖然昨天晚上大家已經把整個小鎮都搜尋了一遍,再找一遍大概率也是沒什麼收穫的,可心裡到底還抱著一絲僥倖。
「那姐你帶著大丫往西邊走,我帶著小康往東邊去找!」
郭喜春沒有猶豫地點頭,「行!」
說罷便帶著大丫往西邊去。
郭喜安則是帶著曹康往東邊走了一段距離後,又突然折返......
郭喜安他們都出了門後,二丫表情輕鬆了很多,擺出姐姐的架勢對著三丫和小向澤道:「好了,現在家裡正亂著,你們乖乖待在家裡就是最大的幫忙了,都回自己房間去好好待著,沒什麼事別出來。」
說罷也不顧他們的抗議,將他們都趕回房間。
將兩個礙事的打發了之後,二丫拍了拍手,身心更加輕鬆起來,還有心思到廚房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吃的。
「篤篤篤!」
正在二丫在廚房裡翻箱倒櫃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誰啊?
二丫一個咯噔,怕是家裡人回來,忙把翻出來的點心塞回柜子去,才匆匆忙忙地去開門。
打開大門,門口卻站著一個不認識的小童。
二丫一愣,「你誰啊?」
那小童不回答卻道:「我找二丫!」
二丫更奇怪了,「我就是!」
這回不等那小童再說話,一直躲在角落裡觀察的周鐵樹沖了出來,「二丫!」
二丫看見他臉色大變,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爹你瘋了嗎?這個時候你怎麼敢上門?」
周鐵樹神情狼狽,他們昨晚上在山林里找了一晚上,硬是沒有再找到程向佑那小崽子的身影,他頓感不妙,怕那小崽子逃脫後找回家去,天還沒亮就慌忙往鎮上趕過來了,他也不敢隨便找人打聽,只能找二丫打探消息。
可他和二丫沒個約定,二丫不出門,他也不敢直接上門來找二丫,就是心急如焚,也只能守株待兔,躲在暗處觀察著郭家大門,這樣做一是守在這邊,要是那小崽子出現,他能半道再把人劫走,二是尋找能和二丫見面的機會。
他已經守了快一個多時辰了,郭家大門一直緊閉,他也不敢輕舉妄動,直到剛剛看到郭喜安姐妹帶著大丫和曹家那個小子離開,他才敢找了個小童去敲門試探。
小童敲開門後,見著來開門的是二丫,周鐵樹狂喜,趕緊沖了過來,根本不理會二丫驚恐著急的責問,他直接道:「那小崽子昨天晚上逃跑了,他有沒有回來?」
二丫瞪大了眼睛,這回聲音是再也壓抑不住,尖聲道:「你說什麼?他逃跑了?」
周鐵樹被她尖銳的聲音嚇了一跳,差點忍不住伸手去捂她的嘴巴,「小聲些,你是生怕沒人知道嗎?」
二丫的心裡此刻已經被恐慌填滿,向佑跑了,要是讓他回來,她做的一切就暴露了,要是讓家裡人知道,她簡直不敢想後果......
二丫的臉有一瞬間的扭曲,看著面前的周鐵樹,她更是控制不住情緒,崩潰道:「你是怎麼辦事的?就一個小孩子,也能讓他跑了!簡直廢物,你要害死我了......」
周鐵樹臉色一變,因為這事他本來心情就差到了極點,現在這個他一向看不上的賠錢貨竟也敢對他出言不遜了,想都沒想,周鐵樹一巴掌朝二丫扇去。
「啪!」
一聲脆響,二丫被這一巴掌的力道打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好不容易扶著大門站穩,她整個人都有些懵了。
捂著被打的臉頰,二丫腦袋嗡嗡作響,整個人都有些暈頭轉向,她有多久沒這麼被人打過了?就算是之前娘親和小姨對她動手,那也是收著力道的,現在被這麼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到臉上,仿佛又記起了以前在周家的那些遭遇。
她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抖,看著周鐵樹的眼裡滿是恐懼。
周鐵樹還在罵罵咧咧:「賤丫頭,膽子肥了,敢罵到老子我的頭上,老子看你就是欠修理!」
被周鐵樹哄來敲門的小童被這一幕嚇了一大跳,瞧著凶神惡煞的周鐵樹,小童嚇得拔腿逃離了此地,連對方之前承諾過的糖葫蘆也不敢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