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喜春聽到小向澤的聲音也忙從廚房跑出來,「什麼?你們的荷包不是都放在家裡了嗎,二丫的她自己收到她房間去了,怎麼會丟?」
小向澤搖了搖頭,「不知道二丫表姐為什麼又把荷包帶出去了,在李奶奶家的時候她還拿出來給大家看了,本來都還好好的,剛剛我們要回家的時候,二丫表姐才發現她的荷包不見了,她說是小蓮姐姐拿的,小蓮姐姐不認,現在她們兩個都在哭,李奶奶他們也沒有辦法,大丫表姐叫我先回來告訴你們,讓你們去一趟。」
郭喜安皺起了眉頭,自家和李大娘家一向交好,小蓮那孩子她也知道,雖然年紀小,可也不是那種會拿人家東西的小孩,別是生了什麼誤會,倒叫兩家因此生了嫌隙。
郭喜春顯然也不相信小蓮會偷拿二丫的東西,立馬解下身上的圍裙,和郭喜安匆匆出門往李家過去。
才到李家院子門口,隔著圍牆已經能聽到孩子們的哭叫聲。
院內,小蓮揪著自己奶奶的衣角哭得正傷心,李大娘一臉尷尬地看著對面同樣嚎啕大哭的二丫,再一次好聲好氣地勸道:
「二丫,你先別著急,我們已經仔細搜過小蓮的身上了,她身上真沒有荷包,說不定是掉到這院子的哪個角落了,我們幫你再好好找找,好不好?」
「就是她拿的,就是她拿的。」二丫崩潰大哭地跺著腳,「只有她摸過我的荷包,之後我的荷包就不見了,不是她還有誰?快還我,還我的荷包和錢!」
二丫哭鬧著,要不是大丫攔著,她都要衝過去揪小蓮了。
李家人臉上都有著尷尬,雖然在場的都是一些孩子,但自家小孩被人指控偷東西,還是讓他們很是難堪,眼看二丫的聲音越來越大,使得隔壁的鄰居都聽到了動靜,出門往他家這邊好奇地張望。
礙著兩家的關係,二丫又是個小孩子,她又怎麼都不聽他們的解釋,李家人一時還真沒有辦法,頗有些束手無策。
正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郭喜安和郭喜春總算趕到了。
二丫一見著她們就哭著跑向她們告狀:「娘,小姨,李小蓮偷了我的荷包和錢,你們快幫我要回來。」
這話讓李家人臉上都有些不好看起來,念著兩家人的交情,周美玉還是壓下心底的不舒服上前解釋道:
「兩位嫂子,你們來得正好,這事真是個誤會,我們已經問過小蓮了,也搜了她身上,確實不見二丫說的那個紅色荷包,你們要是不信,可以親自來搜小蓮的身。」
這話說得嚴重了,話里也帶了氣,郭喜安連忙道:「美玉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咱們兩家是什麼樣的交情?你們的話我們怎麼會信不過?二丫年紀小,丟了東西一時急糊塗了,說的混話呢,你別放在心上。」
郭喜安這一番軟語,讓李家人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下來。
二丫卻是跺著腳,「小姨你說什麼呢?就是李小蓮拿的,除了她沒別人了,你怎麼還能幫著外人說話?」
想到自己那不見的新荷包和那三十文錢,二丫已經急紅了眼,說話間更是口不擇言起來:「就算現在不在她身上,肯定也是被她給偷藏起來了,咱們直接進去她家裡搜,肯定能找到......」
「住口!」見二丫如此不理智,郭喜安難得對她黑了臉,「無憑無據你憑什麼說人拿了你的東西?咱們說話是要負責任的,空口白牙,那叫誣陷!」
二丫呆住了,小姨第一次對她這麼疾言厲色,這種衝擊一時讓她都忘了再哭。
郭喜春上前一把把她拉到身後,也是教訓道:「早就提醒過你,讓你把東西放在家裡,你非要偷偷拿出來,這會兒弄丟了又哭什麼?」
見娘親也不為自己說話,明明是自己被人偷了東西,她們卻都來指責自己,二丫一下情緒崩潰起來,推開郭喜春大喊:
「明明就是李小蓮偷了我的錢,只有她摸過我的荷包,你們不幫我就算了,憑什麼罵我?」
郭喜安看著這樣的二丫,心裡對她是真正的失望起來,她知道二丫這孩子是有些自己的小聰明,但一直以來表現出來的還在她能接受的範圍內,只當她是以前吃多了苦,性格上才會有些自私,好好教育,大一些就能懂事了。
可現在......
見二丫還是不依不饒,咬定了是自己拿她的荷包,小蓮哭得委屈極了,一邊哭一邊解釋:「沒有,我沒有拿二丫姐姐的東西,我只是摸了一下,後面就沒見過了,真不是我拿的。」
李家人此刻的表情難看極了,自家孩子自家知道,他們當然相信小蓮不會偷拿別人的東西,而且他們確確實實的找過了,孩子身上是真沒有什麼荷包。
瞧著自己孩子被冤枉哭得悽慘的樣子,要不是對方是郭喜安他們家,他們早就和對方吵起來了。
「你這死丫頭,還敢亂說!」見二丫這麼不懂事,郭喜春都要被她氣得冒煙了,伸手就去擰她的耳朵。
二丫偏頭閃躲,雙眼裡都是氣憤:「你們就是看我不順眼,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認為是我的錯,娘,難道我就不是你親生的嗎?怎麼你對我就那麼偏心?」
見她越說越不像話,郭喜春火氣更大了,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背頸領子,巴掌就朝她背上拍了過去,邊打邊罵:
「反了你了,自己犯了錯,還怨起別人來,我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訓你,我就不是你娘!」
李家人雖然氣二丫無憑無據的就指責自家孩子,畢竟偷東西這事可不是個光彩的,傳了出去名聲可不好聽,孩子雖小,那也是要臉面的。
但二丫終究是個孩子,瞧見郭喜春對她動手,李大娘還是上前攔住她勸道:
「算了,喜春,有話好好說,還是孩子,動手也解決不了問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