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南瓜有些大個,烤制起來也比較費時間,而且這種甜品要趁熱吃才好吃,郭喜安是估摸著蹄膀出鍋的時間,往後延了延才烤南瓜布丁,好讓兩道菜一起出鍋。
家裡人早就起了床,今兒個向佑向澤不用去書院上學,也沒有睡懶覺,正常起床吃過早飯後,兩小個便在堂屋裡背起書來,並不因為不去學堂有什麼改變。
郭喜安今天做的兩道菜都是要花費大時間的,直到巳時正這燉煮的紅燒蹄膀才算是到了最佳的程度。
郭喜安又剁了些姜蒜沫和鮮辣椒沫,炒香勾芡做了個半濃稠的醬汁,淋在熬煮好的豬腳蹄膀上,這道菜便算是做成了。
將整個紅燒豬腳中最精華的蹄膀部分撈出來,拿個陶罐單獨裝好放在小火上煨著,郭喜安把爐灶裡面烤制的南瓜布丁也抱了出來,這南瓜還是大個了一些,烤熟有些費勁,外表的南瓜皮被烤得有些焦黑,顏值上沒那麼好看了,但打開蓋子,裡面的布丁卻是烤得剛剛好,散發出濃濃的奶香和南瓜甜味。
往凝固的南瓜布丁上再均勻地撒上一層白糖,沒有噴槍,郭喜安便拿了鐵鍋鏟在火上燒熱,用滾燙的鍋鏟燙在布丁表面撒好的那層白糖上,溫度夠高一樣能燙化白糖做出焦糖。
這些做好,郭喜安又抓緊時間炸了大半盆狼牙胡芋,陶老很愛吃這個,同樣用陶罐裝了一半出來。
時間已經差不多到午時,飯菜都做好也來不及在家裡吃午飯了,每樣菜色都各留了一半給留在家裡的人吃,郭喜安帶上打包裝好的另一半菜品,叫上向佑向澤,架著驢車急匆匆地往鎮上趕。
到了鎮上趕到筆墨齋時,正趕上陶老和錢貴準備吃午飯,郭喜安放下背上的背簍,提出裡面的陶罐笑道:「來得正趕巧,我剛好做了幾道菜要給你們嘗嘗,正好添菜了。」
郭喜安的手藝陶老和錢貴都是知道的,每次帶個什麼吃食過來,都絕對好吃得緊。
錢貴一聽立馬興高采烈地過來幫著盤菜,嘴裡不住地說著好話:「還是喜安姐好啊,心疼我們兩個孤寡的一老一少,你都不知道,這附近的菜館我們都吃遍了,天天就那麼對付著吃幾口,早就膩慌得緊。」
這話不假,陶老和錢貴很少燒飯,這書店裡也沒有做飯的條件,他們一日三餐基本都是從附近的飯館裡叫的索喚,這時日久了,附近的菜色早就吃了一個遍,再好吃的菜也都吃膩了。
相比於錢貴的喜形於色,陶老表現得矜持許多,卻也在郭喜安說帶了菜來之後立馬放下手中的碗筷,主動把桌上擺的幾道菜挪一挪,移出空位。
郭喜安一看,桌上三菜一湯,一碟韭黃炒雞蛋,一碟小炒肉,一道清炒藕片,還有一個青菜豆腐湯,倒是和自己帶來的菜不衝突。
也沒換盤,直接把裝菜的陶罐擺上桌,郭喜安還把陶老他們用來煮茶的那個小爐子拿過來,把裝有蹄髈的陶罐放上去,邊煨著邊吃。
知道郭喜安他們也還沒吃飯,錢貴又添了三副碗筷,郭喜安帶著兩個孩子坐下來,原本那南瓜布丁作為甜點,飯後吃是最好的,可郭喜安怕冷了影響口感,直接打開蓋子讓大家先嘗嘗。
這南瓜布丁雖然南瓜外皮被烤得有些焦黑,但獨特的南瓜造型也早就吸引了在座的人眼球,見郭喜安掀開南瓜蓋,幾個人都一致好奇地看了過去。
只見掀開的蓋子下面是焦黃的一層,顏色倒是十分誘人,錢貴湊近看了看,好奇地詢問:「這是烤南瓜嗎?」
「不是,這是南瓜布丁。」
「布丁?」
瞧著眾人一臉疑惑的表情,郭喜安笑了笑,直接拿了勺子,給大家分了起來,最上面的那層焦糖已經凝固,勺子敲上去邦邦響,脆得很。
郭喜安先把焦糖敲開,往裡面舀出布丁,每個人分了一小碗,再每碗裡面分上一塊表皮的那層焦糖。
分好的布丁第一碗先端給陶老,陶老表面維持著自己長者的穩重,內心其實早就等不及了,接過之後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細膩順滑的口感,入口即化,透著南瓜的香甜和牛奶的濃香,布丁是半流心狀的,舀上一塊在勺子裡,輕輕晃動整塊布丁就會微微顫抖,duangduang的瞧著就誘人。
表皮的焦糖則是脆脆的,十分香甜,那股焦脆便是香甜的濃縮,好吃到讓人閉目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