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連生被兩個孩子看著,笑眯眯拿了酒杯就往兩個孩子面前送,被對面的凌城燕瞪了一眼,也就嘿嘿笑著縮回手,再看向兩個孩子,笑著道:「你們還小,還不能喝酒,等長大了著。【Google搜索】」
凌城燕並不搭腔,低頭吃麵條。
火車上的麵條雖然談不上多美味,但熱乎的,有面有湯,吃下去胃裡很舒服。
餐車裡人少,環境好一些,一家人沒有急著吃完飯回去,凌城燕吃完飯,看著王連生喝啤酒也沒催,轉身去餐檯要了兩罐飲料給兩個孩子,又讓他們從背包里拿出在海城買的新書看起來。
王連生喝完酒,就去餐檯和工作人員搭話,詢問能不能換到臥鋪車廂去。
火車的臥鋪車票難買,有許多經常出差坐火車的人都知道,上車後可以向乘務員、工作人員提要求,很多時候可以加錢改成臥鋪。
要是路程短,堅持一下也就算了,但他們一家要坐小二十個小時,要到第二天中午才到省城呢,硬座上熬著太受罪,人也多也雜。
過了十多分鐘,王連生一臉喜色地回來了,壓低聲音對凌城燕道:「給我點兒錢,能換到兩張軟臥票。」
凌城燕睨他,瞧這一臉的邀功模樣,真是!
王連生笑笑,低聲道:「有兩張床,你帶倆孩子就能歇一歇了。」
拿到臥鋪票,一家人直接穿過餐車,進了另一邊的臥鋪車廂。
找到位置後,是上下兩個鋪位,對面已經有了人,是一老一少,年齡大的有四十多了,小的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看穿著都乾淨體面,比較打眼的是小少年的容貌,五官硬朗,英氣勃勃。
王連生和那中年男人打招呼,互相認識一下,就和凌城燕打個招呼,要去硬座車廂拿行李。
他們到餐車吃飯,就帶了隨身的小包,裝衣服用品的大行李袋還在硬座車廂的行李架上。
凌城燕看了對面的中年人一眼,起身道:「你和謝大哥說話吧,行李我去拿。」
王連生道:「兩個行李袋呢……」
凌城燕笑笑:「沒事,總共還沒二十公斤呢。」
他們負重越野的時候,最多會背負四十公斤裝備呢。
王連生知道妻子是什麼意思,無奈地笑笑,凌城燕已經快步走了出去。
謝大哥笑道:「弟妹性格不錯,爽利。」
「嗯。」王連生笑著點點頭,沒有多說妻子,安撫貪新鮮爬到上鋪的兩個孩子兩句,這才和對面的男人聊起來。
寒暄幾句,他已經了解到對面姓謝的中年男人也是機關單位上班的,還都是東省的,雖然不在一個城市,卻有了不少共同話題。
凌城燕從安靜的臥鋪車廂走出,穿過餐車,再次走進人滿為患的硬座車廂。車廂里人擠人,車廂連接處同樣擠滿了人,不過晚上八點鐘,已經有人或坐或躺地睡了,汗臭夾著臭腳丫子味兒撲鼻而來,讓人窒息。
凌城燕表情不變,腳步不停,靈敏地跨過躺著的,繞過坐著的,一路來到之前的硬座車廂。
硬座車廂里一座難求,他們一家人離開兩個多小時,座位早就被人坐了。
是一對中年人帶著一個老人。
凌城燕沒想過多地停留,拍拍靠坐著的中年男人,低聲道:「我拿下行李。」
男人一下子跳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們就是坐坐歇會兒……」
說著,就要去叫醒老人和妻子。
凌城燕見他這般,連忙擺手:「你們坐著吧,我在旁邊車廂遇到了熟人,要去那邊再說會兒話呢。」
她沒說去了臥鋪車廂,也沒說離開不打算回來。
大家都在硬座車廂里煎熬,自己說出換了臥鋪,容易招人嫉恨;至於後者,則算是替這一家三口避免些麻煩,只是暫時坐一會,或者還不招人注意,若是知道他們一家人不再回來,說不定會有人跳出來搶位置了。
那中年男人很憨厚又感激地笑笑,搶在凌城燕前頭,伸手幫她拿行李袋,一邊還道:「你拿什麼東西儘管拿,行李袋放在這裡我幫你看著就行。」
凌城燕對他的善意很滿意,笑笑道:「要的東西不少,我都拿過去,待會兒再拿回來吧。」
男人見她堅持,也不再多說,幫她拿下來,還道:「兩個袋子挺沉的,我幫你送過去吧。」
凌城燕笑著搖搖頭,接過兩隻行李袋,轉身走了。
往回走的時候,遇上了之前分吃罐頭孩子的爺爺,對方見凌城燕一個女人拎著兩個大行李袋,也主動要幫忙,被凌城燕拒絕了,又說起他們座位被占的事,一臉嘆息道:「那個老太太生了病啊,兒子媳婦帶他們去看病,我看那情況,也沒好意思替你說話。」
凌城燕笑著道:「沒事,我們要去隔壁車廂找熟人說話,暫時讓他們坐著吧。」
老頭笑笑點頭:「噯,看得出你們是好心人家,好心有好報哦。」
凌城燕朝他笑笑,告辭走了。
回到臥鋪車廂,有點兒驚訝地發現,剛剛還很不愛搭理人的小少年已經和小杏、石頭湊到了一起,正在看他們從海城買的書。
王連生則和那位姓謝的坐在一邊,也一副聊得投機的模樣,小桌板上堆著吃的喝的,餅乾午餐肉是王連生在車站買的,還有快餐盒裡裝的鴨掌、雞翅、熏魚,卻明顯是對方帶的。
王連生見凌城燕回來,連忙起身接過行李,放到床下。
一邊道:「你上去先睡吧,他們困了,我再安排。」
三個孩子看書看的投入,凌城燕也就沒多說,朝姓謝的點點頭,利落地攀到上鋪,躺下休息了。
這大半天的折騰下來,她也確實累了,再說,她適應能力強,哪怕十分鐘都能抓緊時間睡一小覺,倒是不存在失眠的困擾,是以,躺下後,聽著下邊的小聲的說話聲,沒多會兒就睡著了。
看她這樣,對面姓謝的還在心裡暗暗搖頭,這王連生是個心有城府的,妻子卻有些憨直,不太會處社會關係的樣子,真不知性格相差這麼大的兩個人是怎麼湊到一處的。
凌城燕不知道有人腹誹她,即便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就是了。
一覺睡得還算安穩,中間聽到有人敲門,是臥鋪車廂的乘務員過來查票。
王連生正要拿出車票去解釋,姓謝的卻先走過去,和乘務員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就回頭對王連生笑道:「隔壁還有兩張床,待會兒咱們哥倆去那邊睡如何?」
王連生一聽有臥鋪當然高興,連忙點頭應著,又主動上前掏錢補票,姓謝的男人笑笑讓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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