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綿綿正在沖頭上的泡沫,浴室門被人悄無聲息打開。
身後貼上一具滾熱的軀體,蘇綿綿嚇得驚叫一聲。
顧奕舟含著她耳垂輕哄,
「乖乖,是我。」
蘇綿綿眼睛被泡沫糊得睜不開,
「顧奕舟,你出去!」
顧奕舟笑,
「還記得嗎?這話你在海城的那天,喊了一晚。」
眼角含著淚,顫聲祈求的樣子,顧奕舟至今想起仍舊心猿意馬。
蘇綿綿如何能記不得,根本不願回憶,又羞又怒,
「我讓你從浴室出去!」
顧奕舟沒應,嘴唇沿著蘇綿綿側臉一路向下。
她軟嫩香滑的肌膚沾著水珠,像株誘人採擷的花骨朵。
他嘴唇停在蘇綿綿耳畔,輕輕啃咬她的耳廓。
蘇綿綿渾身緊繃,忍著身上密密麻麻傳來的酥麻,腳趾緊緊抓地,
「我在洗澡,你別鬧我。」
聲線軟糯,帶著點顫。
顧奕舟悶笑,他的衣服被澆濕了,襯衣貼著皮膚,勾勒出緊實的肌肉線條。
他握著蘇綿綿的手,引領她替自己解襯衣扣子。
蘇綿綿指尖觸到他滾燙的皮膚,立即彈開。
卻又被人拉回來。
蘇綿綿被抱出去時,渾身濕淋淋的,分不清是汗還是水。
顧奕舟給她細細擦乾淨,又把頭髮吹乾,蘇綿綿什麼時候睡著了都不知道。
顧奕舟把她放在床上,蓋上被子時,小姑娘眼尾仍舊紅紅的,粉唇嘟囔,
「不要趴著…」
顧奕舟失笑,寵溺吻她眼睛,
「不趴著,乖,睡覺。」
……
次日,蘇綿綿起床,去浴室洗漱。
浴室還是以前的浴室,但蘇綿綿卻已經無法再直視,蘇綿綿目光掃過洗手台,浴缸…臉頰一寸寸變得鮮紅。
她收拾好,下樓,高澤正在給顧奕舟匯報工作,見到她,目光微閃。
幾個月的時間,顧太太似乎出落得更好看了,顧盼神飛間多了絲嬌媚的女人味,是被男人滋潤愛護的結果。
他不動聲色打招呼,
「太太,早上好。」
蘇綿綿甜甜一笑,
「高助理,早上好。」
笑容轉到顧奕舟臉上時,生生收住,想起昨晚被他折騰得這麼悽慘,心裡存著氣,腳尖一轉,到他對面落座。
顧奕舟眉尾揚了揚,看了眼蘇綿綿微鼓著的臉頰,討好地推過去一個三明治,
「我親手做的,嘗嘗。」
蘇綿綿眼珠子動了動,看向那塊賣相極佳的三明治,咽了下口水。
她很鬱悶,同樣都是累了半夜,他還有力氣那麼早起床做早餐,她卻骨頭縫都是軟的。
不蒸饅頭爭口氣,顧奕舟每次欺負完她,稍微給點甜頭,蘇綿綿就默默原諒了,導致他下次更加惡劣。
她別過臉,去拿盤子裡的煮蛋,
「今天不想吃三明治。」
顧奕舟悶笑,
「真不吃?我記得你之前最愛吃我做的三明治。」
蘇綿綿埋著頭,不理他。
高澤不知道這兩人大清早又在調什麼情,咳了聲,見縫插針,
「顧總,電梯監控我已經看過了,裡面有三個人跟之前與太太一起去海城的人有重合,但依照那個醉鬼的描述,對方是個女人,最終鎖定在一個叫夏清的女人身上。」
蘇綿綿嘴裡咬著蛋白,聽到夏清的名字,抬眸,
「高助理,這話什麼意思?」
高澤將海城警方那邊的說辭給蘇綿綿複述一遍。
「所以,太太,初步估計,跟薛婧勾結的那個人是夏清。」
蘇綿綿從來沒想過,那天在海城的醉鬼居然是有人蓄意安排。
她忽然想起那天夏清故意拉她喝酒,還不慎將酒撒在衣服上,渾身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
顧奕舟察覺到,握著她的手,
「高澤會處理好,你別憂心。」
蘇綿綿咬唇,表情有些沮喪。
「我不明白,我從來沒得罪過她,而且,目前為止,她是公司裡面跟我關係最好的同事。」
顧奕舟眼底浮現一抹幽深,
「綿綿,不是你的錯,有些人壞在明面,有些人裹著好人的皮囊,實際骨子裡已經糜爛了,你沒有透視眼,看不出來很正常。」
蘇綿綿大早上心情被破壞,坐在車上也悶悶不樂。
不是討厭被算計,只是討厭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
這種感覺,比當初薛婧和柳姝欺負她時,更讓她難受。
下車前,顧奕舟捏了捏她的手,
「別不開心了,早日看清楚她的真面目,總比一直被她暗算好。」
他將手裡的袋子遞給蘇綿綿,
「早上沒吃好吧,拿著去公司吃。」
蘇綿綿扒拉袋子,
「這什麼?」
一看,裡面赫然躺著早上那塊被她拒絕的三明治,臉頰微微紅。
「我說了今天不想吃三明治的。」
話是那麼說,沒有半點還回去的意思,抱在懷裡,跳著下了車。
顧奕舟看著小姑娘一甩一甩的馬尾,嘴上笑意擴大,一早上,眼珠子不知瞟了三明治多少眼,還嘴硬說不想吃。
高澤看了眼內後視鏡,顧總這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了,搖頭,戀愛果然令人失智。
「顧總,如果證據確鑿,夏清的確是這件事的幫凶,您打算如何處理?」
顧奕舟視線緩緩從蘇綿綿背影收回,一秒不到的功夫,面上沉得能滴出墨來,
「華瑞語言部這次副經理備選人,我記得有她的名字。」
高澤探問,
「那是直接給她去掉?」
「先不急,讓她高興兩天,站得高了,摔下來才知道疼。」
蘇綿綿去到公司,視線一直若有所思的落在夏清身上。
當一件事得到驗證,曾經所有的一切漸漸浮出端倪。
蘇綿綿想起,剛來公司時,連夜譯好的文件被人篡改,現在想想,似乎能在短時間內接觸到她電腦的人只有夏清了。
後來的幸運手環事件,柳姝一開始根本就不知道幸運手環是誰的,也是夏清假裝不經意爆了出來。
然後是被柳姝跟黃忠聯合灌酒那次,她一開始並不想喝酒,夏清借著替她解圍的理由,哄她喝下了當晚的第一杯酒。
夏清不像柳姝,對她的針對都放在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