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京野視線緩緩下移,抬起腳步走到時今棠身前,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時今棠眼下淺淡的烏青,他指腹落在她臉頰上,隨即想將她抱起來。
時今棠睡眠很淺,她感受到臉頰的觸感便緩緩睜開了雙眸,在看到了面前的男人後便撐著手臂起了身。
「怎麼睡在這了。」蕭京野輕撫她髮絲,動作間多了些許小心翼翼。「阿棠,是不是昨晚……嚇到你了?」
這一刻,蕭京野那總是由淡霜覆蓋的雙眸多了些理智的愧疚……他後悔自己放縱,也怕會真的嚇到時今棠。
「昨晚啊?你確實嚇著我了。」時今棠悠閒地撫弄懷裡柔軟的淺灰色毛毯,「手剛能動就去飆車,不愧是我們蕭爺,天不怕地不怕的。」
蕭京野聞言輕掠著時今棠的腰摟著她,手掌落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毫不畏懼的垂眸輕笑。
他承認,他太愛時今棠這加倍傲嬌說話又陰陽怪氣的小性子。
「以後不飆車了。」蕭京野的聲音還帶著情慾的餘韻,「我更喜歡和阿棠玩……新奇的車。」
「我的意思是讓你注意安全!」
「安全著呢。」蕭京野撫弄著軟毛毯在她耳邊低語,「又沒弄到……」
「又耍流氓!」時今棠氣急了似的捏了一下他的腰,拉過毛毯不給他蓋。「你,下去站著。」
她說完便轉過身去整理毛毯,本以為一身反骨的蕭京野才不會那麼聽她的話,可一轉身入目的便是他離開沙發到了地上……
但不是站著,是膝蓋不著地的跪坐著,這姿勢格外妖魅,雖低但卻半點不顯卑微,蕭京野那健碩的胸膛暴露在空氣當中,他絲毫不知自己有多誘惑人……
那透著張力的體型差使蕭京野儘管沒與時今棠同在沙發,看起來卻也不比她低多少,只有一手掌攤開的高度,他輕鬆掠過時今棠白皙的長腿,搭在他寬肩之上!
「你……」時今棠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薄毛毯,那溫暖貫徹她全身,聲音也軟了下來。「你要,幹什麼……」
「大小姐覺得呢?」
蕭京野眼睫下垂,他用視線如急湍的洪水般侵占她白皙筆直的長腿,雙手覆著地面,隻眼神便讓時今棠紅了臉。
絲滑的緞面吊帶睡裙裙擺往下滑,這讓時今棠不由得低頭閉上雙眼,微涼的指腹自她腳踝上方往上滑——
最終,熱感落在她雙腿膝蓋上方的位置,那又摻著些冰涼,是藥膏的觸感……
時今棠猛地睜開了雙眼,她看著蕭京野那骨節分明且冷白堪稱藝術品的手掌,指腹落在她那兩處泛紅的皮膚輕抹藥膏的動作,這足以讓時今棠羞恥的咬唇……
上個藥而已,有必要這個姿勢嗎?!
時今棠懷疑蕭京野誘/引她!但是她沒有證據!
「弄這麼紅?」蕭京野低頭湊的她腿更近,「忘了我家阿棠皮膚嫩了。」
幾秒後,蕭京野指腹落在她右邊腿上,時今棠不自覺的想往回收,卻聽到他毫不避諱的說——
「寶貝,張開點。」
蕭京野說著將指腹的藥膏抹多了些,還一本正經的繼續說。
「腿傷著不擦藥,走路會痛。」
「……」
救命!這燒男人,真受不了一點!!
「我……我自己擦就好。」
時今棠說著試圖推開蕭京野的手,她聲音異常的糯,神情間也浮現了情迷才有的絕美晚霞。
「就這樣,別再夾。」蕭京野似沒打算放過時今棠,他掠著她腿的力道不輕不重,卻容不得她逃。「乖,潤潤就好了。」
時今棠:「……」
她敢肯定自己這是被拐上車了,但因為車速飛快她連證據都沒拿到!
感受著腿上皮膚冰涼的藥膏,時今棠緊緊攥著身上的毛毯,緩緩將腿收了回來,在與蕭京野對視時還不忘給了他一腳!
就踢在他胸膛上,還可以感受到他結實又糯軟的皮肉,不輕不重的一腳似「報復」,對於蕭京野來說像撓痒痒似的。
蕭京野就這樣看著時今棠紅了臉又「有苦難言」的模樣,他雙手後傾,姿勢隨意又慵懶地抬著頭,眼底是毫無斂藏的愛意。
「往那一坐……活脫脫的一個男狐狸精。」時今棠瞥了他一眼,隨後掠下了自己腕骨處的血色佛珠。「哼……你過來。」
「你喜歡便戴著,或者留著綁頭髮。」蕭京野說著起身倒了一杯溫水放在了時今棠手邊。
「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能綁頭髮?」時今棠說著拉過了蕭京野的手將之掠到了他的手腕上,隨後幫他調整著繩結。「嗯……剛剛好。」
蕭京野聞聲垂眸細看,指腹落在了血色珠子的下方,看著那繁瑣的深紅色繩結眉頭微皺,拉過了時今棠的手握在掌中。
「你親手編的繩子?」蕭京野眼底是顯而易見的不悅,「在沙發上一夜沒睡?」
「睡了很長時間呢。」時今棠說著幫蕭京野調整了一下佛珠所在的位置,「怎麼了?不喜歡這種繩結?那我改天給你編別的樣式,我還會很多……」
「阿棠。」蕭京野打斷了她的話,他冷白的手背在陽光下可以用漂亮兩個字來形容。「你不需要做這些,我承不了你的照顧——」
「這不一樣。」時今棠坐了下來喝了一口水,「這種繩結只有我和我媽媽會。媽媽說……這是她母族傳承下來古藝,親手編給誰,便是願他一生都平安順遂。」
「我很久沒弄過了……手法還是粗糙了些。」時今棠指腹落在蕭京野臉頰上,她雙眸中似有璀璨星光,「而且這種繩結徒手扯不斷。我……不想你再輕易捨棄你摯愛之物。」
蕭京野低了頭,但並不是因為那身高差,他只是想親近時今棠,輕吻她的耳垂,貪戀她的發香……
他的愛拿的出手,但他總是難言。蕭京野覬覦時今棠……甚至數不清在那處心積慮蓄謀的日夜他用了多少骯髒的手段——
所以時至今日,他也不敢宣之於口說愛她。怕阿棠覺得他虛偽,也怕阿棠覺得那愛毫無由頭。
但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