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秒,時今棠下意識握住了蕭京野的手臂,她雙眸中瞬閃驚濤翻湧,又摻著夏夜海風的柔,微紅的眼眶似海棠花蕊,其中飽含心疼……
「開心嗎。」蕭京野眼睫下垂,他那纏繞石榴色髮帶的手掌輕撫了一下時今棠白皙的臉頰,「再來一箭,如何?」
「我不想你這樣。」時今棠將他手臂抱在懷裡,因為身高差她要微仰著頭看蕭京野。「不想……」
時今棠不想蕭京野再看到弓箭甚至碰弓箭!因為她不願讓蕭京野回想起那些如履薄冰的日子,不想他再被那些噩夢折磨……
對於程熾言語間的羞辱,時今棠有一萬種方法回擊!
可蕭京野又一次先她一步出手,不顧自己的禁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給足了時今棠面子……
「我家阿棠怕血對不對?」蕭京野低頭,高挺的鼻樑貼在時今棠的髮絲上,肆意痴迷她發香,卻對不遠處的幾個文秘道。「過去擦掉。」
「我不想你碰弓箭!再也不碰了……」時今棠看著蕭京野的眼睛微微搖頭,聲音溫柔似夜露般帶著哄意,「好不好?」
蕭京野聞言遲疑了幾秒,他健碩的手臂下垂圈在女人細腰之上,看著她的雙眸中略含溫柔,似初冬滑順毛毯給人溫暖,語氣眷戀慵懶。
「那你笑一笑。」他手骨上的石榴色髮帶有溫度,如他心底無比熱烈的愛意。「大小姐……笑一笑,我喜歡看。」
沒別的,蕭京野只是想讓時今棠開心些。
時今棠聞言纖細的手臂環住了男人的後頸,嬌艷的石榴色吊帶裙裙擺飄揚,她踮腳吻了蕭京野的臉頰,紅唇印在男人肅冷又白皙的皮膚上,如炎炎夏日綻放得最美海棠花。
滾燙中有溫柔,清冷里有嬌艷,肆意熱烈綻放,延展不停……
價值不菲的弓落在地面地上發出的聲響都應景,男人微涼的手掌從她細腰滑到纖薄的背部,手臂稍微用力將她輕鬆抱起,散著張力的體型差,被他視為榮耀加冕的清晰吻痕,倒影在鏡子裡。
文秘快步上前,厚厚得一沓鈔票自男人微涼的手掌揚起,如櫻花雨飄散下來,不屑得聲音隨後響起。
「你們盡情練箭,醫藥費多的是,但要他爬著撿。」
幾個文秘微微低頭輕笑,謝過蕭京野後拿過了弓,看著遠處的「靶心」抬了抬手。
「用溫特助的話說,能讓他氣到蕭總是我們無能。」文秘拿過一支泛著冷光的箭,「今天誰的箭沾得血最多,一年的咖啡我包了。」
幾人聞言相視一笑,可程熾被嚇得腿軟癱倒在地上,站起身都難……
他本以為,蕭京野和時今棠離開了這件事便算結束了!
可現在看來……蕭京野是個瘋的,手底下養的人又怎麼可能心慈手軟呢……
——
夜晚時分,總統套房得極好視野可以讓人將凌城的繁華盡收眼底,海邊升起的煙花劃破寂靜的夜空,色彩交疊無比絢爛。
看到這,時今棠拿著畫筆的手頓了頓,不禁想起來在京市時……蕭京野送給她的雨夜煙花。
聽著房門一開一關的聲音,時今棠將畫筆放了下來從陽台向外望去,在看到蕭京野的身形後從椅子上起了身。
「有個應酬,回來晚了。」蕭京野說著抬手鬆了松領帶,解開了身上黑色襯衫的兩顆紐扣。「畫什麼呢?」
「隨便畫畫而已……」時今棠說著下意識用身體遮掩畫板,但她身形纖瘦,根本遮擋不住。
蕭京野握著她的手臂將他拉進懷裡,手掌肆意撫她鏤空的背部,貪婪她細膩皮膚,金絲框眼鏡下雙眸帶戲謔的笑。
因為……時今棠畫的是他。
彰顯痞野的純黑色沙發上,男人身上昂貴的西裝微褶,領帶被完全解開掛在頸間,在時今棠的細心勾勒下將蕭京野的五官都描繪得栩栩如生,甚至他桀驁雙眸中綿延的情慾也在她畫筆下展現……
以上,是那夜在辦公室蕭京野被時今棠誘引後的樣子……
「確實是隨便畫畫。」蕭京野的手掌繞過時今棠的腰落在她平坦的腹部,「細節……可沒畫到位。」
「什麼細節?」時今棠專心學習繪畫很多年,如今依然保持熱愛,所以願意聽蕭京野指出不足。
「這裡……有咬痕,和唇印。」蕭京野抬眸看著畫紙,聲音低啞暗藏磁性。「還有皮帶,是解開的。」
時今棠:「……」
「蕭先生指導人的方式都這麼流氓嗎?」
時今棠轉身正對著蕭京野,握住了他的手臂解開了襯衫衣袖的紐扣,動作不緊不慢地幫他卷著衣袖,直到將小臂全部露出,見沒異樣後才鬆了口氣。
「把它畫完……我想看。」蕭京野指腹輕捋著時今棠左縱的長髮,掠過一縷在手掌中戲弄。
「畫不出來。」時今棠嬌嗔後側過了身,「早,早都忘了你那樣子了……」
蕭京野聞言只是揉了揉她發頂,動作間只有寵溺,隨即將時今棠單手抱起走進房間,將她放在落地窗前的小按摩椅上。
一眼驚艷的水紅色禮盒被蕭京野抬手打開,那裡面是色澤如熟透石榴與晨露漸變得高跟鞋,鏈條上的小水晶清透又璀璨,這與男人手骨處得石榴色髮帶遙相呼應,也是與時今棠身上吊帶石榴裙最是搭配。
「好漂亮的高跟鞋……」時今棠眼前一亮,她精緻帶著淡妝的姣好容顏上浮現驚艷的笑。「這個顏色很難找的,你什麼時候買的?」
「今天嚇著我家大小姐了。」蕭京野微涼的手掌握著時今棠的腳踝,「送個小禮物賠罪。」
掠著她細腰射箭,讓她見了血。蕭京野細想……或許自己不應該那樣做。
因為他的大小姐高貴,但他辦的事很髒。
「嚇著我……?」時今棠眼底浮現疑惑,但又微微搖頭。「我不怕,而且你是為了我才……」
「大小姐的面子,在我這很重要。」蕭京野單膝低下,但儘管如此氣場依然不減。「若這點小事還要你出手,我怎麼配做你男人。」
時今棠眼睫輕顫,她下意識攥了攥自己身上的裙子,這個角度她只能垂眸看著細心為自己穿高跟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