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怎麼了?」傅母感受到了傅晚的動作,她抬起關心的視線看向了傅晚,「是高跟鞋不舒服嗎?」
「沒有……這是媽媽第一次訂對尺碼,沒有不舒服。」傅晚垂眸微微搖頭回答,「只是不習慣突然見這麼多人而已。」
「沒事的,你是這個家的主人。」傅母輕拍了拍傅晚的腹部,「別緊張,只是一個簡單的生日宴會而已。 」
「好……」傅晚勉強一笑後微微點頭,「媽,你先過去吧,我去看看棠棠有沒有過來……」
「小棠來了肯定會自己找過來的,你少去躲清淨。」傅母似乎是看出了傅晚的情緒,「跟媽媽去見見那些太太們,之後也好相處。」
「媽,我真的不擅長這些。」傅晚說著抽出了自己的手腕,「我想去那邊透透氣,待會再過來找你。」
看著傅晚這難耐的神情,傅母也無法再逼迫她。
「好,待會想過來再給媽媽打電話。」
傅晚聞言微微點頭,隨後踩著高跟鞋走向了遠處的電梯,她特意找了比較僻靜的樓層,走到走廊盡頭的鞦韆椅前坐了下來,落地窗之外是絕美的雪景,可以觀賞豪宅的一切繁華,垂眸又是這座公館難有的小溫馨。
茶几上是待客的名貴紅酒,還有昂貴的名牌雪茄。
傅晚起身打開了窗,任由窗外寒風吹拂著自己的皮膚,她根本難以抑制自己胸口煩悶的情緒,破天荒似的打開了紅酒倒了一杯,仰頭一飲而盡……
打火機的火光照亮了雪茄菸絲,她動作生疏的放在唇邊,只是吸了一口便開始劇烈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雪茄味濃沉,紅酒香饒舌,這兩者被權貴稱作極端的享受,可傅晚卻難以體會!
「咳……」
傅晚被弄得臉頰通紅!此刻,她拿起了剛遞到自己手邊的橙汁,快速的往口中灌……
但橙汁只是剛沾了唇,橙香四溢瞬間驅趕了那些難耐。
「居然這麼好用……」傅晚眉頭上揚了一下輕笑著道,她在注意到了身邊站著的人後從鞦韆椅上起了身看向了他。「厲……先生?」
厲溫敘垂眸看著傅晚這驚訝的神情,他眸中是抑制不住的對她的迷戀,這讓他的眼神瞬間蒙了一層晨間清霧。
今夜,是傅晚第三次見到厲溫敘。
他不同於前兩次的魯莽和激動,今夜的他似乎冷靜了不少,一身深藍色絲絨光面西裝勾勒他完美的頭身比,帶著異域風情特色的五官帶著淡淡的憂傷,可雙眸中的特殊情感讓傅晚不解。
「你好,我叫厲溫敘。」厲溫敘伸出了自己的手掌,禮貌的微微低頭。「我知道你的名字,傅晚。」
傅晚聞言微微點頭,看著他的眼睛伸出了自己的手輕輕一握,但又迅速收回。
「你好。」
「一個人看雪景,安安靜靜。」厲溫敘若有所思的紳士一笑,「在K國,從來沒有過雪。」
「你是K國人?」傅晚看著厲溫敘的容顏略微點頭,「可K國人的膚色……?可能,你是混血?」
「不是的。」厲溫敘微微搖頭,他抬起自己的手掌輕撫了一下自己頸間的皮膚。「我是個藥罐子,試了很多不倫不類的藥品,才有了這不人不鬼的膚色。」
傅晚聞言微微歪頭,她眼底儘是不解,但在意識到厲溫敘不是在開玩笑後微微皺眉。
「藥罐子……」
這個詞語,傅晚聽家裡的老人提起過。
藥罐子,俗稱小白鼠。
這種人要擁有特定基因,很多研究的藥物都在用在他身上,常常有多種不良反應但不會讓他們死,血液里的藥物融合產生毒素,儘管如此,連死後屍體都會被分解供人研究……
傅晚剛奇怪厲溫敘為什麼這樣白皙又是銀髮,這一刻便明了。
「誰說這樣的膚色不倫不類?」傅晚微微搖頭,伸手到窗外接過一片雪花。「像雪花般純潔無瑕,多少人都羨慕呢。」
厲溫敘看著傅晚那含笑的容顏,她眼含無限真誠,一顰一笑都如最溫柔的粉玫瑰,如此迷人又讓他如此熟悉。
「但是……從未有人這樣說過。」
「我是第一個,就會有無數這樣的人這樣覺得啊!」傅晚說著抬了抬自己手中的橙汁,「我的皮膚還黃得像橙汁呢,別提多羨慕你這種白皮了~」
「謝謝你,傅晚。」厲溫敘眼底帶著痴迷的看著傅晚,他走近幾步看著傅晚頸間的水仙花痕跡,將禮盒拿給了傅晚。「希望你開心,不止生日。」
看著自己手心的禮盒,傅晚連忙推拒。
「厲先生,這不合適。我又沒幫你什麼忙,這個我不能……」
「我以後可以常找你聊天嗎?」厲溫敘看著傅晚的眼睛低頭詢問,「如果不可以,你便不收。」
今夜,傅晚的心情很不好。
一杯橙汁和短暫的聊天,緩解了傅晚的煩躁。
「今天來參加你的生日宴,也想為那天的事情道歉。」厲溫敘垂眸賠笑,「我酒量淺,那天許是喝醉了。」
「原來是真的喝醉了……」傅晚不禁好奇的說著,「那天見你那樣篤定的叫我『許願』,我還以為這世界上真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呢!」
「也許,並沒有。」
我不信有,我只信你就是你……
厲溫敘的心裡重複著這句話!
「這是一條項鍊,它的名字叫水溶熾。」厲溫敘打開禮盒將項鍊放在了傅晚手中,「很適合你今天的禮服,傅小姐可以試試看。」
「生日宴你要招待的賓客眾多,我便不叨擾了。」
「厲先生,謝謝你的禮物。」傅晚看著厲溫敘的背影道謝,知道他消失在走廊盡頭。
暖黃色燈光下,那條項鍊似透徹的水晶,最中心包裹著的活脫脫像一顆熾熱的心!
傅晚今天穿得是酒紅色抹胸禮服,確實很相配。
看著不遠處的鏡子和如此漂亮的項鍊,傅晚抬手將之戴在了自己的頸間。
今夜的傅晚,就是熾熱烈焰。
——
一層宴會廳內,傅晚在看到時今棠的身形後便走到了她身邊,蔓延含笑的抬手摸了摸她的腹部。
「你來晚啦,我可要生氣的~」
「是給我家晚晚公主的禮物太沉了所以才晚了嘛,待會看到禮物你就諒解啦!」時今棠說著抬手幫傅晚扶正了耳墜,視線落在了她眨眼的項鍊上。
「傅小姐。」一旁,蕭京野也一眼注意到了這條特殊的項鍊。「這條項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