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還懷著身孕,總歸是不宜勞累的。」溫之景說著抬了抬視線,他拿著簽字筆的手動作一頓。「對了,她下個月……要回國了。」
蕭京野在看文件,對於溫之景口中的她也並未多留意,只是抬眸掃了一眼溫之景的神情。
「誰?」
「三小姐,蕭雲蘿。」
「這事你應該告訴裴斯辰。」蕭京野毫不在乎的將文件翻了一頁,「那可是裴老欽定的兒媳,怎麼著也算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不過,我記得你曾與她交好?」
「你說笑了。」溫之景幾乎是在蕭京野話音落下的那一秒便出了聲,「我怎能與三小姐相提並論。」
蕭京野聞言倒停下了看文件的動作,他視線停在溫之景的容顏之上看著他的神情,不禁挑了挑眉。
算起來,溫之景已經跟在蕭京野身邊很多年了,所以蕭京野足夠了解溫之景。多年來他早已喜怒不形於色,很少有一語便能讓他形色失控的神情。
「我記得,她是老東西那幾個女兒里最不得寵的一個。」蕭京野收回視線,繼續翻看著文件。「她的日子,想必不好過。」
對於同父異母的的兄弟和妹妹們,蕭京野與其都未曾交好過,有些甚至素未謀面,更別談讓蕭京野認他們了。
自蕭京野回到蕭家坐上家主之位以來,他們都尊稱他一聲家主,也深知蕭京野不會與他們以兄弟或兄妹相稱。
因為蕭京野曾說過,除了一母同胞的姐姐蕭京梨,其餘的都算不上與他有血緣關係——
「是……加上她母親出身卑微又因病早逝,她在蕭家並不被重視。」溫之景面上沒有其他表情。「你曾吩咐我安置幾個庶子庶女,我只是做我分內工作,談不上交好。」
聽著溫之景這刻意的解釋,蕭京野眸中情緒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出言詢問。
「你可知裴斯辰的心思。」蕭京野自顧自地拿過鋼筆在文件上簽了字,「你覺得,裴斯辰會娶她麼?」
溫之景聞言眼底閃過一絲光,可卻又瞬間湮滅,只是垂眸微微搖頭。
「這是他們的事。」
「她回來,許就是為了完婚。」
「咚咚……」
此時,書房的房門被人敲響,時今棠側身靠在門上看向了蕭京野。
「呦,誰要結婚啦?」
「你先去忙。」蕭京野說著將簽好字的文件夾遞給了溫之景,「下午會議照常進行。」
「好。」溫之景點了點頭,走到房門口時微微點頭,「客戶還在等我,你們聊。」
「嘖,怎麼我一來還不說啦?」時今棠看著溫之景的背影無奈的微微搖頭,隨後扭頭看向了蕭京野,「我剛聽你說……裴斯辰?」
蕭京野聞言抬手扶了扶自己的領帶夾,柔光將他眉眼襯得浮著紳士感,可看向時今棠的眼神里卻略帶醋意。
「他臉上算是有榮光,竟值得我家大小姐出言打聽。」
「我……身在娛樂圈啊,想聽八卦都成習慣了!」時今棠自然不能讓蕭京野知道她是為了傅晚才問,隨即嬌滴滴的佯裝委屈。「好好好,我現在問一句你就要凶我了~」
OK啊,時今棠就是故意污衊蕭京野!誰讓蕭京野污衊她來這,比如「你還沒夠?」那句話!
「過來。」蕭京野說著身體後傾慵懶地靠在辦公椅背處,「我講給你聽。」
時今棠聞言倒願意邁開腳步走過去,她將柔順的長髮繞到後背處垂眸看著蕭京野的容顏,期待他說著有關於裴斯辰的事。
「想什麼呢?」時今棠見蕭京野半晌未開口便拉了拉他的襯衫袖口,「說話呀!」
「大小姐不應該付報酬麼?」蕭京野收回在辦公桌下筆直的長腿,指腹在時今棠超短裙裙擺處輕碰了一下,他眼眸中散著欲色之霧。「你想聽的,我都說。」
「你要什麼報酬?」時今棠眼裡明顯有了防備,看著蕭京野觸碰著她裙擺的修長手指她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不可以……我下午還要回凌城劇組呢,腿酸走路會……啊……」
蕭京野沒等她的話說完便將她抱著放在了辦公桌上,他微涼的唇落在她臉頰處,控制她腿圈著他勁腰——
「我只要你,」
「腿圈著我腰,親我。」
「而已——」
而已這兩個字,太微妙。
時今棠聞言也確實沒讓蕭京野失望,她睫毛平鋪在眼瞼處,主動去吻了蕭京野的唇,她的吻技在慢慢轉換,被他帶的沒有那麼青澀,可已將誘引玩到極致!
蕭京野是開心的。
因為,這是他一點一點教的。
空調冷氣蔓延可氣氛卻開始變得灼熱,時今棠的雙頰緋紅,情迷意亂間竟也會去扯蕭京野的領帶,加深了他頸側已有的吻/痕!
「阿棠。」此刻,蕭京野聲音似席捲著萬千情慾般嘶啞,也在調侃著時今棠。「你親上癮了。」
「不可以嗎?」時今棠對此卻毫不遮掩,「難道蕭先生不會對我著迷嗎?」
當然會!但不止是著迷。
蕭京野雙眸之中似有無限銀河在肆意蕩漾,眼波流轉之間拉著情絲無形之中將兩人緊緊捆綁。
他低了低頭,用自己微涼的鼻尖貼時今棠的臉頰,指腹落在她的耳垂下玩弄著麥穗耳墜,唇角蔓延的弧度透著愛戀與得意。
「想聽我說什麼……」
「素的都說膩了。」
他聲音低啞磁性,在時今棠耳邊低語的每一句都能讓人臉紅,可他也舉止特別紳士,根本沒占時今棠的便宜……
只憑一張嘴,便會讓時今棠臉紅心跳,呼吸灼熱!
可話鋒一轉——
「公司下午有個會。」
「結束後我送你回凌城。」
蕭京野話音落下後拿過了時今棠手中的領帶,輕吻了一下她的臉頰後將領帶復原,隨後後退幾步轉了身。
此刻,時今棠坐在辦公桌上衣衫算不上多完整,她泛紅的臉頰還未褪……
「這,這就沒了?」她抬手掠過自己的長髮,眼底浮現羞澀的疑惑,「是他坐懷不亂的本事長了,還是我……我太,太好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