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仟琅二話不說,死死掐住了柳曦的脖子,面目猙獰地冷笑著,質問:「怎麼?見到鬼了?好奇我為什麼還沒死?!」
柳曦用力拍打著伊仟琅發勁的手,窒息感令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死了就沒人知道你乾的骯髒事了?」
伊仟琅像是失去了理智,掐著柳曦脖子的手,力道帶著殺意。
在柳曦掙扎的動作慢慢變小,像是真的快要死去的那刻,伊仟琅才鬆開了手。
柳曦立馬如同斷線的木偶,捂著脖子跌坐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起來。
「當初沈家就是這樣被你滅門的?同樣的伎倆又用在了伊仟家?」
柳曦搖著頭,緩過氣來後眼含淚水地解釋說:「我沒有……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一直在機場等你。」
伊仟琅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用手鉗住她的下顎:「等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那點伎倆,你根本就不想去日本,之所以答應得那麼爽快,是因為當時就在心裡策劃這一切了對吧?!」
柳曦不停地搖著頭否認,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可能地表現出可憐,讓伊仟琅對她心軟,相信她是無辜的。
倘若伊仟琅一旦對她定罪,這個男人發起瘋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這幾天都沒回來過,在機場沒能等到你,才從機場趕回來,真的不是我……」柳曦跪座在地上,雙手拉著伊仟琅的褲管哀求解釋。
看著柳曦這副樣子,伊仟琅眼中的殺意漸漸淡去,他用力甩開柳曦的臉:「別讓我查出來是你乾的!」
看伊仟琅轉身離開,柳曦懸著的心才稍微放下。
只不過,伊仟琅還活著對她來說依舊是最大的阻礙。
望著大火後成為廢墟的伊仟家,柳曦神色中沒有半點悔意,有的只是計劃失敗帶來的不甘。
起火原因定為雜物間電線短路,並且柳曦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可伊仟琅並不覺得一切會如此巧合,他打消了派遣柳曦去日本的念頭,想看看柳曦還會有何行動。
他很清楚柳曦對秦川隱的感情,他也會繼續把柳曦留在這邊,可他不會讓她如願。
折磨她也未嘗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三月初春,寒意漸漸消退。
秦川隱坐在屋後的院子裡,看著安安提著水壺給花草澆水。
這些花草都是沈知意在的時候種下的。
看著安安的模樣,秦川隱又想到了沈知意小的時候。
沈知意這般大的時候,也總是提著個水壺跟在奶奶身邊在園子裡玩,嘴邊總是嘰嘰喳喳地有問不完的問題。
秦川隱收起視線,低頭翻看著沈知意生前寫下的手帳本,上面記載了他們從小到大的點滴。
看到有趣的事時,嘴角會不自覺地上揚,但一想到沈知意不在了,笑容又慢慢變得苦澀。
本來是想等沈知意忘記這些事的時候,他再當做故事講給她聽,只可惜如今已經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爸爸!」安安提著空水壺興奮地跑過來:「那棵小樹沒有死,它又發芽啦!」
秦川隱合上本子站起身,笑了笑說:「是嗎?帶爸爸去看看。」
安安牽著他一邊往園子邊緣走一邊說:「小樹也會冬眠嗎?是不是春天來了它就醒了?」
秦川隱看著細小的枯枝上冒出了嫩綠的芽,輕聲回答孩子說:「大概吧。」
「那我以後每天給它澆水,它就會長成一顆很大很大的樹!」說著,安安的小手誇張地比划起來。
秦川隱失笑,總是能在安安身上看到沈知意的影子。
只是可惜在沈知意這般天真可愛的時候,他沒能好好地陪伴她,還總是故意對她冷言冷語的。
以前他以為沈知意就是沒心沒肺的性格,不會因為這些而感到不開心。
看完她手帳里記錄的文字後,秦川隱才知道,原來她也會有那些委屈的小心思,只是藏在心裡自己消化了。
安安放下水壺,仰頭對秦川隱說:「爸爸,我想去找哥哥玩。」
秦川隱順應地點點頭:「去那邊把手洗了,爸爸去給你找件外套。」
「好!」
沈知意的花店火災翻修後還在繼續營業,秦川隱覺得這個花店的存在,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念想。
每次想沈知意的時候,他都會來這邊轉轉。
「哥哥!」安安一邊喊著一邊跑進了店裡。
在一旁清理盆栽的林夏提醒說:「你哥哥估計在樓上,有一會沒看見人了。」
安安聞言,小手抓著樓梯扶手,立馬朝著樓上跑去。
「慢點,別摔跤了。」秦川隱不放心地叮囑著,看安安上樓後,他朝著溫室花房裡瞄了一眼。
花點角落擺放著一個小小的書櫃,書架擺放著沈知意以前看過的一些書籍。
大火是從樓體後方燃起的,這個角落並沒有被火災波及。
秦川隱隨手從書架上取了一本書,靠在躺椅上坐著。
想像著,沈知意是不是也曾在這樣的午後,愜意地躺在這裡看書。
他正翻開書本時,溫室花房門口突然傳來動靜。
抬頭便看見阿遇和徐宴從花房裡跑出來,不給秦川隱疑惑發問的機會,兩人便一溜煙跑上了樓。
林夏也有些詫異地嘀咕:「這兩個小屁孩怎麼從這跑出來了?又搞什麼破壞了?」
說著,林夏走到花房檢查了一翻。
秦川隱也滿腹疑惑地放下書本起身,走到花房門口查看。
他剛才雖然只是隨意打量了一眼,但基本可以確定並沒有看見這兩個孩子。
他們是從哪裡跑出來的?
林夏看了看屋子裡也沒什麼異樣,自言自語地喃喃:「這裡有什麼好玩的?有事沒事就躲在這裡。」
秦川隱問:「他們兩個經常來這個屋子?」
「大白天還開燈。」林夏隨手關掉了房間裡的燈,回答說:「店裡經常有客人進出,我也顧不上照看他們兩個,我每次都以為他們在樓上打遊戲,結果都是從這裡跑出來,還好沒在這搗蛋。」
秦川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你去忙吧。」
他站在花房打量著,類似的情況之前也發生過一次,但他以為是自己沒看仔細。
這個花房裡到底藏著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