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仟琅並未理會站在門邊的伊仟珊,徑直走開。
而伊仟珊也不是真有話要跟伊仟琅說。
她推門走進柳曦的房間,看著柳曦衣衫不整的樣子就知道方才屋子發生了什麼。
「你這個賤人,敢勾引我的琅哥哥?!我看你是活膩了!」伊仟珊罵完就朝著柳曦衝過去。
用手抓著柳曦的頭髮,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柳曦臉上。
「你還敢瞪我?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你……啊——」
伊仟珊話未說完便傳來一聲慘叫,柳曦用力反擰著她的手腕,眼眸中有著殺意。
「好痛!趕緊給我鬆手!別以為你和琅哥哥睡了你就無法無天了!你終歸是伊仟家的下人!你休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句句話都在柳曦的雷點上,柳曦發狠地將伊仟珊手腕往反方向下壓。
「咔嚓——」
伴隨著骨頭位移傳來的聲音,伊仟珊的慘叫聲響起……
半小時後。
柳曦恢復了往日優雅的模樣,出現在蒲律的診所門前。
臉上精緻的妝容卻也難掩面頰上的紅腫。
蒲律一見到她,便起身上前擔心詢問:「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柳曦反手關上辦公室的房門,一把將蒲律抱住:「哥……」
聽柳曦帶著哭腔的聲音,蒲律心疼不已。
像小時候一般安撫著柳曦:「受委屈了?」
柳曦喃喃說:「只是突然好想你。」
蒲律沉了口氣:「你說你這是何苦……」
柳曦自言自語般:「如果哥一直在我身邊,肯定會保護我對吧?」
蒲律回答得乾脆:「當然。」
柳曦緊緊抱住蒲律,回想起這些年獨自一個人承受的煎熬和痛苦,只有在蒲律這她才能找到一絲溫暖和依賴。
這也是她頭一次產生了放棄的念頭,可一旦讓沈知意知道她就是蒲棠,有些秘密便不言而喻。
她回不了頭了。
「小意來了。」蒲律將視線落在門上的小窗口上,輕聲提醒道。
柳曦立馬鬆開了蒲律,同時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沈知意提著手裡的水果籃子敲門進來,看見柳曦時,腳步和表情都略微滯了滯。
柳曦率先打了招呼:「意姐,又見面了。」
沈知意和柳曦對視時,腦海中猛地閃過了昨晚的畫面,那雙化著濃妝的眼睛……
她想起來了!那個女人像柳曦!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沈知意莫名覺得後背發涼,並沒將情緒展露在臉上,微笑應話說:「柳妹妹又來看牙?」
柳曦輕笑點頭:「嗯,想補一顆蛀牙,過來讓蒲醫生看看。」
沈知意將手裡的籃子放在蒲律的辦工桌上,微笑對蒲律說:「這是蘇齊遂自己家裡種的橘子,今早給我送了兩筐過來,帶來給蒲哥你也嘗嘗。」
蒲律輕笑調侃:「不會是因為太酸了你才『好心』給我送來吧?」
沈知意「嘿嘿」一笑說:「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可是有點好吃的就惦記著你,你要是這麼說我可要難過了。不信你現在嘗嘗,很甜的。」
蒲律抬手自然地摸了摸沈知意的頭:「相信你一次。」
「那蒲哥你忙,我回店裡看看。」
「好,謝謝你的橘子。」
沈知意又對著柳曦微笑了一下,才轉身走出了蒲律的辦公室。
柳曦看著沈知意和蒲律自然的互動,心裡不由再次升起嫉妒。
那些原本都是屬於她的寵愛。
可如今卻連見個面都要偷偷摸摸的。
……
沈知意一出門,立馬就拿起手機給秦川隱發了消息:我覺得昨晚那個女人很像柳曦。
隔了兩分鐘,沈知意才收到秦川隱的回覆:我問了傅景騫,柳曦昨晚的確在那家酒吧。
沈知意疑惑:他怎麼知道?
秦川隱:秦鶯好像是有什麼誤會,覺得是傅景騫策劃的這一切,在跟他鬧離婚。他想弄明白事情緣由,一直在調查昨晚的事。
這一點沈知意倒是可以證明傅景騫是清白的,因為事發的時候,傅景騫跟那幫人一起暈倒在了包廂里。
至於柳曦也在那兒,沈知意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她也只是覺得那雙眼睛的感覺和剛才看見柳曦的感覺很像,但昨晚的女人化了很濃的妝,根本分辨不出眼型,她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柳曦。
但柳曦隔三差五地出現在蒲律的診所,這一點也很可疑。
秦川隱不放心地事先叮囑說:這事我讓傅景騫去查,你老老實實在店裡待著。
沈知意:知道啦。
聊著天走到了花店門口,收起手機的同時,耳邊傳來了跑車低鳴的聲音,抬頭便看見了那輛熟悉的白色法拉利。
沈知意駐足,看著羌淵從車上走下來。
羌淵也沒迴避她,下車後主動上前打招呼:「沈小姐,又見面了。」
沈知意戒備地看著羌淵,含笑問:「昨天晚上酒吧好像出什麼事了,羌先生沒受影響吧?」
羌淵保持著紳士優雅的微笑,笑容卻令沈知意有幾分不爽:「是聽說了,但一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好像還死人了,挺可怕的。」
「是啊。」沈知意推開柵欄門朝著羌淵做出了「請」的姿勢,自然地轉移話題說:「羌先生又來買花?」
羌淵微笑點頭:「有勞沈小姐幫我挑一束白玫瑰吧。」
沈知意走進店裡,隨手從花桶里挑了一束就遞給林夏結帳。
羌淵也自覺地走到了收銀台,一邊結帳一邊四處打量。
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花店,似乎並無可疑之處。
但這個沈知意真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花店老闆娘嗎?
羌淵結算了,手拿著花束回到沈知意面前,直言問:「上次看見沈小姐和秦先生一起出席了黑客大會,莫非沈小姐也是圈中人?」
聽羌淵突然提起這個話題,沈知意遲疑了一下,才輕笑回答說:「羌先生太高看我了,我只是跟過去看看熱鬧罷了。」
羌淵將信將疑地笑著:「是嗎?我還以為和沈小姐是同行呢。」
沈知意:「人總是對自己不了解的東西產生好奇,我的確很想學習,但腦子太笨了。」
羌淵:「你先生是個很出色的黑客,只要你想學,他總能教會你。」
沈知意斂眸失笑:「就是他嫌我笨,說我這腦子也只能種種花,幹不了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