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曹大叔,改天我獵到野兔送來給您也嘗個鮮。」
李承瑾沒想到這些東西居然能賣到六兩銀子,就算是去鎮上酒樓,頂多也就能給三四兩銀子。
他知道好歹,所以許給曹旭一隻野兔。
「無妨,你這東西好,值這個價錢。」
曹旭也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這小伙子長的英武不凡,為人聰惠,說不定以後是個有出息的。
拿著六兩銀子,李承瑾直奔鎮上的銀樓。
花一兩銀子買了兩個銀簪子,又花一兩銀子買了一個銀鐲子。剩下的四兩銀子準備到時候給歡歡當家用,以後她喜歡什麼就買什麼。
從銀樓出來,太陽已經掛的老高,李承瑾心裡高興,又駕著驢車馬不停蹄往回趕。
李周氏吃過早飯就站在門口等,等的心急火燎。
「娘,我已經把您前年新做的鋪蓋拿出來晾在院子裡,小叔的房間也打掃乾淨,只等三弟媳進門了。」
陶桂花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弟妹也是好奇的緊,村子裡但凡能吃飽飯的人家娶媳婦都會請幾個人吹吹打打,辦上幾桌酒席。
這個三弟媳真奇怪,啥也不要求,就算是為了報答小叔救命之恩,也不用這麼省吧,這種啥也沒有的,也只有那種買來的媳婦,接進家門就行。
「娘,我回來了。」
李承瑾大老遠就看到他娘跟門神一樣杵在那裡,便讓驢兒跑快了幾分,驢車所過之處,盪起一陣塵土。
「你慢點,咳咳……土盪的哪裡都是,早飯還在灶台里給你溫著,吃過飯換上衣服,你就趕緊去大柳樹村接你媳婦去,別誤了中午吉時。」
看到人終於回來,李周氏一顆心也放回了肚子裡。
「娘,看我給你買了什麼。」
李承瑾從懷中摸出那根雕了花兒的銀簪子塞到李周氏手中。
「銀簪子,你哪裡來的錢買這麼貴重的東西?!」
「當然是昨晚進山賣獵物的錢,掌柜的說這可是新款,娘你不喜歡嗎?」
他拿起一個菜窩窩頭,三兩口就吃了個乾淨,忙了一夜,現在都快餓死了。
不喜歡那是假的,哪個女人不喜歡首飾。兒子給她買了銀簪子,李周氏那是高興的合不攏嘴。
「這得不少錢吧,你這孩子賺了銀子也不知道存起來。娘老了,這麼新的簪子留給你媳婦戴吧。」
她老婆子戴這個太招搖。
「給您買的您就留著戴,我給我媳婦也買了。」
說著李承瑾又從懷中摸出來一根鑲嵌著珍珠的銀簪子,還有一隻做工精緻的銀手鐲。
正在洗碗的陶桂花和正在剁雞食的張蘭香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在小叔的手上。
那漂亮的銀簪子和銀手鐲在太陽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兩個人一時間都忘了做活兒。
這小叔從她們兩個人進門開始沒幾年就不讀書了,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沒事就跟村子裡那些二溜子攪和在一起。
上山打獵賣來的銀錢也都嚯嚯吃喝玩樂,家裡就沒見過一文錢。
這要娶媳婦了,還沒一天人就不一樣了,一晚上賺來的銀子都能給自己老娘和媳婦買銀簪子和銀鐲子,真真是叫人羨慕。
李周氏並沒有因為兒子給媳婦買銀鐲子沒給她買而生氣,相反,高興的很。
這說明什麼,說明兒子長大了,會疼媳婦。以後賺了錢知道顧家,就不會跟那些二溜子鬼混了。
「趕緊吃,吃完去接你媳婦。」
李周氏把銀簪子小心翼翼的插進發間,摸了摸,轉身又對兩個兒媳說道。
「老大家的,你一會兒和上半盆白面,老二家的你一會兒殺只不下蛋的老母雞,我等會兒去楊屠戶家割二斤肉,再打二斤酒,中午咱們吃頓好的。」
兩個兒媳婦應下,婆婆這哪裡是去割肉打酒,分明是想出去顯擺她那新得的銀簪子。
兩個人羨慕也沒辦法,誰讓自己家男人沒那個本事呢。
李周氏拿了二兩銀子塞給李承瑾,說這是給他媳婦的聘禮。
雖說沒有大辦,可聘禮加上銀簪子,銀鐲子,附近三里五村都沒誰家聘禮給這麼多的。
余歲歡要知道她這麼值錢,肯定也會有兩分欣慰,畢竟在大柳樹村,她這種壓根無人問津。
大早上睡的正香,她就被春杏給叫醒了。
「歡歡,趕緊起床吃飯了,然後還要給你梳妝打扮,別到時候誤了接親的吉時。」
她慢悠悠的坐起身打了個哈欠,平時她自己一個人都是睡到什麼時候算什麼時候,餓了就吃,黑了就睡,對於時辰完全沒有概念。
「不是一切從簡,他過來把我帶走就成?」
就這種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婚禮,還要個什麼儀式,非得讓她起這麼早嗎?
「我娘說雖然匆忙也要給你梳妝,絞面,該有的順序一樣也不能少。」
余歲歡知道李陳氏也是一番好意,便迷迷糊糊起了床。
李家一大家子分成兩桌,坐在院子裡吃飯。
余歲歡有些不好意思,緊緊挨著春杏坐了下來。
李陳氏端著一個土瓷碗從廚房走出來,從裡面拿了一個煮熟的雞蛋放在了余歲歡跟前。
「歡歡,咱們這兒有個規矩,出嫁前都要吃一個雞蛋,快趁熱吃。」
雞蛋在農村,可是金貴東西,好多人一年到頭也捨不得吃一個,都攢起來拿著換錢補貼家用。
「不用了嬸子,留給孩子吃吧。」
碗裡面一共四個雞蛋,給了她一個,還剩三個,應該是給三個孩子吃的。
「別客氣,既然你從咱們老李家出嫁,可以跟春杏一樣把這裡當娘家,以後有什麼委屈就跟嬸子說,咱們替你撐腰。」
李陳氏對余歲歡印象好,那獨門的 雙面繡手法不光教會了她女兒,還教給了兩個兒媳婦,這都是掙錢的手藝,還有那香的流油的白面肉餃子直接就端過來一大盆。
這孩子人不錯,心眼好,就是命不太好,她也就力所能及的,能幫多少是多少。
「謝謝嬸子。」
穿越過來以後,余歲歡所感受到的溫暖都是春杏一家給的,手裡的雞蛋仿佛是一份愛,暖手又暖心。
吃過飯,春杏催她把新做好的衣服換上,剩下的布還給做了兩個繡了花的系腰間的圍裙。
李陳氏細細的給她抹上頭油,梳了一個婦人髮髻,特別是絞面的時候,疼的她呲牙咧嘴,平生不想再體會第二次。
「娘,好了沒,承瑾兄弟已經到門口了。」
李春生站在院子裡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