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課的鈴聲一響,出奇的每個夫子都沒有拖堂,而是聽到鈴聲直接拿起戒尺和書本轉身就走出了教室。
一屋子的人見狀,更是把書本胡亂一收,一個個腳步飛快的衝出屋去,朝著食堂的方向狂奔。
生怕自己比別人慢了一步。
余歲歡本想著讓人到各個教室門口吆喝幾聲,可是看著外面烏泱泱跑過來的人群,心想倒是也沒有這個必要了。
她往那裡一站,就有不少人上前同她打招呼,看到掌柜的人都在這裡,眾人更是肯定,這書院食堂以後歸食為天飯館來做吃食。
一進食堂大廳,眾人都感覺比以前寬闊了不少,亮堂了不少。
就連桌椅板凳很多都是新的,裡面的那些菜擺放跟食為天飯館是一樣的,一盤盤誘人的飯菜擺在長桌上,想吃那個就點哪個。
因著他們吃飯是有官府補貼,所以飯菜比去飯館吃要便宜一半,其中那一半的銀子是由公家來出。
陳松跟著眾人往食堂走去,以前去食堂吃飯也就是為了填飽肚子,現在聞著那一陣陣勾人的香味,心中居然還有一絲期待。
這次沐修的兩天他也沒回家,而是在刻苦的溫書,再過兩個月就是秋闈。
他迫切的想要考中秀才,這樣母親和妹妹就不用太過辛勞的賣糕點,他也能為家裡分擔一些負擔。
正當他想的入神,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他身前。
「敢問閣下可是陳松兄弟?」
李承瑾不認識陳松,也是問了好幾個人才找到。
可是陳松認識他,他入學沒幾天就次次考試拔得頭籌,一時間風頭無兩,就連書院裡那些官宦子弟天天橫行霸道的那些人都怕他,不敢招惹他。還真沒有幾個人不認識他的。
「是的,不知承瑾兄找我何事。」
「我受你母親和妹妹所託,想要告訴你,她們以前的鋪子不幹了,現在換到了陳記糧鋪旁邊,望你不要擔憂。」
「承瑾兄,怎麼認識我母親和妹妹的?」
陳松心裡有點疑惑。
「松兒!」
「哥哥。」
聽到自家母親和妹妹的聲音,陳松興奮的轉過頭去。
「娘,胖丫。你們怎麼來了?」
因為書院重地,一般人是不許進來的。
「我們是跟歡歡姐一起進來的,你們書院的食堂就是她承包的。」
胖丫對余歲歡的崇拜又多了幾分。
余歲歡平時對守門的兩個人還不錯,人家念著她的好,給面子。
慧娘和胖丫二人在家閒著無事,所以過來找陳松,可到了書院門口是不讓進的。
她們報了余歲歡的名字,守門的見認識食為天飯館掌柜的,於是喊了人過來,這才把二人接進來。
「多謝!」
陳松對著余歲歡施了一禮。
「不用客氣,我跟你娘合作開點心鋪子,以後咱們都是自己人,下了學你只管往食堂來吃飯就行,可千萬不要客氣。慧姨,這外邊日頭正盛,咱們進屋去說。」
「好,咱們進屋,我們兩個已經把那邊的鋪子,前前後後都打掃乾淨,反正在鋪子裡閒著也是閒著,歡歡你這麼忙,以後我們兩個每天來這裡跟你學糕點,也省得你來回跑。」
慧娘她是打心底里感激的。
「那就辛苦慧姨跟胖丫你們兩個了,不過這邊熱鬧,來這邊學也行,大家還能一起交流經驗。」
余歲歡不光要教她們兩個,幾個嫂子也都要學。
以後月餅賣得好了,需求量肯定大,這個時代又沒有機器,全靠人工,所以家裡的女人們,每個人都要學習。
不過這東西上手以後也是非常快,主要是和面,還有餡兒,包好以後只需放模具里一摁壓就是一個,也快得很。
胖丫一進食堂就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這裡的飯菜味兒也太香了吧。
這輩子沒聞到過這麼香的味道。
余歲歡走進櫃檯,把每個菜都盛出來一點,她們一群人加上剛進門的宋儒風還有他的書童,七八個人呢,不怕吃不完。
胖丫吃過飯,忍不住的誇讚。
「歡歡姐,你糕點做的好,這菜做的更好。都不知道要用什麼詞兒來誇你才是。」
「以後有時間經常過來吃我做的飯,就是對我最大的誇獎了。」
胖丫看她的眼光,妥妥的小迷妹。
書院裡面吃飯的時間比較固定,基本上只有一個時辰。吃飯最高峰也就集中在下學以後的半個時辰之內。
這人來的快,去的也快,不一會兒,整個喧鬧的食堂又恢復了平靜。
余歲歡先提前讓人把東西都準備收拾好。
然後就是教嫂子們,還有慧娘胖丫她們一起做月餅皮。
做餅皮這個是大家都可以一起學,但是調製餡兒這些最重要的關鍵步驟,她是分開來教的。
畢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也不是說不信任,只是會的人多了,難免會出紕漏。
最最重要的一些關鍵步驟都掌握在她那幾個嫂子的手中,因為她們是一家人,現在都捆綁在一起,不會因為利益關係而背叛她,出賣她。
做月餅的餅皮,只要比例把握對了,基本上就成功了大半。
然後是怎麼調餡,再把做好的月餅放進模具里,只需這麼一按壓,一個漂亮精緻的月餅就做好了。
「我說歡歡姐怎麼做的月餅每個都一模一樣,原來是用模具印出來的。歡歡姐,你真的是好聰明。」
做好的這些月餅余歲歡準備先在書院裡售賣,看看反應是怎麼樣,如果特別好,那悅園詩會就是他們仙姑牌,稻香齋月餅一炮而紅的機會。
雖說還用的稻香齋,可牌子是她想出來的,以後還有各種糕點推出,她要把仙姑牌做大做強,最好是人盡皆知的程度。
下午,余歲歡在廚房忙活了整整大半天,還未到書院下課的時候,李承瑾突然過來找她,讓她準備幾道壯陽滋補的菜品。
比如什麼爆炒腰花兒,龍骨湯,燉香肉之類的。
「這,這才幾天,相公,你不會就有些力不從心了吧?」
余歲歡稍微愣了一下身,放下手中剛做好的南瓜餅,眼神中帶著審視的意味,看著自家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