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歲歡把手放在身後,故作神秘。
「看好了我會變戲法!」
她默念著從空間取出來十幾粒野櫻桃,下一秒,十幾個紅彤彤的野櫻桃就出現在她的手掌之上。
她把手從背後拿出來,鮮紅的小櫻桃出現在傻子陳大寶的面前,傻子只知道傻呵呵的笑。
這一幕,倒是被躲在樹後的李承瑾看了個清清楚楚。
他此時內心的震驚都不知道要怎麼表達,無以言復!
這小野貓居然能憑空變出東西,他以前從不信什麼鬼神之說,現在不得不重新考慮一下,還是說她只是在變戲法?
陳大寶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一點都不稀奇余歲歡手中能憑空出現野櫻桃。
「不行,我答應了阿花,我要娶她當媳婦,只能娶她一個,我要是娶了姐姐當媳婦,阿花會傷心的!」
他用力抓緊手中小白狗的皮毛,小白狗慘叫著嗚咽了兩聲。
余歲歡本以為哄一個傻子,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沒想到這傻子看起來歲數不大,居然還有心上人非她不娶。
「阿花是誰,那她願意嫁給你嗎?」
她努力表現出一副淡定的樣子。
我滴個乖乖,我滴個孩兒!余歲歡恨不得趴在地上,陰暗扭曲爬行!現在不光村裡的莊戶人家看不上她,就連傻子都不要,扎心!
「它就是阿花啊,它當然願意了,每天都陪著我,晚上還跟我一起睡。它從出生開始都是我在照顧它,它喜歡我,我喜歡它,我不能辜負了它。」
陳大寶低頭去看懷中的小白狗,肥胖的手攥緊小白狗的脖子,那眼神帶著眷戀,痴迷,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讓余歲歡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艾瑪,他跟一隻狗兩情相悅,這妥妥他自己精神病幻想的吧,這傻子不正常。
她乾笑兩聲,都不知道這天兒往下怎麼聊。
「確實是一樁好姻緣,呵呵,那啥,姐姐衣服還在院子裡晾著,我回家收衣服去,你自己跟阿花先玩兒去吧。」
余歲歡起身就要走,哎,還是另想辦法吧。
真他娘晦氣,想躲開神經病,結果遇上個精神病,冷不防卻被陳大寶一把抓住手腕。
「姐姐你別走,留下陪我一起玩。」
他的力道很大,痛的余歲歡直皺眉。
「痛痛痛,你給我鬆開!」
她越掙扎,陳大寶越用力。
她疼的忍不住抬腳去踹陳大寶,沒把人踹開,卻把人踹急了。
「我想姐姐你陪我玩,不許走,不能躲開!」
對面的人此時不再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樣子,而是臉色陰鷙,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暴虐的氣息。
他扔下小白狗,從腰間摸出一把鋒利的小刀。
「用這個把臉劃開,就會有好喝的流出來,姐姐我要喝。」
余歲歡頓時嚇得臉色慘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就往陳大寶身上踹。
「有病吧你,你給我鬆開,老子真是瞎了狗眼,當初居然會可憐你一個傻子被欺負!」
現在她只恨當時自己怎麼沒有多補上兩腳,她越掙扎,陳大寶握的越緊。
眼看著那短刀就要扎到她的胳膊上,一道身影突然從上面跳了下來,直接伸手抓住那握著短刀的手腕。
陳大寶極力反抗,兩個人爭奪中,刀尖快速划過李承瑾的胳膊,細長的刀口立馬滲出紅色的血珠,連成一條線,順著手腕往下滴落。
余歲歡擼了擼袖子,恨得牙痒痒,在一旁瞅准機會,助跑了兩步,使盡全身力氣想要踹在陳大寶身上,結果出師不利,剛跑兩步一腳踩在一塊光滑的鵝卵石上。
出師未捷身先死,她先結結實實摔了一個大馬趴。
那碎石子壓在身下,痛感席捲全身,余歲歡哎呦一聲,一時半刻還真爬不起來。
李承瑾看著前面趴在地上的人兒,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抹笑,委實蠢了點,要不是今天恰好讓他遇上,這小野貓不知道要吃多大虧。
不過也是應該讓她吃點苦頭,還想背著他嫁傻子。
本來他受點傷就是想博小野貓的同情,現在目地達到,沒有再糾纏的必要。
李承瑾一個側身抬腳踢中陳大寶拿著短刀的手,把刀踢進河裡,又一個迴旋踢直接把人踹飛好幾米遠。
陳大寶還是很抗揍的,被踢那麼狠,只悶哼叫了兩聲,手腳並用爬起來就往家的方向跑去。
李承瑾懶得跟他計較,非常優雅的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怎麼樣,有沒有摔到哪裡?」
他彎腰將地上的人扶起來。
余歲歡揉了揉磕疼的兩個膝蓋,不由得有些無語,為了躲避神經病,招惹上了精神病,結果反過來還被神經病給救了。
這找誰說理去!
「你怎麼在這裡?」
畢竟眼前這人剛救過她的姓名,不好太橫眉冷對。
「我要不在這裡怎麼能欣賞到這麼好一場戲,上趕著找傻子要嫁,可結果傻子都不要。」
李承瑾這話說的陰陽怪氣,讓余歲歡這種臉皮厚的人都紅了臉,氣鼓鼓回道。
「傻子也比殺人犯好!」
看人急眼了,他也不好在逗弄下去,怕適得其反。
「你眼中的傻子可不是個單純的傻子,他外表看起來只十一二歲這樣,其實今年已經二十出頭。」
「他有瘋病時常發瘋,不但虐殺家畜,還傷人,在他家裡做工的姑娘被他傷了臉,弄折胳膊腿的就有不少,都是他爹陳地主給了錢打發。」
余歲歡聽到不由得心裡後怕,還是嘴硬的回了一句。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李承瑾就知道她不會輕易相信。
「我們村狗子的妹妹前個月才去陳地主家做工,不過一個月,送回來的時候一張臉劃的不像樣,也只是賠了十兩銀子,那姑娘這輩子也別想嫁個好人家了。」
余歲歡看他面色認真,就知道不是編瞎話哄她,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那天晚上我沒殺人,只是為了給狗子妹妹出氣嚇唬陳地主。你也不想想,我要是真的殺了人,這麼些日子過去,會沒有人報官,會沒有一點風聲。」
「那麻袋裡裝的不過都是他兒子虐殺的家畜,我偷拿過來嚇一嚇他罷了!」
李承瑾那晚也是想逗弄余歲歡,並不想把人嚇破了膽兒,以後看到他只想躲著他。
「大半夜的,陳地主去荒郊野地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