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跪在地上匍匐著向前爬,爬到男人跟前就開始苦苦哀求,哭的圍觀眾人都於心不忍。
「滾,都是你這個喪門星,不要臉的賤蹄子,真是倒霉了。要不是你喪氣,怎麼會這樣!」
男人的眼光閃爍了幾下,最終還是抬起腳狠狠的踹在那女子身上。
女子被踹的趴在地上,低聲抽泣著。
圍觀眾人又開始怒罵男子,轉而同情起這個女子來。
「你,你真是畜生不如,你妹妹才多大,你就天天逼她干盡壞事,不從還要打她,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騎驢老者上前伸手把那女子從地上拉了起來。
「小姑娘你放心吧,我出銀子給你爹娘看病,你也趕緊找個好人家嫁了,再也不用受你這禽獸哥哥的虐待。」
那女子只拿一雙淚汪汪的眼睛望著騎驢老者,隨即撲通一下,又跪了下來。
「多謝老伯的大恩大德,可我只有這一個哥哥,父親也只有他一個兒子。他要是死了,我爹娘還怎麼活得下去?」
女子又一臉悲傷的看向男人。
「哥哥算我求你了,回頭是岸,你發誓,保證只要你以後好好孝敬爹娘。我還認你是我的哥哥。」
那聲淚俱下的表演,又一次獲得了圍觀眾人的同情心。
余歲歡看到如此精湛的演技,也不由得佩服。舉起雙手,啪啪啪的鼓起掌來。
掌聲清脆響亮,引得眾人把目光投在她身上。
「精彩,真是精彩,好一招以退為進,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別看姑娘你年紀小,這演技可真是精湛。不去梨園戲班子唱戲著實委屈了。」
「公,公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為我哥哥的事給你們道歉磕頭,求求你們放過他吧,求求你們了!」
這女子別看小小年紀,著實能抓住所有人的心理,還能快速反應過來,將之利用到極致。
那就是同情弱者,對弱者的一種偏袒心理。
「小姑娘,先暫停一下你的表演,讓我猜猜你接下來要演什麼。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余歲歡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手中的摺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在左手上。
「如果剛才我沒有打岔的話,你哥哥說不定就會借坡下驢,然後答應你以後浪子回頭好好幹活,照顧你那家中多病又年邁的雙親,最後兄妹二人抱頭痛哭,這樣大家也就不會追究你們碰瓷的事了。」
「這個結果只是其中之一,如果還有人質疑,揪著這件事情不放,不打算放過你二人,你哥哥態度肯定還是會很強硬。」
「你就繼續哭慘裝可憐,哀求你哥哥,然後再爆出你哥哥時常毆打你,身上都是傷痕,博取同情心。」
「這樣眾人只會揪著你哥哥一人的錯處從而放了你,你再拿出父母年邁多病的事哭訴,想必大家也不會再揪著你哥哥去見官。」
「小姑娘,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
余歲歡說得越多,那姑娘的臉色就越白。
他,他怎麼什麼都知道,就好像是親眼見過。
「沒,沒有,不是的。我知道我們做的事情不對,可也是為了活著,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公子大發慈悲放過我們吧,我給你磕頭。」
她當即趴在地上,實實在在開始磕頭,額頭沒幾下就紅腫。
她現在只是一味的磕頭求饒,不惜磕出血,準備以柔克剛。
當真是個心狠手辣,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行了,省點力氣吧,還是想想一會兒到了公堂怎麼應付那些板子。」她回過頭,招了招手。
「大嫂二嫂你們過來,看看這小姑娘胳膊上是否有挨打的傷痕。」
陶桂花和張蘭香二人聽到三弟媳喊,立馬上前一左一右拽住那女子的胳膊。
衣袖輕輕往上一拉,那寬大的袖子就被擼了上去,兩條白嫩的胳膊上一道道青紫的痕跡,看起來甚是嚇人,圍觀的眾人看到都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
太狠了,對待這么小的姑娘,也不知道怎麼下得去手。
「小神醫,雖說這兄妹二人著實可恨,可這姑娘也算是受害者,你看這被打的遍體鱗傷,換成任何一人估計也要妥協屈服,不能全怪她一人。」
騎驢老者也知二人的做法,實在可惡,可這小姑娘畢竟是被逼的,她也沒得選擇。
「我知道大家都在想什麼,肯定在想這小姑娘是真可憐,被打成這個樣子,不跟著招搖撞騙,說不定就要被這男人打死。」
「不過這事情遠沒有表面你們看到的這麼簡單,見證奇蹟的時刻到了,大家都睜開雙眼看清楚了。」
余歲歡接過李承瑾遞上來的水囊,拔下木塞子,把水倒到了小姑娘的胳膊上。
「不,你要幹什麼!」
那小姑娘拼命掙扎,可她那點力氣拗不過常年干農活的陶桂花和張蘭香二人,還是被死死的拽著。
清水倒在她的胳膊上,那些傷痕肉眼可見的居然掉了顏色。
可能嫌說服力度不夠,余歲歡又上手搓了兩下那些傷痕,就這樣全都被洗掉了。
「來來來,大家都上前看看,他們二人每次碰瓷之前都做了萬全的準備,一計不成,還有一計,就算是暴露,也想好了多種退路,這種人實在是可恨。」
余歲歡當眾戳穿了二人的真面目。
「不,這些都不是我自願的,都是哥哥他逼我的,如果我不照做,他真的會打死我!」
小姑娘繼續哭慘,裝可憐,眼神還不住的往男人身上瞟。
那男人似是接觸到了什麼信號,又一腳把女子踹倒,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都怪你個喪門星,賤貨,今天你要是連累到了我,回去我就把你活活的打死。」
「打不死你,我也要把你賣到青樓里。讓你做一個千人騎的爛貨,都是因為你太晦氣了,才讓我今天這麼倒霉。」
他的每句話都能成功的引起圍觀人的憤怒。
有人甚至忍不住開始對他拳腳相加。
別人越是打他,他越是惡毒的咒罵那女子。
余歲歡覺得此刻不給這小姑娘鼓掌,都有點對不起她這處事不驚的態度,還有死不承認的執著。
「都這樣了,還準備咬死不承認,想要把自己摘出去嗎?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好,今天我就讓你死的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