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也太猖狂了吧,直接謀財害命!」
余歲歡一骨碌起身從床上爬起來,輕手輕腳的想要出門去把李承瑾他們都叫醒,這馬車,驢車可不能丟,要是被偷走他們這一路可要怎麼辦?
她是一步路都不想走了,誰偷她馬車她跟誰拼命!
剛走到門口,手還未將門拉開,便聽到一陣窸窣的腳步聲走進了院子。
她放在門栓的手也不敢輕舉妄動,一道粗獷的聲音傳進耳朵。
「老大,咱們直接上樓去宰那些肥羊,後院這大通鋪住的全都是些泥腿子,渾身上下估計也找不出幾個銀子來,犯不著理會。」
「你是不是豬腦子,看人不能光看表面,你怎麼就知道他們沒銀子,他們能用得起這麼多馬車,驢車,說不定就是故意穿著打扮成泥腿子的模樣,住店也只住大通鋪,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後院住大通間的這些個人也都不能放過,送上門的豈有放走的道理,有銀子最好,沒銀子全都殺了,送去孫二娘的包子店,做成人肉包子賣也值不少錢。」
「是,還是老大您聰明。」
兩人的對話聲漸漸遠去。
余歲歡站在門後聽的心驚肉跳,乖乖勒,真是住到黑店了!
還得誇誇這老大人還挺聰明,一點都不帶浪費的,搶劫要銀子不說,還準備把他們榨乾最後剩餘價值做成人肉包子去賣。
是個做生意的好苗子,干強盜都屈才了!
現在院子裡都是人,余歲歡不能出去,一出去肯定要被他們發現。
「烏鴉哥,黃毛呢,黃毛去哪裡了?」
「搬救兵去了,在聽到他們要謀財害命的時候,我就讓黃毛去找你二叔,二嬸了,它們走的一直都是樹林,也不遠。」
關鍵時候還得是烏鴉哥,想的周到。
就怕他們這些人敵不過那些個開黑店的人,所以才讓黃毛去找了金睛大王過來幫忙。
「好哥們兒,就知道你對我是最好的,你現在飛過去告訴我家相公他們,讓他們都警惕一些。」
人現在不能出去,院子門口裡有放哨的,可是一隻鳥沒人在乎,烏鴉哥從窗戶直接飛進了男人們住的那個房間,還沒等它伸出爪子去拍李承瑾,人就醒了。
他有些迷茫看著烏鴉哥,自然是聽不懂鳥說話,可他知道這是他娘子的寶貝,財神爺。
烏鴉哥勾起頭,用鳥嘴指了指窗外的方向。
李承瑾立馬秒懂,向窗外看去,只見兩個黑影手中持著明晃晃的大刀正輕手輕腳的往樓上走去。
他心中立刻明白,娘子這個寶貝可真是機靈無比,跟人智商都要差不多。
大家因為趕路都睡的太死,沒想到這客棧居然是個黑店。
幸好那些斧頭短刀,他每個人都發了一把,就是留著防身用。
李承瑾悄無聲息的把所有人都叫醒,告訴他們外邊有人都拿著刀,他們這是住到黑店了。
「老三,你娘她們都還在那屋呢!」
李老大有些擔心。
男人們一個個悄摸穿好衣服,手裡拿著斧頭,短刀,準備隨時開戰。
「這些人的第一目標並不是我們,而是住在樓上的那個富貴公子,等那些人都上了樓,只留少數在樓下望風的時候,我們再衝出去帶娘她們一起離開。」
李承瑾現在也不確定對方有多少人,烏鴉哥飛出去打探消息了,還沒有回來。
外面不時有腳步聲傳來,屋內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個心裡暗暗著急。
就怕那屋子裡的女人孩子受到驚嚇。
過了約摸有一盞茶的時間,烏鴉哥從外面飛了過來。
用爪子指了指門口的方向,然後伸出兩個爪子趾頭。
意思就是說門口有兩個人放風,其他的人都上樓去了。
「哎喲,神了!三兒媳養這烏鴉可真聰明,跟人比都差不了多少,居然還會比劃有幾個人。」
一群人看著烏鴉哥嘖嘖稱奇。
「師傅,我們兩個衝過去把門口那兩個人解決了,然後再去旁邊房間跟女眷們匯合。」
吳獵戶點頭應下。
吳佟當年作為江湖高手排前三的角色,自然身手不凡。
李承瑾是他一手教導出來的,還隱隱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趨勢。
兩個人手持短刀,悄無聲息的靠近守在門口那二人,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扭斷脖子咽了氣,死的相當快,沒有一點痛苦。
烏鴉哥隨即飛進房間去給余歲歡報信。
眾人都輕手輕腳走出門,生怕驚動樓上的強盜。
等到男人們都拿著斧頭,短刀,把女眷們護在中間,女人們的心裡才稍微有了一點安全感。
余歲歡看向烏鴉哥,在心裡問道。
「他們一共有多少人?」
「他們這群人不少,大約有三四十來個,個個手裡有刀,還心狠手辣,殺人無數,都是些窮凶極惡之徒,專門干打家劫舍的活兒。」
「剛才你家男人已經解決了門口兩個,後院馬廄那裡估計還有兩個放風,把那兩個解決,你們就可以坐馬車趕緊離開。」
「那些人的主要目標還是樓上那個有錢的貴公子,你們只是恰好住在這裡,順帶解決一下而已。」
烏鴉哥把那些人的計劃從頭到尾聽了個清清楚楚。
「相公,烏鴉哥說後院馬廄里還有兩個人,咱們解決了這倆就能趕緊走,他們的目標是樓上那個貴公子,不是咱們。」
李承瑾點了點頭。
現在睡是肯定都睡不著了,趕緊逃命要緊,男人們把女人,孩子護在中間,一群人輕手輕腳的朝著後院走去。
誰知剛走到院子中間,二樓的窗戶發出砰的響動,緊接著一個人影從窗戶裡面直接跳了下來。
那人就地打了一個滾,正好滾在一眾人跟前。
逃生的渴望讓宋儒風生出一股無窮的力量,在那些賊人闖進房間的時候,他把被子一扔,毫不猶豫就奪窗而出。
落地的巨大衝擊可以忽略不計,他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想要朝著後院的馬廄而去。
一抬頭,發現一大群人都在院子裡站著。
余歲歡也沒想到這個病殃殃的貴公子這麼猛,從二樓一躍而下,還有力氣站起來繼續跑路,也沒想像中那麼差勁。
那喘病該不會是裝的吧?!
只是連累他們就這樣暴露在了那些人的眼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