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家裡出事,何少輝還真的以為,是他父親做了對不起國家之事。
經過今天楚漣江所說,原來一切不過是被潑了污水。
之前一直堵在他心口的大石頭,也徹底落了下來,他們家沒有漢奸。
回到牛棚看到正在熟睡的弟弟,何少輝擦掉臉上的淚水,揉了揉弟弟的頭髮,隨後躺在他的身邊。
盯著弟弟熟睡的面容,何少輝久久不能入睡。
楚漣江這邊回到家,沒有立刻休息,而是坐在炕邊手中拿著紙筆寫著什麼。
等到寫完後,把其中一張紙條放在桌子上,直接推開門離開。
當第二天早晨,按照之前沒到吃飯點,楚漣江就早早的出來。
可今天都做完飯了,她見人還沒出來,杜紅便走到門前,敲了敲門:「漣江起來了嗎?」。
只不過等待她的,不是楚漣江的回應,而是因為她手上力氣,被推開的房門。
杜紅看著打開的門縫,勾著頭往裡面看了眼,發現床上的被子摺疊整齊,根本沒有人。
杜紅還以為,人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出去了,轉身撤回身子關上門。
對著坐在桌子前,等待吃飯的眾人詢問道,「你們有看到漣江出去嗎?我去他房間沒看到人」。
張玉聽到這話,不禁開口說道:「沒看到啊,早上大門還是我開的,後面我就一直在院子裡,也沒看到他出門啊」。
說著說著,像是又想到了什麼,張玉繼續說道:「小紅,你去他房間看看,有沒有留紙條啥的,說不定他那邊有事情,提前走了」。
「好好好,我這就去看看」,杜紅跑到房間,一進去就看到桌子上的紙條,伸手拿起後看了看,發現看不懂,直接拿了出去,遞給朱云云:「云云快看看,你哥哥留的啥」。
朱云云接過紙條,直接對照著上面讀了起來:「外婆、舅舅、舅媽,我那邊突然有任務先離開了,等下次休息回來再賠罪」。
張紅見人自己走的,連忙招呼家裡人吃飯:「人既然沒丟就成,趕緊吃飯吧」。
聽著大家長的話,所有人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等到吃完飯後,朱云云拉著兩個弟弟,又去叫了自己的小夥伴,便快速朝著山上跑去。
看著已經等在那的徐蓮笑,朱云云揮手打招呼,「笑笑姐姐,我們今天做什麼啊?」。
「今天就正常訓練,快去吧」,徐蓮笑看著三三兩兩跑來的孩子,招呼著他們去訓練。
看著站在遠處,對著她回首的何安延,徐蓮笑走了過去詢問道:「怎麼不過去,站在這做什麼?」。
「我哥哥生病還沒好透,我這段時間沒時間過來,但我在家裡會自己訓練的」,何安延倔強地看著徐蓮笑,想了下昨天詢問哥哥後,哥哥的態度,何安延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昨天回家,問了哥哥朱姨離世,還有漣江哥吊墜的事,但哥哥有隱瞞不告訴我,他還懷疑你有問題。
昨天晚上他出去,應該是去找漣江哥了,肯定把這事告訴他了,對不起,我本來是想幫忙的,好像給你惹麻煩了」。
聽到這話,徐蓮笑不禁愣了下,她沒想到何少輝這麼謹慎,簡單兩句話就能猜出這麼多。
不過這個挺好,本來她告訴何安延,就是想得到些許信息,現在雖說沒有什麼特殊消息。
但她不相信,在知道她有所謂的目的時,楚漣江不去調查一番。
看著滿含歉意的何安延,徐蓮笑抬手揉了揉他的發頂:「沒關係,你也是想幫我解惑,才回去問的,別給自己那麼大壓力。
再說了我那就是一個夢,沒人會當真的,就算他們想調查什麼,也是調查不到了,不用往心裡去,不過你哥哥是什麼病,這麼多天還沒好,我那邊之前準備了不少藥,你說一下,或許我那邊有」。
見徐蓮笑沒怪他,何安延那擔憂的心才落下,「謝謝笑笑姐不怪我,我哥哥的病也不嚴重,已經吃過藥了,現在就是之前太過勞累,身體沒有緩過來,後面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聽到說沒問題,徐蓮笑也不想多過問,不過想著按照前世劇情,何少輝早就沒了,現在人雖然孩子啊,徐蓮笑還是有些不放心。
尤其過不了幾個月,就是何安延和前世原主沒了的時間點,雖說現在一切跟前世都不一樣,她還是有些擔心。
徐蓮笑拍了拍何安延的肩膀道:「那也得多注意點,人的生命很脆弱的,雖說只是之前太過勞累,但若是不好好休息,也容易生重病的。
還有你自己,也得注意點,我夢中看到你出事,後面也是發高燒人沒了,雖說這輩子應該不會,但你還是得要注意點,尤其天越來越冷了,不要去水邊,掉進去沒人救你,很容易出事的。
還有現在牛棚那邊就你自己忙,你也別把身體熬壞了,等一會我去後面割牛草,你後面直接過去弄走就成,也給你省點力氣和時間」。
雖然她很想要拒絕徐蓮笑的幫助,可想著牛棚里那麼多的活,昨天本來他以為自己行,可是直接干到了天黑還沒結束,還是哥哥起來幫忙,最後才幹完。
因此今天哥哥身體更差了,躺在床上根本起不來,所以現在聽到徐蓮笑關心的話,何安延心中感動不已,撲進徐蓮笑懷裡,聲音哽咽道:「謝謝笑笑姐,等後面我哥哥身體好了,一定幫你割牛草」。
徐蓮笑看著懷裡的何安延,心中升起淡淡的暖意,輕柔地揉了揉他的發頂,「好啦好啦,快去忙吧,等一會一定要過來」。
「嗯,一定不會忘的,我先去割一筐,一會見」,何安延拎起背簍,對著徐蓮笑揮了揮手,歡快的朝著山上走去。
徐蓮笑目送何安延上山,當她轉身要往朱晨晨那邊走時,對上一雙滿含惡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