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王妃並非妖孽,自當能得清白。」
道士說著浮塵一甩,手中忽然多除了一個銅鈴。
那銅鈴上雕刻的花紋很是細小精巧,仔細看,似一個個形態各異的笑容,但無一例外看上去都是極為痛苦的,精美而詭異。
搖動起來的鈴聲也不像普通銅鈴那般清脆,而是低悶,仿佛烏雲低壓,壓得人連呼吸都有點不順暢。
而此刻的天空也出現的變化,烏雲層層疊疊的往天審樓上空集結,風也是能夠感受到的迅速驟激起來,頂上樹立的旗幟都被吹得獵獵作響。
因為這些變化,樓下的聲音更加澎湃,而樓上,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唐映菀,想要一窺究竟。
唐映菀則是饒有興致的看著。
風捲雲涌的一刻時間很快過去,場面卻絲毫沒有半點變化。
別說顯形,唐映菀就是眉頭都沒蹙一下。
不免有人開始懷疑起來。
畢竟聲勢再浩大,看起來再唬人,可到底不見什麼實質性的東西啊。
還是說,唐映菀當真是被冤枉的?
「看吧,我家菀兒是清白的!」熊大從花廳里直接躍出來,虎目圓瞪的怒視對面花廳內的眾人,誓有你們等著,之後定找你們算帳的架勢。
對面花廳內一派懷疑唐映菀的人都紛紛私語起來,畢竟今日若是沒法落罪,唐映菀洗脫了罪名,那衛家盛怒傾軋而來也不是那麼好招架的。
議論間不少人開始甩鍋,而這鍋是不敢朝著上面的人去的,只能朝著下面。
最下面的自然就是今日告御狀的王大了。
畢竟他今日能跪在這裡,不僅僅是因為他自己受了皮肉之苦,還有老鼠男的牽線搭橋,和一派人的藉機幫扶,如今原本他們信誓旦旦的承諾都不僅僅成了泡影,還會牽連自己,當著肅燁帝的面一個個是嘴上不說,但眼神恨不得把王大和老鼠男盯出幾個窟窿眼來。
老鼠男倒是還鎮定,可王大哪裡受得住。
「她是妖孽!她就是!我娘,我家人都是被她害死的!她怎麼可能不是!怎麼可能呢!」王大搖著頭絕不相信自己一直以來堅持的是錯的,藥水是她給娘的,是她啊,怎麼可能不是呢。
「怎麼可能?有什麼不可能的!你一個平民能知曉什麼,不過是人云亦云,聽之任之,扛著一頭就敢上這來喊冤,真是無知礙事!」
眼見這什麼法術壓根就不奏效,唐映菀馬上就能清白脫身了,就開始有人倒戈了。
「傳言總歸只是傳言,我等皆是官者,誦讀聖賢,熟知律法,自有審白之智,自不會聽信白丁一面之詞,真相嚴謹,更不是你這種大字不識之人胡亂能猜測的。」
「煜王妃行醫救人,一向都是宅心仁厚的,怎麼可能是什麼害人妖孽,這些個風言風語也不知……」
「胡說!你們都是胡說!是她!就是她!」面對官員們明里暗裡已經把唐映菀都給摘出來的話,王大沒那麼會說話,只能一遍一遍的重複。
然而回應王大的只有冷漠的神色。
似無聲在說他以卵擊石,必輸無疑。
「是她!一定是她!一定!」
魔怔的王大呢喃著忽然抬起頭,盯著唐映菀孤注一擲的撲過來。
唐映菀絲毫不懼,有西鶴在……
不對!
意識到什麼,唐映菀轉眼只見西鶴的動作停滯,其他人也一樣,似時間靜止了,可王大卻沒有,依舊面目猙獰的朝著她飛撲過來。
想要躲避,可王大的速度極快,根本來不及。
若他撞上來……
想著,唐映菀一咬牙決定閃進移動醫院內。
可意念動了,身體卻並沒有如往常一樣出現在醫院內,而是依舊站在原地。
怎麼會?
疑惑下唐映菀催動精神力,竟一絲沒有。
不,確切的說是調動不了,就想所有精神力都被凍住了。
想起什麼,抬眼望向已經近在眼前的王大眸色不僅僅是兇狠,還亮著幽藍色的光。
不同於當初黃陽眼裡那種靈力泛出的光而是靈石。
兩塊比先前她見到的所有靈石合起來還要靈力強盛的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