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戰的怒罵聲在馬場上空盤旋的時候,唐映菀等人已經走出了雲天馬場的大門。
凌王和五皇子的車來得早,也停得近,一出門就上車了。
當然,更多的還是不想多摻合唐映菀與和悅的事,怕再惹禍上身,溜之大吉。
而等兩人都關上了車門,和悅也加緊快了一步追上已經走到馬車前的唐映菀,挽著她的手小聲問:「姐姐,你和……他在後院,沒事吧。」
和悅這話憋了一路,本想說那侍衛,可又覺得太直白,哪怕凌王和五皇子已經上車,可萬一聽到也不好,只能用他字。
唐映菀頓了一下,沒想到和悅憋了一路就是為了問這個。
是因為她走後封衍緊跟著就追去,所以和悅心中不舒服了吧。
也是,即使和悅通情達理,可感情本來就是自私的,感性不受理智說服,感情越深越難以自控。
所以她非要跟著她一道走就是這個原因吧。
和悅又了占有欲,她便就更顯得多餘。
看著和悅的額頭,腦海里不由得就浮現起封衍給她擦汗的畫面,不受控的情緒再度襲來,她匆別過頭簡道:「沒什麼,吵了兩句罷了。」
和悅挽著唐映菀的手頓僵。
她沒想到唐映菀毫不遮掩的就直接說和那侍衛吵架了,這等同就是承認他們之間不尋常的關係。
而唐映菀也清楚的感覺到和悅的僵硬,心底微有不適。
撫下她的手,壓著所有情緒道:「醫院還有許多事,我先行一步。」
說完,不等和悅回話,唐映菀直接鑽進來車裡,西鶴麻利的跟上駕馬,從和悅身邊駛離。
「郡主,怎麼了?王妃說什麼了?」稚雀趕上來,見和悅臉色不好,擔心的急問。
「回去再說。」和悅驚魂未定的快步往自己都馬車裡去。
一路催促馬夫快行,等會到翎悠院的偏院,關好了房門,確定隔牆無耳後和悅才把唐映菀的話告訴稚雀。
「這就承認了?」稚雀的驚訝不低於和悅,嘴幾張幾合才發出聲道:「那豈不是煜王妃和那侍衛也是擺在明面上的,難怪,難怪那侍衛能安排王府里的事,那凌王與五皇子見他也恭敬,煜王瞧著也是知曉的,這……太亂了。」
和悅愁沉著眼,雖不想承認,但現在,的確是亂。
封衍有餘清歡,唐映菀有侍衛,所有人都還接受,大梁這民風,和悅一時之間不知該說是開放還是凌亂。
「不,郡主,沒這麼簡單!」發現了其中奧秘的稚雀激動的踱步起來:「咱們來大梁之前一直傳的是煜王與煜王妃極為恩愛,不會空穴來風,何況京中也有人說,恩愛的兩個人哪裡會突然就不恩愛了,也許就是因為煜王妃與那侍衛有問題,煜王這才故意拿郡主您來氣煜王妃。」
和悅搖頭,並不贊成稚雀的猜測。
「不對,姐姐對她與那侍衛的關係並沒有絲毫掩飾,她到底是女子,就算大梁民風開放,可對於女子也會相對沒男子那般寬容,而且瞧著她對那侍衛更多是克制,也許是見煜王與余清歡不悅,所以用這侍衛那氣煜王,今日雖不知她在看台上與煜王說了什麼,但她急匆匆走了,煜王也和那侍衛照面後就走了,想來是鬧得不愉快。」
「也有可能,可那侍衛為何要來靠近郡主您呢?」
「該是對姐姐動了真情的,可姐姐到底是煜王妃,許是他心裡難受,所以故意當著姐姐的面那般,想探他在姐姐心中的份量吧,姐姐一走,他便就慌了,馬不停蹄就趕了去。」
和悅覺得,那侍衛其實比煜王更加適合唐映菀,至少比煜王在意她得多。
可,她到底是煜王妃,與這侍衛到底是無份的。
「說來他也是利用郡主您啊,這煜王府,一個二個,都當您是軟柿子呢!誰都來利用一把!那煜王妃也是,嘴上說的好聽,什麼都知道,卻還騙郡主您,還說什麼成全您,都是放屁,虧您還叫她一聲姐姐!」
稚雀氣得直跺腳,和悅眸光也越發暗淡。
就在這時,外面變得吵鬧起來。
和悅立即給稚雀遞去了個眼神,稚雀明白的收斂起臉上的氣惱,整理了一下衣衫出去問話。
沒一會就疾步趕了回來,在和悅身邊小聲急道:「是外面的兩個丫鬟聽到煜王府的人說今夜煜王要搬到翎悠院主院去住, 奴婢去外面看來看,已經有人在往裡搬東西了。
郡主,那煜王這明顯是和煜王妃吵了後又故意搬進來用您去和煜王妃打擂台,還當咱們是瞎子呢,欺人太甚了!咱們走吧,他們夫婦如此做,就是鬧到梁帝那去咱也不怕,還要告訴那些大人,這也是欺辱咱們西趙!」
稚雀的聲音越來越大,和悅連忙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說話注意。
「你去外面盯著,煜王一進院就來告我。」
「郡主!」
「煜王與煜王妃對我都有救命之恩,我戰北王府絕不能行背恩之事,此事我自會處理,你且去就是了。」
稚雀沒再辯駁,點頭去辦。
和悅獨坐在屋內,看著那藏在枕頭下露出一角的白布,下定了決心。
無論封衍與唐映菀到底是誰氣誰,其中有多少假話,多少利用都好,她不想再摻合其中。
到底他們二人都救過自己,她也願意全彼此體面,如此,恩也就算還完了。
過往種種,只當南柯一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