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衍點了點頭，並未隱瞞，但也沒細說。
畢竟這還沒出皇城根，這馬車也不是完全隔音，外面有多少耳目，誰又說得清呢。
倒是可以進醫院裡說，可若車內一下子沒了聲音更容易引人懷疑，所以唐映菀只是向封衍又靠近了點，壓低聲音把之前的事細細說了一遍，連帶著她對可能生出第二人格的猜測。
回憶得入神，都沒發現封衍的耳根都紅了，幾次喉結滾動，最終用手輕輕把她推開了兩分，壓著聲音吐了個字：「熱。」
唐映菀白了他一眼，她都沒嫌他呢，他還這麼多事。
乾脆往後撤遠些，但又忍不住好奇問：「你打算派誰去？」
男扮女裝倒不是什麼難事，京中不缺長相秀美的少年郎，但要能演得出被控制的樣，還要有足夠的心理承受力以及隨機應變的能力，武功不差又肯為封衍賣命的少年郎，那可真是實在想不出來。
「老六。」
封衍平淡的吐出兩個字。
唐映菀頓了片刻腦海里才搜索出和這兩個字能夠對應上的那張艷美的臉——陳老六！
回想封衍對陳老六的態度，如今又將她一個女子毫不猶豫的扔進這麼一個危險的任務當中，唐映菀實在懷疑，封衍是不是對陳老六有仇？
陳老六對封衍的態度倒是瞧著忠心耿耿，難道是陳老六對封衍用情至深，封衍厭惡，又扔不掉所以……
唐映菀腦內用自己看過的為數不多的那些言情戲拼湊著一出她愛他，他卻愛著她的狗血劇。
「還有另一個，只是要你待會幫著捧他兩下。」
要她捧？
誰啊？
可封衍打定主意閉嘴賣關子，她也不費功夫去撬，等著看馬車往哪裡去。
直到馬車停在一處花樓後巷，看到衣衫不整的人從裡面不耐煩的走出來，頓時明白封衍為什麼要她幫忙捧了，他是捧不出一個字的。
想了想，的確，除了他再沒更合適的人了。
問題是……
「光捧能行嗎？」
「不行！絕對不行！」
封衍還沒回話，莫戰就已經堅決不移的大喊著闖進了馬車內，怒紅的臉配著他大啦啦敞開的衣衫和裡面那扎眼的肚兜，實在沒有一點美貌可言，唯余辣眼。
封衍倒是見怪不怪，輕扣車廂讓洛江繼續趕車。
見封衍不予理會，莫戰更是氣得噴火：「封大狗！你耳朵塞狗毛了，沒聽見本公子說這事不行嗎？」
封衍依舊充耳不聞，只是撫在唐映菀後腰的手指點了點她，示意該她上場了。
唐映菀哪裡會捧人，可如今這馬車裡，也只有她能開口，只能硬夸：「這事要不是非莫少主你不可，也不會來找你不是。」
「少說這些屁話，憑什麼非本公子不可，使喚誰呢，他封大狗幹嘛不自己去！」
「他……他…」唐映菀啞然的看了眼封衍，憋了又憋道：「他哪裡行啊，他可沒你這麼好的皮相，再怎麼裝扮也不像女子，虎背熊腰的……」
話說這，唐映菀後腰被捏了一把。
她斜瞪了封衍一眼，警示他老實點。
要她幫忙就忍著。
「的確，就他這點姿色，扮出來只會嚇死人。」莫戰很是受用，嘴上貶著的同時已經坐了下來。
唐映菀立即乘熱打鐵。「對啊，不像莫少主你，長身玉立，容貌迭麗，男裝瀟灑，女裝傾城，所以，這事才非你不可啊。」
哪怕莫戰竭力忍著，可眼角眉梢都是勝過封衍的得意，唐映菀甚至都好像看到了他背後翹起來的尾巴了。
「你若不做，本王也可以讓白子玉來，反正是他西趙的郡主，他也理應出一份力。」
封衍的話如一腳踩在了莫戰翹起來的尾巴上，當下整個人就炸毛了。「那隻臭狐狸怎麼能比得過本公子！何況他什麼心思，你知道個屁，能順你的意？」
「那你做還是不做？」
莫戰這才反應過來已經掉進了陷阱里，臉上一陣青紅變換，憋了又憋咬牙問：「你有幾成把握？」
「五成，若你肯貢獻你的寶貝蟲子，就能有八成。」
「你倒是不客氣！」
封衍笑得坦然。
莫戰知曉在封衍這是討不著什麼好的，轉眸指向唐映菀。「你也一併去！」
「自然，此事王爺早就答應我了。」
莫戰沒想到唐映菀還上趕著去這事，一點沒有翻轉地位，逼迫封衍的感覺，但想到唐映菀說自己比封衍容貌更好，到底心裡還是舒服了不少。
老實的坐在馬車上，由著洛江趕車。
直到在屋內看到拿著妝匣的陳老六，莫戰再一次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