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白子玉,唐映菀很快就選擇了搖頭。
書是她謄抄送到醫院的,經手的是劉老院正,如娘的事白子玉更是一無所知,更別說書給了她,她就能恰恰好的翻到這一頁嗎?
除非白子玉是神仙,否則就算再老謀深算,再心計似海也不可能事事皆知,再恰到好處的提醒她。
她倒更信是如娘鬼魂幫忙。
雖然也是荒唐,若真有鬼,哪裡還有那麼多惡人活千年。
許就是她放下的時候給扔開了,恰恰好打開了在這一頁。
但不管是巧合還是什麼,這倒是個思路。
也許就是因為如娘因為進入醫院後被精神力影響,觸發了第二人格,也可能是,特定人格,畢竟就以如娘原本的性子要做貼樓的花魁實在不夠。
仔細回想那夜被控制的時候,人感覺在不斷的下墜,意識逐漸消弭,是不是等落到底,或者通過什麼之後就會生出另一個人格?
她記得當時有一個天山人說,那個衣著華貴的姑娘送去貼樓也能賣個好價錢,那是不是證明之前被他們帶走的姑娘,若不是花魁就會送去貼樓賣出去?
可一直沒有任何消息,就算被賣出去的姑娘再嚴加看守,人多了,總歸有疏忽,如今嚴查之下不可能沒有一點蛛絲馬跡,除非,那些姑娘完全站在貼樓這邊。
是不是生出的人格完完全全受天山人控制,又或者,完全以為自己就是貼樓的姑娘,那難道不會人格切換?
又或者不是人格分裂,而是,取代?
如果是這樣,就算抓到人了,那姑娘說自己是心甘情願的,誰也不能拿貼樓怎麼樣。
不管這個思緒是不是真的,目前來說是最有可能性,不知道生成人格需要多久,如果如影已經……
還沒繼續往下深想,唐映菀就聽到外面有嘈雜的聲音。
推開門,從下往上就看見一群穿著西趙服侍的人沖了進來,一臉的急色和診台的白子玉說了什麼。
聲音太亂,說的又是西趙話,零星聽到的幾個詞唐映菀也不知是什麼意思。
隨後白子玉就跟著一群西趙人走了。
唐映菀直覺不對勁,白子玉在西趙並無官銜,如非大事西趙不會這麼多人如此著急的來醫院,瞧著有兩個還是穿著官服的。
還沒等唐映菀遣人下去問問是個什麼情況,就遠遠見另一隊穿著宮服的人從馬上上跳下來,衝進醫院的大門。
當頭的人唐映菀在太后宮中見過。
沒一會,樓梯就傳來了急跑的腳步聲,劉老院正帶著太后宮中的太監奔了上來。
「見過煜王妃。」太監匆匆行禮,來不及喘口氣道:「太后忽感頭疼,聽聞上次貴妃娘娘的頭疼症便是王妃醫治好的,特派奴婢前來請王妃入宮治疾。」
頭疼?
上次孫貴妃的頭疼就是個幌子,旁人不知道,太后還能不知道?
何況這太監那急的模樣,倒不像他口中說的太后只是頭疼,反倒像似急要抓著她去救命,透著怪異。
唐映菀看了眼劉老院正。
劉老院正微側身靠過來些,低聲細道:「出事了,和悅郡主也失蹤了,西趙人如今都金鑾殿揪著煜王不肯放,鬧得不可開交。」
和悅郡主也……
難怪西找人火燒眉毛的來找白子玉,如今趙妍還有封子輝這個駙馬在,沒有完全代表西趙的立場,西趙留下的一位王爺在封子輝的事後就回了西趙,如今在京中的西趙人里,就白子玉的身份最高,自然也被請去做大將。
而另一邊的大將,自然就是封衍了。
哪怕他明面上只是大理寺右丞,可誰不清楚,大理寺如今是他敲板,何況和悅郡主來就是和他聯姻的,而他對此事的抗拒西趙也是有所聽聞,這個時候和悅郡主不見,難免懷疑。
真是,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
好不容易因為劉雁兒找回來了這事能夠緩和一下,現在完全是上升了一個新高度。
先不說背後牽扯的那些家國大事,也不管是出於懷疑,還是和悅郡主在大梁失蹤,西趙鬧著不放,萬一封衍藉此把聯姻的事告吹,她到哪裡再去找一個這麼能和他匹配的人?
不行,不行,這事說什麼都不能告吹。
「公公請帶路,太后頭疼萬不可耽擱。」話音都還沒落地,唐映菀就已經下了樓梯了。
太監被她嚇得楞了楞,怎的比他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