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余太師，背後的人，還是天山人，別說唐映菀和封衍，就是任何人都不會想到這裡面會有封子輝，恭親王府的事。
不因別的，單純的就是看不上這父子兩。
哪怕恭親王比封子輝有腦子些，可也僅僅只是高那麼點，想無聲無息的把少女弄消失，絕無可能。
余太師或天山人就算要找合作，也不會找會壞事的。
可人的的確確是在山內……
「王嬸的兒媳或許和之前那些失蹤的少女不同，她報案時說她們近幾個月一直住在城郊，她兒媳清晨入城要翻兩座山，路上被抓，荒山野嶺難以求證。」封衍回憶著卷宗上一筆帶過的記錄小聲的在唐映菀耳邊解釋。
「那豈不是白費功夫了。」
唐映菀不由得懊惱，廢了這麼多功夫，最後壓根查到的就不是少女失蹤案。
「不算。」封衍順手將唐映菀散落的髮絲挽到耳後，看著她惱氣的模樣語氣跟著就柔了下來哄道：「恭親王弄這麼一塊隱秘又精巧的地方，養這麼多看門狗，絕不僅僅只是為了給封子輝關押少女，更像屯兵處，何況那王嬸兒媳確定在裡面，救出來，也算破了第四起案子。」
屯兵？
唐映菀又掃了一眼那山體，的確，這才合理。
「恭親王有這麼大的膽……」唐映菀問著轉過頭，子字還沒說出口，便對上了封衍似柔了一池春水的眼，以及他指尖還勾著的她的幾根髮絲。
這眼神，這動作，這距離……
感覺到心疼加快，臉頰發燙，甚至，隱隱想更進一步。
知道自己又把持不住了，唐映菀恨不得一巴掌把沒出息的自己打清醒過來。
可這樹杈實在談不上多結實，太大的動作會搖動，發出響動被發現就麻煩了，只能默默移回頭，只當什麼都沒發生吐出最後兩個字。「子嗎？」
封衍楞了一瞬，才結合她大喘氣前面的話，「狗急跳牆唄。」
唐映菀因為剛剛卡頓的腦子轉了轉，就反應了過來。
合著恭親王是信了那些個傳言，認定肅燁帝拿封衍當死棋和余太師硬碰硬，後金那邊又蓄勢待發，所以抓緊機會想要自己屯一撥兵，待合適的時候跳出來，有籌碼和肅燁帝談判。
真是腦子不好還想得挺美，不知死字怎麼寫。
這下，送封衍槍口上了。
「世子，這狗宰不得，宰不得，都是老王爺親自挑的，有大用處的。」管事拖著已經提劍要殺狗的封子輝。
「狗屁用出，花了這麼多銀子，造這麼個地方，就拿來養狗，父王他是老糊塗了！」
「世子不可胡說啊。」眼見拖都拖不住，管事只能硬著脖子喊：「世子，息怒，這事可不敢鬧起來，您今日就忍一時吧，不然等惹得老王爺回來發現您把這拿來藏那些個女人……」
話沒說完，封子輝就停住了腳步。「你威脅本世子？」
管事頭上的汗滋滋外冒。「小的哪裡敢，小的是為世子著想啊，後日就是大婚了，若再被九公主知曉了，豈不是給了由頭。」
提起趙妍，封子輝當下就冷靜多了。
「管好這些狗，下次再壞本世子的好事，本世子先宰了你！」甩開管事的，封子輝把沾血的外衫一併扔在管事臉上，呼了滿臉的血。
管事不敢動，等封子輝走遠了，才忙晦氣的把那外衫扔開，領著一隊狗和人往後奔。
很快，一切聲音再度消失，只留下一地狼藉。
莫戰迅速回到先前的地方，不知從哪個土堆里挖出一顆屍骨不全的小蟲子，滿是悲切。
「你這輕功看來是退還給師傅了，一群狗都甩不掉。」
封衍的風涼話無異是火上澆油，氣得莫戰髮絲都直了，咬牙切齒的轉過頭正要輸出，卻在看到衣衫工整的兩人愣住了。「你……你們怎么半點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