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都看不清它的臉，唐映菀都感覺到它的不耐煩，甚至，隱約還有嘆氣聲。
半天那蟲才悠悠轉轉的從罐子裡飛出來，落在藥粉邊緣，用細如髮絲的腳扒拉了一下，蒼蠅一樣搓了搓，然後……
白了莫戰一眼。
唐映菀，清清楚楚看到。
一隻豆丁大點的蟲，居然白了一眼。
這是蟲嗎？裡面別是個人的魂吧。
想著，那蟲子又悠悠轉轉的飛回了罐子裡，趴在原來的位置，有成了『死屍』。
「居然真可以！」莫戰蓋上蓋子，包上布，雙眸激動得閃光。「它能夠找到，但得等到夜裡。」
「你還能聽懂它的語言？」唐映菀認定，哈士奇就是在哄騙她。
哈士奇自豪的抬起下巴，露出他自以為最完美的下頜線。「我養了它二十年了，早已心意相通。」
「二十歲的蟲了，難怪飛得搖搖晃晃。」
封衍點頭認可。「離死不遠了。」
「你…你們…」莫戰忙雙手把罐子護在胸前，就怕這蟲子聽到惡言，咬牙切齒輕聲反駁：「蟲卵！蟲卵！八年前才孵化出來，人家正壯年，你們懂什麼。」
唯恐兩口子再口出惡言被蟲寶貝聽去，推動輪椅迅速遠離賊夫妻。
他們一行人到達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是黃昏了，吃過晚飯，沒過多久天就完全黑了下來。
到亥時的時候唐映菀就聽到了微弱的撞擊聲，很快，抱著寶貝罐子的莫戰就喊了起來：「可以了。」
打開罐子，小芝麻蟲蕩蕩悠悠的飛了出來，朝著外面的窗戶去。
封衍推開窗戶，等小芝麻蟲飛了出去，伸手撈過唐映菀的腰就要帶她躍窗跟上去。
「我呢！還有我呢！」怕封衍把自己忘了，莫戰急得喊。
看了眼腿完全動不得的莫戰，封衍蹙眉，實在嫌棄。
「有藥能讓他動起來嗎？」
「有是有，就是副作用不小，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住。」嘴上說著，手上唐映菀已經把藥拿了出來。
沒等莫戰考慮不能動和副作用哪一個對他現在更有利，封衍已經眼疾手快的把藥塞進了他嘴裡。「他受得住。」
進嘴化水，吐都來不及吐。
瞪眼，賊夫妻已經躍窗走了。
莫戰狠狠在心裡又記一筆，拖著還沒從麻木中完全甦醒的腿跟上。
小芝麻蟲是晝伏夜出的習性，到了夜裡飛得極快，又小，哪怕是唐映菀都很難捕捉得到，好在莫戰跟得上。
飛檐走壁，一路出了城。
此刻城門已經關了，沒人來往，城外沒有燭火，昏暗之下，幾人不用藏著掖著，速度也跟著提了上來。
很快，莫戰停在了一處山澗前。
山澗很深，頂上更是一線天，微弱的月光根本投不進來，整個如一條深淵，看不見底，幽暗恐懼，也似巨獸的嘴，等著把他們吞噬殆盡。
等了片刻，小芝麻蟲從裡面飛出來，在莫戰身邊繞了繞。
「人在裡面，但沒發現防守的人，要進嗎？」
如果是天山人，以他們的科技，很可能小芝麻蟲發現不了。
這樣的地勢，他們進去有可能被瓮中捉鱉。
但……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