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封衍無聲的給了陳老六幾個手勢後就讓陳老六衣衫凌亂的換兩個丫鬟進來,亦如來時一樣,蒙上眼和頭罩按原路帶回了二樓。
此刻的二樓已經又恢復了之前的吟詩作對的狀態,仿佛壓根沒有發生過騷亂。
也沒人再去注意他們,輕鬆的就離開了貼樓。
但才走過橋,洛江就滿臉急色的跟來,小聲的在封衍耳邊說了什麼。
唐映菀沒仔細聽,但聽到了大理寺,案子,兩個詞。
也眼見著封衍臉色驟沉,可見事不小。
「時辰不早了,王爺抓緊去大理寺吧,這離王府也不算遠,我走著回去,散散步。」沒等封衍開口,唐映菀就自己一邊摘著面具,一邊說。
封衍有些不放心,可想著那邊的事,又想著如風如影兩姐妹是跟在暗處的,終究只說了句:「路上當心些。」
唐映菀點了點頭,不給他多說話的機會,就直接從馬車邊走了。
她這一和封衍分開,如風如影立即就從暗地裡現身跟在其身後貼身保護了。
瞧著她的背影,封衍總覺得哪裡怪,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逐漸遠離自己。
「王爺,王妃都走遠了,咱們也快走吧,再晚您連爵祿都要被扣沒了。」見封衍半點不動,洛江急得腳下都要冒火了。
「扣沒了也少不了你那點。」睨了洛江一眼,封衍反身就解開了馬上的套繩,沒等洛江反應過來,人已經打馬走了。
「王爺!我!還有我啊!」
洛江邊喊邊追,那馬卻越跑越快。
遠遠聽到的唐映菀噗呲笑出聲,看得如風莫名問:「王妃笑什麼?」
「沒什麼。」唐映菀擺擺手,收斂了笑容。
「王妃今日怎麼賣起關子了。」如風嘟了嘟嘴,見唐映菀還是沒有說的意思,索性換自己更感興趣的問:「這個王妃不告訴我,那貼樓裡面什麼樣可以不可以告訴我,聽聞裡面的姑娘都不穿衣裳,是不是真的?」
如風一雙眼眨巴著,都是期待,活像那小色鬼。
「你這問的是什麼,那裡面的姑娘穿不穿衣裳與你一個小姑娘何干。」如影臉紅的輕聲呵斥。
「我就是想知道嘛,她們有多漂亮,會不會害羞,這貼樓怎麼膽子就這麼大呢,我都想進去看看。」
「你進去了怕得失望,畢竟不是都不穿衣裳,只有一部分而已。」唐映菀遺憾的搖頭,臉上都是藏不住的笑。
「真的有啊!」如風眼冒金光,更加興奮:「那王爺看了嗎?王妃可有生氣?」
提到這,唐映菀腦海里就浮現起封衍自己遮上眼時說的那些話,自己的舉動,再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到的事,沒發覺笑容淡了下來,眼底更是淡淡的有絲絲苦澀。
「亂說話,你這嘴是越發沒個把門的了。」如影用胳膊肘捅了如風一下,對唐映菀道:「王妃莫理她了,胡問八問的。」
「我就是說笑的,王爺心裡只有王妃,那些個庸脂俗粉壓根進不來王爺的眼,看了也……」如風話沒說完,就又被如影捅了一下,意識到自己是話又說錯了,急得手心冒汗。
後悔自己就不敢好奇問那一嘴,恨不得抽剛剛的自己兩巴掌。
「我知曉,只是你問起,我想起些事而已。」唐映菀淡笑著擺擺手,繼續往前。
見唐映菀一下子就如常了,兩姐妹對視一眼,不明所以,但總覺得王妃進貼樓前和出來後有哪裡不一樣了,說不出,就是感覺,可也不敢問,只得老實跟著。
這個時候已經過了早市,街道都沒幾個人了,唐映菀本沒察覺有什麼,本來這附近來時就人少,但當走到集市的時候就發現了異常。
原本人流密集的集市如今只有她來時的三分之一,哪怕過了早市,可這裡畢竟是與生活脫不開的,怎麼也不至於少這麼多人。
往裡走了一段,唐映菀發現大部分人都在往一個方向趕,似那邊有什麼便宜。
就連菜販都開始收拾沒賣完的菜,視線一直盯著人群去的方向,就怕趕不上一樣。
唐映菀好奇的給如影遞了個眼神,如影立即明了走遠些抓了個人問:「這位大嬸,請問一下,這都是趕去哪裡啊?」
「去那個什麼院,就是那個煜親王妃開的醫館,今個說要開義診,開藥都不用錢,都趕著去呢,不跟你說了,晚了可就趕不上了。」
推開如影的手,大嬸腳底生煙,就怕跑慢一步。
「醫院義診?怎麼沒人去府里告話?」如風不明的問。
「劉老院正想來是不想王妃太過勞累。」
如影都明白,唐映菀自然也懂得劉老頭的用心。
賢王斷手斷腳,小郡王昏迷,封衍被貶,王府里的事接二連三,除非到了開業那天,非得她出面了,否則這個時候,就是再忙,再累,劉老頭都會自己撐。
「也跟去看個熱鬧吧。」唐映菀邁步跟上人群,姐妹二人護在周圍。
但一走進人群,唐映菀就聞到了血腥味和淡淡的花果香。
是從貼樓里出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