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唐映菀的一連串問題，鈴美人，不，陳老六倒是恭敬的逐個回答。
唐映菀這才知道，這個貼樓還是個連鎖店。
整個神舟大陸，有實力的大國都城都有。
其背後靠著的是橫立在各國之外的鴻恩商會，這個商會年代久遠，在大陸各地都盤根錯節，各國商人都擠破頭想要加入其中，但據說條件十分之嚴苛，且進入其中就必須脫離原有國家。
貼樓有鴻恩商會做靠山，又早就名聲在外，其規矩也都是大多數人知曉的，即使不知，也早在帖子上寫清楚了，因此即使是在京中，自主權也很大。
想要查這裡，走明面很難。
而封衍和莫戰之所以會頂上這裡是因為，京中這個貼樓是狩獵前不久，莫戰進府後開的，且從入京到開業都極快，仿佛東西都是早就準備好的，只等一個時機。
要做到這麼順暢，必有人在各方文書上放水掩藏，極大可能和余太師相關。
因為老六貌美，就讓她潛進來。
雖說她這個鈴美人聽著地位不低，實際上也不過只是比二樓的那些文姑娘高一階而已。
貼樓的姑娘一共四階，一樓是叫肉姑娘，最便宜；二樓的叫文姑娘，能吟詩作對，會琴棋書畫；三樓點的也都是一二樓的，四樓除了鈴美人還有更高的琦美人。
不同的身份，權利大小不同。
鈴美人雖然在樓內地位不低，但沒什麼自有，每日只能有固定的時間由人帶出去在一些地方走動，讓客人能夠看見，餘下的時間大部分都是待在自己的屋子裡，就連其他的鈴美人都沒見過，更別提琦美人。
至於這四層，她雖說根本就沒什麼機會出去仔細看，但還是察覺不對，悄悄捻過一點土。
她是農民出身，對土地極為熟悉，就那麼一點表皮的土就能斷定，這土是接地氣的，不是那種覆蓋在樓板之上的，因此確定這裡壓根就不是樓上，而就是在地層上。
但具體怎麼能夠在二樓來回，又為什麼非要把這裡叫做四樓她還弄不清楚。
不過她見過一次鴻恩商會的人，只是奇怪的是，明明那天很熱，來人卻都是穿著皮裘，帶著毛帽，雖只是遠看了那麼一眼，可她自小視力就比常人好，能確定那帽檐上還掛著正在消融的雪。
「是在哪看到的？」越加確定自己的想法，唐映菀迫不及待的追問。
「就從我屋內的西窗往往南邊，但他們來得快，走的也快，就一閃眼的時間，應該是上了五樓。」
「五樓在哪？」
陳老六搖頭。「不知，只是聽說有，花蕊娘子就在五樓。」
「就是花魁，不同的是，這個花蕊娘子是商會的人，等同於貼樓的半個執行者。」沒等唐映菀問，封衍就先一步解釋了。
「那也比尋常花魁難見的多咯？」
「何止難見，是從沒見過，按貼樓的規矩，鈴美人是要由花蕊娘子賞花的，可屬下當時並沒有，貼樓一向按規矩行事，唯有這件事沒有，那些商會的人也是在賞鈴後兩日來的。」
聽到陳老六這話，唐映菀和封衍對視了一眼。
眼裡的想法是一致的。
那就是這位花蕊娘子也許不在貼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