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抵死不認

  封衍這是以彼之矛,反攻彼盾。

  對方用余清歡來建面上的局,他就反之逼余清歡去為了保自己而把這個破了的局不得不往對方不願的方向圓。

  那麼,對方自然而然會跳出來。

  哪怕退一萬步說,對方舍了這局,不跳,那也算讓趙妍和余清歡都自食惡果。

  只是,封衍會斷了余清歡的手指這點是她沒想到的。

  封衍雖說有幼稚不要臉的一面,但骨子裡是有這個時代的大男子和戰場上磨礪的英雄主義的,是不恥與內院女子斗的。

  且至始至終他都清楚,余清歡只是一顆棋,他要算帳的是後面的人。

  毀了這顆棋,後面的人也許會換另一顆。

  換棋換局,對於現在這還未知曉背後那人的身份時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封衍不會不清楚,但他依舊這麼做,是給余清歡,余太師,甚至後面的那人敲警鐘。

  再敢動她,那他是可以不管如今局勢,不顧原本的那些底線的。

  這,不理智。

  收回視線,望著身邊這個神色肅冷,容貌俊逸,站在那都出眾的人,唐映菀這一時間心中雜陳。

  但在封衍轉過眼來,她已經移開視線,看著另一邊趕來的人。

  是西趙人。

  當頭的趙新寢衣都沒換,臉色湛白,聽到帳篷里傳出來的聲音,白里生出紅又泛起青,交雜在一塊,比調色盤都精彩。

  奈何當著肅燁帝和大梁眾人,哪怕此刻明白裡面是個什麼光景,也只能壓著所有脾性,走上前禮數十足的問:「不知發生了何事,梁帝深夜喚我等前來。」

  「九公主在何處?」

  「此刻應當還在外狩獵,小妹自小就爭強好勝,不坐穩第一絕不肯還的,不過我已然派人去尋了。」

  肅燁帝掃了其一眼,不動聲色道:「難怪未隨來,召貴國來也無什麼大事,這帳內的聲音太子也聽見了,像西趙口語,朕恐此女子是西趙女眷,派人在帳外喚了幾聲也沒反應,還是太子派人進去查看一番的好。」

  「這樣的聲音,和哪裡的口語都能像似,且我西趙女眷並無走失,想來不是西趙人,何況這是大梁,在下不敢逾矩,還是梁帝處理為好。」

  聽到趙新這話,一眾大梁官員不禁暗罵其無恥。

  那女子的聲音,任由誰都聽得出來是趙妍的聲音,趙新作為一母同胞,自小一起長大的哥哥能聽不出來?

  擺明了是耍無賴,抵死不認裡面的人是趙妍。

  西趙不認,不派人進去處理,把皮球踢給大梁,揭破了事,反手就能推說給是進去的人做了手腳,或是換了東西,多的是理由。

  要麼就是,肅燁帝也不派人進去,順著趙新的話,不認裡面的人,就當這事沒有過。

  可趙妍是要和大梁聯姻的,這等同是在糞坑裡餵蒼蠅,明里暗裡都噁心人。

  「客隨主便,縱使裡面當真是我西趙女眷,在大梁地界做出此地醜事,梁帝無論如何處置,在下與西趙都絕無怨言,兩國友交永固。」

  也明白自己的過分肅燁帝是不可能應的,趙新適時的遞上台階。

  表明只要肅燁帝維護住西趙的顏面,他可以退步,未必非要魏王不可。

  肅燁帝並未應答,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到絲毫情緒,讓人拿不準,趙新也只能提著心,盤算著最多能讓到哪一步。

  而就在這兩國主腦,身後大臣都各懷心思的時候,唐映菀聽到了微弱的破裂聲。

  抬起眼,正好看見頂上束縛支架的繩子寸寸斷裂。

  隨著最後整個崩裂炸開,沒了束縛的支架根根後彈開。

  夏日的帳篷布都是透氣的薄布,承受不起這麼大而急的力,瞬間全撕裂開,順著下面的麻繩耷拉在杆子上。

  雖沒落地,可已然沒了遮擋的作用,裡面的活宮圖直衝進各方各位的人眼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