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受控

  「王爺高看我了。」唐映菀不是傻的,自懂得封衍心底的疑惑,放下茶壺,施施然的坐在另一邊,打著哈欠道:「我又不是神仙,哪裡能未卜先知的準備好所有,我從湯府帶來的藥都是尋常用得上的,才能隨取隨用,今日這等不尋常的自得要從新調治。」

  封衍的眼裡明晃晃的都是不信。

  唐映菀視若不見,管他信不信,反正他沒證據,再問她也是這些話。

  至於查,由著他去查,她有的是辦法矇混過關。

  封衍眸子微收,注視著她因打哈欠夾了一點淚珠的眼,閒問:「本王一直以來都忘了問了,你是何時學的醫術?」

  「小時為母親去白雲寺廟祈福半年,同寺中一位老尼學的,老尼在我回京後不久就去雲遊了,自此就再沒見過。」唐映菀對答如流的吐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絕不會有錯漏。

  你來我往下皆是暗流涌動,隨著一聲燭芯爆開,封衍將手中的折本放下,起身往床榻走,懶懶道:「入睡吧。」

  唐映菀睜開故意眯起的眼,看著那鋪著軟被的床,有些羨慕,但很清楚封衍這狗東西是絕不會讓她睡床的,只能將矮几移開,脫了鞋準備將就一晚。

  「你做什麼?」還沒等唐映菀的腳放上軟塌,封衍不耐煩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睡覺啊。」唐映菀覺得封衍是不是傻了,這還不明顯嗎?

  「在宮中你得同本王同睡一榻。」

  唐映菀這才反應過來,倒是她忘了他們身處敵營了。

  相比起冰冰涼涼的軟塌,她自然更喜歡暖和的大床,至於和封衍同床共枕這點她並不在乎,男病人,大體老師她見過太多太多,只把封衍當做標本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於是乎,褪去外衣,撩開被子她就鑽了進去。

  而在封衍看來,她這不是毫無顧忌,而是餓虎撲食。

  一腳將她與自己隔離開半個手臂的距離,陰沉著臉警告:「老實些,別動手動腳,否則刀劍無眼,明日少胳膊少腿莫同本王哭喊。」

  唐映菀今日實在是累了,沒工夫和封衍這個自戀狂掰扯,手一揮,抱著被子轉過身道:「你又不是華夏幣,對我沒那麼大的吸引力,我絕不會碰你一分一毫的。」

  華夏幣?

  是誰?

  莫非這女人除了他還痴迷旁人?

  心底陡然生氣一股無根火,正要質問,卻先一步聽到微弱的輕鼾。

  這女人居然已經睡著了!

  一時之間封衍不知該說她沒心沒肺還是泰然自處了。

  看著看著,發現她睡著的樣子似乎並沒有那麼令人生厭。

  一呼一吸間,那肉乎乎的臉頰微微顫動,像個粉嘟嘟的糰子,不自控的封衍就伸手捏了捏。

  手感極好。

  猛的一驚,封衍觸電般飛快抽回自己的手。

  剛剛那一下,幾乎是鬼使神差,身體完全不受控的就……

  他一向喜好肉乎乎的東西,但唐映菀是除外的,如今必然是因為前幾日她當著慕容放說的那些話讓他卸了些許防備才會如此。

  或許她打的就是這般溫水煮青蛙的主意!

  做夢!

  不屑的冷哼一聲,封衍側身捲走了所有被子,同唐映菀間隔三寸遠。

  反手扇滅了燭火,寂靜後封衍閉上眼正要入夢,一隻柔若無骨的手就探了進來。

  ……

  翌日。

  唐映菀半夢半醒間感受到一股極為不善的氣息,仿佛有一頭凶獸雙眸粹滿怒火與戾殺的盯著自己,下一刻就要撲上來咬斷她的脖子。

  驚出一身冷汗,猛的睜開眼。

  入目竟然真是一雙染著狠殺的鷹眸,嚇得唐映菀本能的往後一退。

  離了一定距離才看清楚,是封衍。

  只是此刻的他渾身上下都透著火氣,鷹眸在她的舉動下更添不悅,眼下烏青發灰,跟熊貓差不多。

  「王爺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樣盯著我?」

  「你說呢?」封衍視線往下一指。

  順著他的視線往下,唐映菀這才看到,兩人的身體親密無間的貼著,她的手正環抱在他的蜂腰上,腿雖然被被子蓋著,但她清楚的能感覺到是盤在什麼東西上的。

  不出意外的話,是封衍的大長腿。

  「昨夜睡前你說過什麼話,你可還記得?」

  封衍嘴角勾著笑,可那笑不達眼底,明晃晃的冷笑,讓唐映菀渾身汗毛瞬間全體起立。

  她睡前說什麼來著?

  說絕不會碰他一分一毫。

  可現在……

  「我…我睡著了,不受控,我都不知道。」

  唐映菀低著眼,聲音發虛。

  她睡覺不老實,她自己知道,但只是偶發性的,具體什麼原因,並不知道,因為她一直孤寡,沒人陪她做這項實驗。

  昨日她其實還是有那麼點記憶的。

  好像是覺得冷,就往熱乎的地方鑽,但遭受到了抵抗,她負隅頑抗,之後好像就睡安穩了。

  「你豈止是不受控啊。」聲音從封衍的齒間擠出,帶著他昨夜深深的怨氣。

  不受控三個字簡直太輕微了。

  昨夜的唐映菀幾乎與猛獸無異,力氣驚人的大,封衍推開都費力,且無論怎麼推開她都會飛速的纏上來,速度之快堪比黑豹。

  偏又睡如死屍,怎麼叫都醒不來,敲也敲不暈。

  屋外耳目眾多,不能鬧出太大的動靜,他便只能忍了。

  不料這女人在睡夢裡都會蹬鼻子上臉,見他不反抗了就手腳不老實起來。

  這一夜他都沒合過眼!

  如今輕飄飄的一句不受控就想拂過去?

  瞧著封衍這受辱怨婦的模樣,唐映菀理虧的頭更低。「好吧,是我不對,但我也是無意識,砍手砍腳犯不上吧,你開條件,不過分的我都答應,可以吧。」

  「王爺。」

  沒等封衍開口,門外就率先傳來了洛江帶著焦急的聲音。

  想來是煉砂房有了新消息。

  「回來再同你算帳。」

  推開唐映菀,封衍撩被而起,越過她下了床榻。

  他的中衣凌亂,胸前風光一覽無遺,雖然他迅速整理了衣衫,但唐映菀還是看到了胸前和脖子上的點點紅印,和先前的紅疹印不同,更紅,更醒目。

  難道是她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