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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很為難,可我也是走投無路了,難道你忍心看著我被仇家追殺?你忍心看我死嗎?」
杉華梨沉默了一陣,「你別這樣,我當初既然選擇和你分道揚鑣,就是做出了選擇,你現在來找我,我可以明白告訴你,我愛莫能助,我早已不再是以前那個我了。」
「你說起這個,我倒是想到了以前很多往事,那個時候你總跟在我屁股後面,我做什麼你就有模有樣學什麼。
你還記得我們因為搶了有錢人家的錢袋被圍起來痛打那次嗎?你都快被打死了,我看不下去就和他們幹了起來,差點把命留在那,就為了護你周全。」
「我記得。」被夏東尚這麼一說,杉華梨的思緒也跟著回到了那個時刻。
「我的腦袋都被打的開了花,你抱著我又哭又鬧,沒想到那個時候你功夫不咋樣,膽子卻格外的大,那些人見你的樣子之後就害怕了。
當時我最感動的就是,你告訴我以後我們就是共生死的兄弟了,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只是……」
夏東尚說完嘆了口氣,「我們終究抵不過命運的安排,哪怕是過命的交情,都免不了分道揚鑣。」
「我那個時候也是有苦衷的……」杉華梨想要解釋,想了想又沉默,他不知道自己當時有多難過,那種日子他受夠了,不想再繼續了,所以才提出要離開。
慶幸的是,夏東尚並沒有強求他留下來,而是很尊重他的選擇,他是銘記於心的。
「好了,你瞧我真是老了,一見到你就忍不住想起以前的事情。」夏東尚用手抹了抹眼角,一滴淚順著臉頰滑落。
「你要是不願意,我還是不會強求你的,放心吧,今日來見你我就知足了,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了,或許,我可能沒有那個命活到見面的時刻了。」
「你仇家很難對付嗎?」終於,杉華梨抬眼迎上夏東尚的目光,似曾相識,仿佛之前那個與他並肩的少年又回來了。
「很難,我是真的無能為力才舔著臉來找你的,不然我就自己解決了。
我知道以你的性格並不想摻和進來,不然當年我也不會讓你離開,還給你一大筆銀子……早知道你混得這般模樣,我當時就……」
夏東尚一邊說,一邊憤恨的捶胸頓足,看上去十分惋惜。
「好了,誰又能知道以後發生的事情呢,說實話,我是真的不想幫忙,當初我離開的時候就發了重誓,金盆洗手再也不過問這江湖之事。」
「我知道。」夏東尚趕緊附和。
「不,你不知道,你要是知道,就不會來找我了,不過既然過去你曾經為了我捨命相護,那這份人情我是必須要還的。」
夏東尚知道,杉華梨這個人是極其重情義的人,而且一諾千金。
「你別多心,我不是想讓你幫忙才故意說以前的事情的,是我真的很看重你這個朋友,希望你可以幫我,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也只有你才能幫我搞定。
不然,不然我就真的命不久矣了……」
看夏東尚的表情,杉華梨猜測他的仇家不是一般人,既然他肯找到自己並且央求自己幫忙,可見事態嚴重。
「好,我答應你,看在我們昔日舊情的份兒上,不過這件事之後,你我就再不虧欠彼此了,雖然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以後。」
見杉華梨同意幫忙,夏東尚激動的擁了過去。
走出醫館,夏東尚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關門歇業的杉華梨,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愧疚。
他知道,哪怕自己告訴杉華梨,要殺的人是大周皇帝,以杉華梨的重情重義的性格,也會答應,可他或許不會答應。
謀刺一國君王的事情太大了,大到了夏東尚不敢出現絲毫紕漏的程度,自己是為了南大陸百姓,葉天不死,南大陸的戰亂就不會平息,杉華梨,我的好兄弟,這次是我對不住你了。
自己身邊已經忽悠住了一個高手,再加上杉華梨這個頂級殺手,如此配置,在葉天微服私訪之時動手,成功率還是很大的。
在夏東尚暗自感慨的時候,一個手下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大人,官衙那裡,已經鬧起來了。」
「鬧起來了?哈哈,沒想到速度這麼快,我倒要看看,這個必死的局,葉天如何破解,走。」
「去官衙?」
「不必了,回文華苑,等好消息吧。」夏東尚一臉自信道。
夏東尚可以優哉游哉的遊覽梨沙城沿街風光,葉天卻不能浪費時間,帶著磐石營火速趕往官衙。
還沒帶人趕到,葉天就聽到了槍聲,嚇得仁根全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
軍隊內訌,在北安算不得什麼大事,可爭鬥之中,雙方都會克制,連鐵器都不會用,如今動了火銃,性質就變了,這群狗東西,真會給自己找麻煩。
「沈若辰!堵住街道兩頭,不准一個亂兵逃走,其他人,做好戰鬥準備,有敢反抗者,不聽命放下武器者,格殺勿論!」
聽到葉天下了如此嚴令,仁根全心頭一涼,「完了,完了,這次真的要完了……」
身為天子親軍,不止一次上過戰場的磐石營是精銳中的精銳,天子旨意一下,紛紛行動起來。
沈若辰也預料到會與亂兵交火,還特意帶來了騎炮,在幾個軍官指揮下,直接用騎炮封住街道,亂兵剛衝擊,便將他們轟成碎塊。
磐石營人數不多,卻人人都有坐騎,馬蹄落在路面青石板上,聲勢浩大,直接鎮住了叫罵不休的雙方。
看著率領衙役們與平山營對峙的,竟然是梨沙城內緋聞滿天飛的古嵐竣,葉天雙眼不由閃過一絲殺氣。
原以為古嵐竣和自己作對,不過是機緣巧合,如今看來,自己吧當街打那個腦殘權貴的臉,古嵐竣也會主動跳出來。
「大帥!這些狗官欺人太甚了!」
一個跑過來告狀的隊率話還沒說完,就被仁根全一鞭子狠狠抽在臉上。
「狗東西,才穿上軍裝幾天呀,就胡作非為,有點事,都敢開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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