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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皇上又去見了哪個老兵，而這個老兵有管不住自己及的嘴巴說出點什麼，自己肯定要倒霉。
在葉天從婚禮現場回到行宮的時候，張永明已經老老實實跪在勤政殿裡請罪。
「陛下，那些叛亂的新募漕兵，以前都是士紳們的家丁，可各家都說早就將那些家丁革除家族，和他們毫無關係。」蘇有才匯報導。
「真的沒關係？」
「明面上，是這樣的。」蘇有才苦笑著說道。
那些家丁涉及上百家士紳，如果沒有真憑實據，根本無法奈何他們。
「張永明，你怎麼說？」
「陛下，微臣知罪了，微臣罪該萬死呀。」
「你既然主動求死，那朕就成全了你，不過朕是仁君，用不著你萬死，死一次就行了，來人，拖下去，斬首。」
聽到葉天的話，張永明直接愣住了，他沒想到皇帝這麼不按套路出牌，自己說得都是套話，就算是皇帝，你也不能逮住一個台階就下呀。
看著張永明一臉糾結的樣子，葉天不耐煩的說道：「要是想死，朕現在就成全你，要是捨不得死，立刻交待，不要浪費朕的時間。」
「是，罪臣全部交待，五日前，有人找到了罪臣，說是能幫著罪臣重建河營。」
「什麼人？」
「對方沒說明身份。」
「不知道身份，你就合作？」
「他一口氣拿出了二十萬兩銀子給罪臣，罪臣……罪臣有罪呀。」
聽到張永明的話，葉天也猜出他是什麼想的了，出自軍中的張永明自然知道大周軍力是何等恐怖，他根本不敢造反，可他也不想做河營提督。
要是以前，哪怕傾家蕩產去買官，張永明都願意，可如今聖上下旨，嚴肅河營，沒有任何油水的河營提督就是個苦差事。
張永明做夢都想離開河營，所以在猜出對方是想利用自己掌控河營之後，立刻一拍即合，反正自己立功就能繼續做近衛師師長，河營會如何，關自己什麼事？雙方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
「蠢貨！」
「是，那些人是蠢貨，竟敢和陛下耍花樣……」
「朕說得是你，河營兵馬不過三千，可異常重要，若是掌控河營，就能掌控運河所有走私生意，不僅日進斗金，更能將運河兩岸綠林掌控在自己手中，真正做到藏兵於運河，若是反叛，必然是驚天大案，到時候你就算不是河營提督，又能脫得了干係麼？」
聽到葉天的話，張永明的頭上冷汗直冒，聽這意思，皇上是要掀起大案呀，完了，自己肯定完了。
就在張永明琢磨著如何祈求皇帝饒恕自己家人的時候，就聽到葉天不耐煩的說道：「把這個蠢貨拖出去，狠狠打二十板子，在丟到運河去拉縴，拉一輩子！」
什麼？自己可是謀逆，都不用死？
「罪臣謝主隆恩，罪臣謝主隆恩！」
在張永明真誠的感激聲中，兩個侍衛走進來把他拖死狗一般拖走。
秦若風想了一下，還是勸諫道：「陛下，張永明可是謀逆大罪，這麼處理，是不是太輕了？」
「殺一個張永明，就能威懾其他反賊了？他畢竟立過功，抄沒家產也就算了。」
秦若風在心裡忍不住說了一句「昏君」，能對謀逆如此寬容，除了眼前的「昏君」也沒誰了，或許正是因為葉天念舊情，才有那麼多人願意給他效死。
「湘王是反賊。」葉天咬著牙說道。
聽到葉天的話，秦若風差點以為自己是掃把星轉世了，剛暗說葉天是昏君，他放飛自我了？
「陛下，湘王是陛下皇叔，沒有證據，不能亂說呀。」
「要是有證據，朕還能任由他逍遙？」
江南士紳們不是傻子，就算殺了自己，帝都也會推選出一個皇子繼位，接下來就是大軍南下平叛。
士紳們都怕死，他們不會做必死之事，唯一的選擇就是在江南推選出一個皇室，自立為帝和北方分庭抗禮，而這位皇室，非湘王莫屬。
在葉天痛罵自己皇叔的時候，湘王也在王府密室里一籌莫展。
「諸位，河營算是廢了，咱們斷去了一條臂膀呀，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王爺，動手吧！」一個壯碩的男人站起來說道。
「不妥，不妥，葉天畢竟皇帝，有著大義的名分，咱們若是動手，就是亂臣賊子，全天下都會討伐咱們的。」
葉益睿的話讓會議瞬間冷場，一個黑瘦男人開口道：「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
或許葉益睿不是他們心中的明君，可畢竟是親王之尊，對方敢如此羞辱，立刻引起了一片怒罵聲。
「慕緹查！你個混帳東西，你是欺本將刀不利乎？」
「推翻昏君豈能兒戲，你什麼都都不懂，不要亂說！」
「撮爾小國，竟然如此無禮！」
慕緹查對於指責毫不在乎，冷哼一聲說道：「我聽說，在周國有一個成語，叫做夜郎自大，我古月乃是北大陸第一大帝國，豈容爾等小覷？你們總是說要細細謀劃，可結果呢？
江南輿論被掌控，士紳力量被削弱，江南軍隊被控制，河營被整頓，船幫被清除，這就是你們的謀劃？如果葉天剛來江南，就整合所有力量和他對戰，勝負未可知。」
被慕緹查這麼一盤點，再坐的諸人才想起來，自己失去了這麼多力量，要是昏君剛入江南就起事……
「我大周是禮儀之邦，凡事都要講究師出有名，豈能隨意反叛？況且葉天還是本王的皇侄，本王是長輩，搶奪神器，大為不妥。」
聽到葉益睿的解釋，慕緹查冷哼一聲說道：「誰不願意去做皇帝？想做皇帝又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你們這些周人就是虛偽，你連想要做皇帝的話都不敢說，還敢造反麼？你們就是一群長著人頭的豬而已。」
說完慕緹查也不等這些豬頭反應過來，直接氣憤離開。
「這些蠻夷，實在是太過無禮了！」一個文士惱怒的說道。
「蠻夷？北大陸有文字記錄的歷史超過三千年，古月更是傳承兩百多年的大帝國，文化鼎盛，兵強馬壯，你說他們是蠻夷，沒準人家看咱們，也是蠻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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