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武大的五道命令下達,定下了此次討伐倭國的基調,同時也定下了燕雲未來的接班人,且不容更改。
小武哲還年幼,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被武大抱著挨個拜見燕雲六大都督以及各大營主將與眾兄弟的時候,只知道伸著手討要壓歲錢,讓眾兄弟啼笑皆非的同時,又有些尷尬。
原因很簡單,他們都已經是燕雲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了,根本沒有隨身攜帶銀錢的習慣,好在如今都有隨身掛玉佩的惡習。
於是乎,小武哲溜達了一圈回到金蓮身邊之後,渾身上下都掛滿了各種各樣的玉佩。
這一身壓歲錢,可當真是價值不菲。
這個價值,不只是單純講這些玉佩的價格,而是這意味著眾兄弟對武哲這個下一任北燕王的認可,才真正的是價比千金。
酒宴繼續進行,都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好漢,沒人因為一場戰場而掃了酒興,該怎麼繼續還怎麼繼續,但武大卻抱著小武哲,與金蓮和圓圓來到了內院臥房,一起守歲。
小武哲鬧了一會兒之後,就沉沉睡著了,武大將小武哲抱到床上,蓋好被子,輕輕撫摸著小武哲的額頭,萬分不舍。
不養兒不知父母恩,可憐天下父母心。
或許,在我們後世,在我們第一次離家出遠門去上學的時候,父母也是如武大這般,對自己的孩子如此牽腸掛肚吧。
許久許久之後,武大起身做到桌前,右手牽著金蓮,左手牽著圓圓,沉默了半晌,武大才有些苦澀的說道:
「對不起……或許我從來都不是一名稱職的丈夫,也從來都不是一名合格的父親。尤其是金蓮,嫁給我之後,沒能享幾天福氣,整天提心弔膽,寢食難安,甚至還被人給劫持過。當初武哲出生之後,我在被逼無奈之下入京,沒成想從那之後便泥足深陷,童貫含冤而死,而我也淪落到燕雲。一別就是數載,如今好不容易團聚,我卻又再次離家了,對不起……」
金蓮眼中含著淚珠,臉上卻笑魘如花,緊緊握著武大的手,柔聲說道:「沒事,我等你回來!」
武大心中五味雜陳,略一頷首,又對圓圓說道:「金蓮是如此,你更是如此,當初金蓮懷有身孕之時,最起碼我還陪在身邊,如今,莫說是陪在你身邊,恐怕就連你腹中的孩兒出生之時,我恐怕都趕不回來,委屈你了。」
圓圓泫然若泣,終究還是沒忍住,淚珠止不住的留。
她真的很艱難,在北燕王府之內,圓圓本來就不受人待見,如今武大再走了,恐怕她的日子會愈發的難熬,即使武大今日在酒宴上已經對其有過一定的安排,但恐怕也收效甚微。
「不許哭!」金蓮厲聲道。
武大出征在即,哭聲不祥,金蓮雖然也極為感傷,但她卻一直強行忍著,也不許圓圓哭。
圓圓擦乾臉上的淚珠,強行擠出一絲笑意,「沒事,我沒事,你放心,府里有金蓮姐姐在,我不會有事的,我等你回來!」
武大重重的點了點頭,爾後,相顧無言。
夫妻三人,一起守歲到子時,子時過後,新的一年便開始了。
武大長吸了一口氣,鬆開二人的手,起身,把倆人同時擁入懷中,然後洒然一笑,「我走了,等我回來!」
然後,武大狠下心來,極為堅決的推開二人,虎步,走出房間。
「夫君……」
「官人!我們等你回來!」
武大身體微僵,駐步,卻沒有轉身,背對著二人,故作灑脫的隨意揮了揮手,揚長而去。
北燕王府前院,西門慶等眾多兄弟已經在此相侯。
張平親自為武大披甲,武大這次是穿戴的十三鷹的裝備,將全身都籠罩在黑暗當中,他不想暴露身份,但他又需要用最快的速度,提前趕往東海岸,安排一切相關出征事宜,只能率領十三鷹先走一步。
「家裡……就交給你們了!」武大對西門慶與張平說道。
此次出征,除了西門慶留守之外,張平也被留了下來,北燕王府是重中之重,不容有失,必須留下張平坐鎮才行。
西門慶與張平重重點了點頭,武大又掃了其他兄弟們一眼,朗笑一聲,「兄弟們,等我的好消息!」
「恭送王爺!」
「預祝王爺旗開得勝,一舉平定倭國!」
北燕王府府門洞開,武大翻身上馬,一馬當先,帶領張良、吳剛、天邪等人,身著十三鷹標配,黑衣黑甲黑馬,迅速出府。
出府之後,又有數隊十三鷹緊隨其後。
武大一行人,馬不停蹄,火速趕往燕雲東海岸。
此次討伐倭國,是武大預謀已久的戰略目的之一。
或許,一開始武大隻想賺一大筆銀錢,然後便帶著一幫兄弟們逍遙快活,混吃等死,但是,陰差陽錯之下,隨著武大橫空出世,且強勢崛起,尤其是自立為王之後,武大的某些心思便與之前截然不同了。
毫無疑問,人在處於不同位置的時候,所考慮的事情會變得完全不是一個層面上的。
武大的確不希望兄弟們過多參與大規模的戰爭,因為戰爭總是要死人的,武大不想看到兄弟們一個個倒下,然而,既然兄弟們已經擁護他武大為北燕王,既然兄弟們如今都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如果還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直蹲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里過安穩日子,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那是在找死!
就像武大當初剛剛進入汴京城,他也不想攙和朝廷的陰謀詭計,然後最後他落得了一個什麼下場?差點被宋徽宗直接給陰死!
如今的燕雲同樣也是這個道理,燕雲是宋遼兩國眼中的一塊無比鮮美的大肥肉,誰都想來咬一口,分一杯羹,如若武大想要守住這份家業,那麼就勢必要將燕雲徹底壯大起來,宣示武力,便是其中最為重要的手段之一。
滅倭,勢在必行,而且,或許這只是燕雲對外戰爭的第一步,以後還會邁出無數步!
比如……群雄逐鹿,爭霸天下!
公元1126年,大年初一,新年的第一天,北燕王武植,率領燕雲眾將士東渡討伐倭國的計劃,正式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