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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125年的最後一天,也就是我們通常所說的大年三十,整個燕京城內,都變得喜氣洋洋,無數小孩子穿梭在大街小巷,街坊鄰居也都開始準備除夕夜的晚餐,而作為整個燕雲的權力中心,今日北燕王府之內,更是熱鬧非凡。
北燕王府前前後後,里里外外,掛滿了火紅的大紅燈籠,各個門口都貼滿了北燕王親手寫的春聯,雖然字跡醜陋,歪歪扭扭,但好歹是北燕王親手寫的,便價值千金了。
還要貼窗花,貼年畫,吃年糕,吃灶糖,蒸花饃,這都是我們華夏民族自古以來留下來的傳統,不可輕廢。
燕雲六大都督,以及各大營主將副將,皆帶領其麾下精銳親兵,還有一些老兄弟們,全都來到了北燕王府。
燕雲各大核心精銳頭領,齊聚一堂。
值得一提的是,兄弟們入府之後,皆不約而同的脫掉了盔甲與官袍,換上了以前行走江湖時那一身行頭,勾肩搭背,吆五喝六,歡鬧個不停。
是的,對於兄弟們而言,雖然如今功成名就風光無限,但其實還是更加喜歡江湖上那種來去自如的瀟灑風流的,今兒好不容易共聚一堂,全是自己人,自然無需再像平時那般拿捏著架子,全都恢復了自己原來的模樣,拼酒,侃大山,甚至還有比武的,玩的不亦樂乎。
日落時分,所有人都來到王府中最大的一個大廳,與以前在梁山時是一樣的,名曰「聚義廳」。
眾人分左右落座,最後武大帶著西門慶、張良等人,走了出來。
「參見王爺!」
雖是除夕,但畢竟如今大伙兒的身份與地位不一樣了,全都身居高位,武大又身為北燕王,該有的禮數還是不可廢黜的。
武大哈哈大笑一聲,朗聲說道:「兄弟們好久不見!今兒個是除夕,讓兄弟們一起來家裡吃頓年夜飯而已,算是家宴,在座的都是自己人,無需多禮。來人,上酒,開宴!」
下人們魚貫而入,美味佳肴數之不盡,最為重要的是釀酒坊專門釀製的美酒,頗得兄弟們喜愛。
等酒菜上的差不多了,武大起身,高高舉杯,朗笑道:
「諸位兄弟,廢話不多說,辛苦了,飲勝!」
「飲勝!」
飲勝這個說法,就是乾杯的意思,在古代時極為盛行,因為古人忌「干」這個字有損吉利而取此語,考究說此語源上古朝廷禁酒衍生規避措辭對策,「勝」原「聖」,指代酒,歷史悠久。
一聲「飲勝」過後,酒宴正式開始。
大廳之內很快就響起了乒桌球乓的碰杯聲和吆喝聲,整個大廳頓時像一鍋煮沸了的水一般開始喧騰,談笑聲和碰杯聲不絕於耳,洋溢著一股歡騰熱烈的氣氛。
大多數兄弟都是久別重逢,今日又恰逢除夕,頻頻舉杯,互祝新春,開懷暢飲。
不過,武大今日沒有多喝,只是淺嘗輒止,事實上提前趕到北燕王府的六大都督,以及各大營主將,基本都沒喝太多,他們早已知道,今日既是除夕,也是一個極為特殊的日子,今日還有大事要發生,不宜多飲。
在場的兄弟雖然大多數都是草莽出身,但也並不是傻子,自然是看出了其中的苗頭,氣氛依舊很熱烈,很是歡騰,但眾人儘量按照各自的酒量,控制著飲酒。
不過這樣一來,多多少少這除夕酒宴便有些不夠盡興了。
武大無奈,親自起身,帶著西門慶,一文一武,開始輪番給每桌的兄弟們敬酒。
如此一來,酒宴的氣氛總算是恢復了正常。
走到左手邊最角落裡那一桌的時候,武大特意專門敬了胡縣令一杯。
胡縣令有些受寵若驚,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其實,胡縣令能來北燕王府參加酒宴,是武大特意吩咐的。
最近由於胡大少的事情,胡縣令的日子過是非常不安穩,簡直到了坐立不安的地步,雖然他失去了一名兒子,而且是他的女婿吳剛親自動的手,但武大是北燕王,胡大少意圖染指北燕王妃這個罪名實在是太大了,即使武大已經不再追究,但這並不意味著兄弟們就會放過胡縣令。
雖然大傢伙要給吳剛一些顏面,但只要不殺了胡縣令,就已經給足了面子,尤其是最近燕雲各大頭領齊聚燕京城之後,沒少去騷擾胡縣令,他們也沒幹別的,就是專門去胡縣令的居處走一圈,仔細看胡縣令一眼,冷笑一聲,扭身就走,但即使如此,也依舊把胡縣令給嚇得不輕。
沒辦法,燕雲各大頭領哪個手底下沒有幾千人馬?哪個手上沒有一堆人命?即使胡縣令有吳剛這麼一個女婿,但也終究還是承受不住這種精神壓力了。
這不,萬般無奈之下,武大只能派人請胡縣令來參加除夕晚宴,這是武大在對兄弟們表明自己的態度,這件事到此為止了,不要再折騰胡縣令了。
「胡縣令,令公子的事情,到此為止了,今日本王給你一個承諾,有我武植在燕雲一日,便保你全家衣食無憂。此外,我聽說你府上還有一位二公子,只不過智力上有些殘缺,北燕王府有一位神醫,改日你可以把二公子帶來,請她幫忙瞧一瞧,或許,對二公子的病情會有起色。」
胡縣令聞言大喜,長揖不起,「下官……多謝王爺大恩!」
武大一笑置之,這件事他算是給足了吳剛顏面了。
對於兄弟,武大向來都很重視,從來不會虧待了兄弟們。
吳剛感激的看了武大一眼,武大沒有多說,繼續到其他桌子上敬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北燕王府特意準備的煙花大禮,正式開始了。
五顏六色,繽紛燦爛的煙花,異常奪目,讓兄弟們大呼過癮,紛紛叫囂著回頭也要拉一車回家閒著沒事放著玩。
煙花過後,眾兄弟重新回到了聚義廳,武大回到主位上,敲了敲桌子,示意兄弟們安靜下來,掃視一圈,淡淡說道:
「今兒個是除夕,把兄弟們叫來除了共聚一堂之外,還有幾件小事,要跟兄弟們商量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