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遼國、燕雲,天下三分。
可是,在後世滅掉遼國與大宋的金國在哪兒?就連燕雲都被計算在內了,為何卻沒有金國?
難道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墨老把金國漏掉了?這顯然不可能!
或許,在他老人家眼裡,只要墨家入駐遼國,金國便不堪一擊吧。
包括如今的扶蘇公子,似乎也根本沒有把金國當一回事。
或許,墨老之所以為他這個親孫子選擇了遼國,正是看中了如今遼國勢弱,內憂外患吧。
錦上添花終究沒什麼意思,只要在遼國這種萬分艱難的時候,扶蘇公子前去雪中送炭,才會更加容易獲得遼國朝堂的認可。
扶蘇公子很快便下山而去,他並沒有選擇直接聯繫龍耀聯手施為,而是選擇暫時各憑手段,各自在遼國發展各自的勢力。
即使是日後,他也不會再明面上與龍耀聯手,他不會愚蠢到讓遼國皇帝陛下心生忌憚。
所謂底牌,永遠是留而不發的,隱藏暗處,讓別人不知道的,方是威力最大的。
……
在隱族扶蘇公子直奔遼國而去之時,武大也已經回到了北燕王府,在書房見到了臉色蒼白的西門慶。
這間書房是武大的,能夠進來這個院子的人屈指可數,院外有眾多武府家將把守,是王府最為重要的要害之所。
不過,這書房與其說是武大的,不如說是西門慶的,西門慶在這裡處理公務的時間,絕對是武大的數十倍之久。
大熱天的,西門慶還拉著窗簾,整個書房黑黝黝的,極為陰暗不見陽光,西門慶甚至還掌著油燈。
武大皺了皺眉,將窗簾拉開,說道:「這裡是我們的地盤,絕對安全,你至於整天拉著窗簾跟防賊似地嗎?還有,你知不知道,人跟植物一樣,如果長時間不見陽光,身體就會出問題。」
西門慶拿手遮了遮眼,適應了之後,搓了搓蒼白無血的臉頰,無奈道:「你不在,張良他們也帶著大批高手南下,我總覺得府里不安全,而且最近諸事繁多,所以我這才……」
武大擺了擺手,打斷他,說道:「我突然南下,最近辛苦你了,現在我既然回來了,你先去找布千央幫你開服藥,服下之後休息幾日再談其他。」
「可雲州那邊……」
武大瞪了西門慶一眼,「地球離了誰都轉,你無需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我只是要告訴你,你即使不在,我也能處理好這些事情,你又何必事事親力親為,非要在這裡硬撐?何況,我可不希望你殫精竭力而亡,更不想讓秀紅當寡婦,咱還年輕,還有大好日子在後面等著,現在,你先去休息,就這樣。」
武大這話說的有些傷人,但西門慶跟隨武大多年,他自然不會誤會武大,笑了笑,往外走去。
但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武大又突然開口喊住了他。
「西門慶。」
西門慶微愣,武大似乎很少,確切的說是從來都沒有這樣喊過他的全名。
西門慶轉身,武大沉默了許久,突然淡淡說道:
「你知不知道,我曾經數次對你起過殺心?」
西門慶心頭巨震,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場。
他顯然無法理解,也沒有想到,武大會突然說出這句話來。
「想必你也清楚,我的來歷有些不簡單,或者,你們都曾經猜測過,我是否受過高人指點。畢竟,前二十年,原來的我雖不能說是一無是處,但我武大郎的能耐也的確一般,似乎除了會打燒餅,一無是處。」
「今日,這屋裡就你我二人,我也不妨告訴你,我以前做過一個夢,在夢裡,我夢見你染指金蓮,並且你們兩個人聯起手來,把我給毒死了。」
西門慶驚駭的連退數步,瞪大了雙眼怔怔的望著武大許久,然後指著武大跳著腳破口大罵道:「放你個狗臭屁!我西門慶以前雖然是個地痞流氓,但我也從來沒幹過這種陰損的事情,老大你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金蓮是我嫂嫂,我怎麼可能做出那種豬狗不如的事情來!?」
武鬥低著頭,一邊研磨,一邊緩緩說道:
「其實我也分不清到底以前是在做夢,還是如今是在做夢。但無論如何,那個夢都過於真實,所以當初在陽穀,尤其是武府逐漸壯大起來之後,我的確對你起過殺念,而且不止一次。其實以前我每次離開陽穀,都是留你坐鎮武府,除了倚重你的能力之外,也是存了幾分考驗你的意思。你一直都做的很好,但我一直都無法毫無保留的完全信任你。尤其是當初我跟隨童大將軍北伐,流落燕雲,我之所以一直不敢與陽穀有聯繫,說穿了,還是因為我不敢完全信任你。但幸運的是,你用事實證明,你西門慶,絕對當得起兄弟二字。」
「今天我既然這件事挑明了,就是要告訴你,你西門慶雖然與我沒有任何血親關係,但你卻是我武植最好的兄弟,就連武松都比不上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沒有你西門慶,就沒有如今的我。」
「既然如此,我希望你能在幫我處理事情的同時,保證自己的身體不出問題,我希望以後我們能一起笑傲天下,而不是讓老子去你墳前給你敬酒!」
西門慶沉默了許久,突然洒然一笑,對武大豎起了一根中指,扭身就走。
這根中指,還是他從武大那裡偷學來的。
人生難得一知己,今日武大將事情跟西門慶挑明,也總算是了結了自己的一樁心事。
武大淡淡笑著,仔細查看關於雲州的異動。
在武大南下的這段日子裡,西門慶遵照武大的意思,對燕雲十六州大刀闊斧的展開了一系列的行動,這在某種程度上,觸碰到了各州地方官員的根本利益。
各州牴觸的厲害,以雲州為最劇。
據情報來看,雲州扣留了武大緊急調撥來燕雲的一大筆銀錢,就連當初被武大重用的順州右司諫柳子墨,前往雲州後,也被抓了起來。
如今,晁蓋帶著一批人馬,包圍雲州,正在對峙當中。
武大沉吟了片刻,拽了拽案頭的紅繩,外面便有一個鈴鐺響了起來。
「雲州的事情,讓負責蛛網的張青過來一趟,我需要給他我一個解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