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人這種事情呢,必然是不能大張旗鼓的,事實上此次行動,只有吳剛一個人。
當然,他一個人也就夠了。
不過,良鄉縣縣令居住的府邸,自然是處於良鄉縣縣城,離二龍寨距離頗遠。
吳剛一個人把縣令的愛女抗回去,自然也有些辛勞。
再加上他不可能在大白天裡扛著個大活人滿世界亂竄,只能選擇趁著夜色疾奔。
吳剛出城之後,一路狂奔,翻山越嶺,於天亮時分,找了個山洞,暫時棲身。
把肩膀上用被褥裹起來的縣令大小姐放到地上,吳剛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胳膊,回頭,愕然發現,原來這位縣令大小姐早已醒了過來,正瞪著一雙萌萌的大眼睛,滿臉好奇的望著他。
吳剛老臉一紅。
大意了啊,雖然吳剛是經歷數次生死之戰的好漢,可綁票這回事,還真的頭一遭,何況綁的還是一位大小姐。
吳剛這一路心裡複雜的很,早就忘了,這大小姐只是聞了聞迷香而已,早該醒了才是。
不過這小姑娘也的確很聰明,她居然一直沒有大喊大叫,如若不然……吳剛當然不可能傷害她,但最起碼還會讓她繼續保持昏迷。
話說,這縣令大小姐也的確就像傳言中那般,一看就是個大家閨秀,不過算不上是貌美如花,因為這丫頭至多也就十四五歲豆蔻年華的樣子。不過在這個年月,十四歲的確就已經開始嫁人了。
小丫頭穿著睡衣,小臉蛋兒紅撲撲的,皮膚極為白皙,兩隻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吳剛,楚楚動人,是一位極為可愛粉雕玉琢的……小姑涼。
面對如此純真的小姑娘,尤其是這小姑娘還一眨眼也不眨的直勾勾的盯著吳剛,這讓吳剛有些心慌慌,心亂亂。
過了半晌,吳剛長吸了一口氣,「不要亂喊亂叫,不然……咳咳,不然我就再把你打暈。」
小姑娘眨了眨眼,滿臉無辜的問:「誰呀?」
吳剛微怔,「你。」
小姑娘愣了愣,反問道:「咋滴了?」
「咳咳咳……」
吳剛指著小姑娘,臉上故意露出幾分猙獰,恐嚇道:「別給我裝傻充愣,別出聲,明白了嗎?」
小姑娘依舊是那副懵懵懂懂的樣子,呆了一下,再次問道:「誰呀?」
吳剛:「……」
得,看來傳言果然不能信,這丫頭長的的確很水靈,可要說她琴棋書畫無所不通,打死吳剛都不信。
如若他沒看錯,這丫頭分明就跟她大哥一樣,腦袋有問題,是個小白痴。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你爹是胡不為胡縣令不?」
或許是提到了胡不為這三個字,小姑娘眼睛一亮,「我爹叫胡不為,是良鄉縣縣令,我叫胡小月,是我爹最疼的女兒。如果誰撿到我,麻煩您把我送到縣令府。」
得,明白了,這丫頭的確就是個小傻瓜,恐怕還經常走丟了,這套說辭,很明顯是縣令胡不為強行教給她的。
「你被綁架了知道不?知道綁架是啥意思不?就是要聽話,要乖,明白不?」
小姑娘望著吳剛,突然從被褥里伸出雙臂,撲到吳剛身上來。
吳剛本來想躲開,但看著小丫頭的確沒有殺傷力,怕她摔壞了,便索性沒躲。
「哥哥,你長的真好看。」小姑娘親昵的蹭著吳剛,整個身子都掛在吳剛身上,笑嘻嘻的說道。
吳剛:「……」
被女人誇獎長的好看自然是一大喜事,可如若是被一個小蘿莉,還是一個傻了的小蘿莉這樣誇獎,吳剛就有些糾結了。
最為重要的是,別看這小姑娘的臉龐看上去不算大,可身材卻發育的極為良好,她是大半夜正在睡覺被吳剛給綁來的,只穿著睡衣,此時她掛在吳剛身上,蹭啊蹭啊,吳剛頓時感覺有些心猿意馬。
忙活了一晚上,這大早晨的,作為一個男人,身上掛著一個柔軟火熱的萌妹子,誰能不心動?
不過,咱家吳剛很正直,不是那種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之徒,強行驅散掉腦海里那些不健康的想法,雖有些不舍,卻還是堅決的把小姑娘從自己身上推開,喘著粗氣,大聲道:「我是綁匪,我是窮凶極惡的綁匪,明白不?」
小姑娘歪著腦袋,一雙大眼睛繼續撲閃撲閃的,可愛的嗲聲嗲氣的說道:「咋滴了?」
說罷,小姑娘再次整個人都纏在吳剛身上,親昵道:「你長的真好看!」
吳剛恨不得吐血三升。
做綁匪做到這個份上,也真的是丟綁匪的臉面啊!
被綁的旁若無人,掛在身上,一口一個誇讚吳剛長的真漂亮,這這這……吳剛的確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吳剛再次把她給扒拉下來,鄭重其事的說道:「小姑娘,我是綁匪,我脾氣不好,你可別惹我,明白不?」
小姑娘似乎在考慮吳剛說的到底啥意思,半晌後,終於期期艾艾,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脾氣不好就改改唄,我娘都是這樣說我爹的。」
吳剛在風中凌亂,「我是綁匪,明白不!?你可以不尊重我,但要尊重我綁匪的職業,知道不?」
小姑娘再次撲了過來,「咱倆玩一會兒唄?」
瘋了,吳剛要瘋了,作為一個綁匪,人質居然要跟他玩一會兒?
許久之後,吳剛嘆息一聲,終究不想傷害這個腦子有問題的小丫頭,「玩啥呀?」
小姑娘似乎很興奮,「這樣,你問我,你是小白兔嗎?」
「啊?」
吳剛揉著腦袋,遲疑了半天,才說道:「你是小白兔嗎?」
「是呀,我是小白兔呀!」
小姑娘越來越高興了,「好不好玩!?」
吳剛嘴角一抽一抽又一抽的,差點被整成神經病。
再一遍又一遍的關於「你是小白兔嗎」的白痴對話中,吳剛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小姑娘給哄睡了。
小姑娘就那樣摟著他,纏著他,沉沉睡去。
吳剛突然發現,這個小丫頭似乎還挺好玩的。
撥弄了一下她額頭前的長髮,吳剛嘆息一聲,也睡了過去。
……
不知過了多久,小姑娘突然睜開了雙眼,眼中還帶著一絲狡黠,與之前的天真無辜甚至白痴狀,判若兩人。
而吳剛,卻還在沉睡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