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人心如狗(四)

  (今天是我的生日,無奈,又老了一歲。設置了自動更新章節,感謝書友們一直以來對我的支持,兄弟們,祝我生日快樂吧!多謝~)

  東郭太尋曾經在三道口一役中讓武大吃盡了苦頭,險些就死在他的手裡;

  在剿滅七星盟的那一夜,如若不是武大手裡有震天雷,也一定會死在他的手裡。

  後來,童貫帶人趕到後,曾經下令殺無赦。

  按照常理來說,東郭太尋應該是有死無生,可不知為何,從他的穿著打扮來看,他不但還活著,而且還活的很滋潤,似乎成了宋徽宗的一位禁軍頭領。

  宋徽宗看著東郭太尋,並沒有讓他起身,而是淡淡的吩咐道:

  「你帶領大內高手,去對武植進一步施壓,但,暫時莫要殺掉武植,而是要替朕逼出武植手裡所有的底牌,圍而不殺的道理你應該明白。」

  「遵旨!」

  東郭太尋沒有絲毫猶豫,領命而去。

  宋徽宗要看武大的底牌,武大到底有何底牌,居然會讓宋徽宗都看不清楚,甚至似乎隱隱還有些忌憚?

  不久後,李彥再次走進御書房,說了一句同樣的話語。

  「陛下,人來了。」

  「宣。」

  這次走進來的,是一位渾身上下都籠罩在夜行衣里的人士。

  他見了宋徽宗之後,只是微微一矮身,「見過陛下。」

  他的聲音很明顯是經過特殊法門變化過的,極為沙啞,讓人聽著很不舒服,只能隱隱約約知道是個男人,但具體身份是何,恐怕無人能分辨。

  「今夜這種危局,你不留在武植身邊,就不怕他生疑?」

  宋徽宗漠然問道。

  「在某些事情上,他很信任我。」黑衣人平靜回道。

  宋徽宗眉頭微挑,「你對武植就如此有信心?你就不怕他死在亂刀之下?」

  黑衣人沉默了半晌,冷冷回道:

  「如若他就這般死了,那也就不值得陛下對他如此關心。」

  宋徽宗的臉色有些陰沉,「可查明武植的身份?他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扶蘇公子曾經說過,他已查明武植不是隱族中人,我正在秘密查探。但,因為某些事,武植似乎對我一直隱隱有些戒備。而且,武植真正信得過的人似乎很少,很多事只有他自己清楚,就連西門慶也不知曉,所以,進展很慢。」

  「哼,朕耗費了如此多的人力物力,又耗費了如此多的時間,才總算把隱族拉到了朕的陣營里來。去替朕查清楚,武植到底是何方隱世家族的入世之人。」

  「遵旨。」

  黑衣人悄悄遁去,宋徽宗沉默不語。

  身為九五之尊,他生來便是多疑的。

  從他的言語之中可以得出很多信息,比如隱族,再比如,宋徽宗似乎以為武大是某個隱世家族裡的入世之人。

  這,或許就是宋徽宗的忌憚之處。

  是啊,畢竟,武大出現之後,給大宋帶來的變化實在太多了,哪怕這一切似乎都是對大宋有利的,可那又怎樣?

  宋徽宗身為一國之君,他決不允許有超出他掌控的勢力存在。

  蔡京是如此,童貫是如此,武大……也是如此!

  他會一一搬除蔡京以及童貫兩座大山,至於武大,他還需要再看看,如果可以繼續為他所用,如果武大還有可值得他這位九五之尊可利用的地方,如果武大不會超出他的掌控範圍,他或許會允許武大存在。

  如若不然,殺無赦!

  鋒芒畢露,木秀於林。

  武大的崛起速度太快,他顯露的驚世才華(後世的知識)實在太多,朝廷中人忌憚,比如蔡京,急於將武大殺之而後快,而宋徽宗,又怎能不忌憚!

  對於武府來說,最大的隱患則是今晚這位前來秘密覲見宋徽宗的黑衣人,他似乎是武府中人,而且似乎深得武大信任。

  可是,這個人到底是誰?

  ……

  太師府,蔡眥收到了某些消息之後,急匆匆走到父親蔡京房內,矮身低聲道:「父親,都準備好了。」

  蔡京睜開他那雙看似渾濁,實則精光奕奕的老眼,晃了晃腦袋,有些氣喘的說道:

  「為父活不了太久了,大概只能支撐到此次北伐完成,此次為了一舉將武植擊殺,動用了我們蔡家秘密控制多年的禁軍,這本來是為父對付童貫那老匹夫的,沒成想如今用到了武植身上。為了殺死武植,我們已經耗費了太多太多,這次,你千萬莫要再讓為父失望。」

  「孩兒定不會讓父親失望,請父親保重身體,我蔡家……不能沒有您!」

  蔡京沒有理會他這個最為寵愛的幼子,沉沉的閉上了雙眼。

  其實蔡京真的已經很老了,他的身體本就不好,被武大連續殺了他兩個兒子之後,老來喪子,連番打擊之下,蔡京這老狗的身子便愈發的不行了。

  這次,他終於動用了底牌,用他控制多年的禁軍,擋住了武大埋伏的梁山人馬,欲為子報仇雪恨!

  ……

  今夜風雲突變,童貫童大將軍自然也收到了風聲。

  他蠻橫的闖進兒子童路的臥房,一把將「睡的」跟死豬一樣的童路抓了起來,重重的摔在地上,怒斥道:

  「逆子!!!」

  童路迷迷糊糊,滿臉茫然,疑惑道:「父親,您為何……?」

  「啪!」

  童貫重重的給了童路一個耳光,「莫要在為父面前裝傻,難道你以為你私下裡做的事情,為父真的不知道?就憑你?!」

  童路緩緩拭去嘴角的血絲,閉眼,再睜眼,不再故意裝傻,直視著他的父親童貫,呵呵笑道:

  「是,的確是孩兒聯手眾人,設下埋伏,殺死武植。孩兒向爹爹承認了,這些都是我做的。可那又如何?那又如何!?我是您的親生兒子,我才是您的親生兒子,您還能殺了我不成!?孩兒不服,孩兒就是不服,您憑什麼那般照拂武植?憑什麼!?當日武植打了孩兒,您不但不為孩兒出氣,反而在府門外當眾打了孩兒一耳光!如今您又因為武植打了我,我不明白,您為何要如此照拂武植?難道您日後還要將整個武府的勢力全都交給武植一個外人不成!?」

  童貫揚起手,望著自己兒子倔強的眼神,卻始終都落不下去。

  是啊,這是他的親生兒子!

  沉默了許久之後,童貫扭身出了房間,淡淡吩咐道:

  「看住這個逆子!如若他敢走出房間,就打斷他的雙腿!」

  可惜,無論童大將軍如何暴怒,遠水永遠解不了近渴,武大終究已經被包圍,四面楚歌,他童貫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