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五糧液是獎勵,是為了打名氣,那麼這個可以批量大範圍生產的香皂,就是今日發布會的重頭戲。
別看這玩意便宜,但勝在這玩意可以普及。
古語常說衣食住行,衣排首位,而香皂就是為「衣」服務的。
當然,這玩意也可以洗臉洗手,而且由於效果好,有股子清香,比胰子強了太多太多。
西門大官人在介紹香皂的同時,台下已經送來了水盆,請諸位商賈嘗試。
聰明的商賈自然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商機,莫說是他們,就連那些世家子弟也有嘗試的。
這香皂主要針對的是商賈,但第一個發問的卻依舊是宋子寧。
他起身恭敬一禮,問道:「敢問西門大官人,這香皂我宋家預定五百塊自己府里用,可否成全?」
這種事情由西門大官人全權負責,他根本無需請示武大,自己就點頭確認了,「可以。」
宋子寧致謝,爾後眾多世家子弟或許是為了巴結武大,或許是為了對家裡的老爹表示心意,紛紛訂購了幾百塊不等。
再然後,就是商賈了。
武大訂的合同很明顯是霸王條約,無論他們要多少塊香皂,還沒驗貨,就得先支付一半的定金,這還是商家們首次見到這種霸王合同。
其實武大也很無奈,武氏作坊停產了太久,一直在重建,花錢如流水,即使有祝家莊的作坊作為支撐,可是武家還早就已經入不敷出了。
不過武大弄出來的玩意都是天下獨一份的,再者說武家的信譽有保證,商家們還是趨之若鶩。
武大暗鬆了口氣,大批的定金湧入,也總算解了武家的燃眉之急。
最後,就是十瓶香水的面世。
武氏名下從來不出後世的假冒偽劣產品,這香水的濃郁程度簡直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西門大官人只是輕輕撒了一點在身上,便香氣逼人。
「香水十瓶,每瓶一百貫底價起拍,武氏作坊每月只能出產十瓶,全都會在城東武氏名下的店鋪出售,而且,武家不能保證不斷貨。現在,開始競價。」
西門大官人的意思很簡單,香水就這些,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店了,愛要不要。
他這就是在赤果果的宰人,這也是武大特意交待的,反正這種東西,普通百姓又用不起,能用這個的非富即貴,不宰他們宰誰?
宋子寧今日出盡了風頭,大手一揮,「五百貫!」
他這有點惡意抬價了,哪有上來就報出底價五百價錢的?
他這樣做的目的很明顯,一來是顯示他志在必得的決心,二來是給武大面子,他出了五百貫,下面的幾瓶就不會低於五百貫。
這樣的做法,其他的世家子弟自然不會拂了他的面子,第一瓶迅速成交。
而接下來的幾瓶,皆是以同樣的價格被家世不俗的世家子弟拿走。
從此以後,武氏香水的定價就有了,必然是最低五百貫。
反正一個月就十瓶,如今的大宋可不缺人,也不缺有錢人。
面子裡子都給了,剩下的五瓶就是價高者得了。
香水這個玩意是在大宋首次露面,絕對是稀缺物,恐怕無論哪家的大家閨秀見到這玩意都會心動,這種泡妞神器,誰會放過?
那些個世家子弟頓時就瘋了,瘋狂飆價。
「六百!」
「六百五!」
「七百!」
「……」
第六瓶七百成交,第七瓶七百,第八瓶突破到了恐怖的八百貫!
這是武大萬萬沒想到的。
武大的臉色變幻不定。
賺錢了,他自然應該很安慰,可讓他不喜的是,這些世家子弟為了一瓶香水都敢出價出到八百貫,可大宋的百姓呢?除了陽穀縣城之外,大多數的百姓還在為了果腹而奔波。
這變向的說明了朝堂的貪腐到底有多麼嚴重。
大量的銀錢全都湧入了這些豪門世家的腰包,而百姓卻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食不果腹,還要服各種徭役,簡直是生不如死。
無論武大做何感想,競價還在繼續。
到第九瓶的時候,那些一直給這些世家子弟面子,而一直沒有出價的商賈終於坐不住了。
他們有錢,起碼他們比在場的所有世家子弟都有錢,如若不是畏懼他們身後的背景,這十瓶香水,還輪不到這些毛都還沒張齊的小屁孩搶走。
可他們也有小妾,他們也想行那房中之術時再添一些趣味。
於是,大宋有史以來最恐怖的競價開始了。
「八百。」
「八百五!」
「一千!!!」
一名已經年過五十的商賈紅著眼喊道。
從八百五直接叫價到一千千,這實在太恐怖了!
這是一千貫,不是一千個銅錢。
前文說過,在大宋這個年月,三文錢就能買一斗米,一千貫能買多少?為了一瓶香水就出價一千貫,這簡直是喪心病狂了。
就連武大也沒想到這些商賈的出價居然恐怖如斯。
現在想想,當初武大在怡翠樓花幾百貫為秀紅贖身,簡直就是毛毛雨啊,還不如一瓶香水值錢。
可是,現在秀紅已經是西門大官人的夫人,而且還是武氏釀酒坊的大掌柜!
那名出價一千的商賈姓錢,人如其名,做生意的確是一把好手,是武氏作坊最大的合作商之一。
他最近新納了第七房小妾,聽說才只有十六歲,老夫少妻,寵愛的不行,當成心頭肉了。
其實他剛才也是一時搶紅了眼,這會兒冷靜下來也是滿頭冷汗,當然,既然已經出價了,他自然不會也不敢反悔。
如若此時他敢說取消競價,都不用武家出手,那些世家子弟就得把他剁碎了餵狗。
第九篇拍賣結束,最後一瓶香水就變得萬眾矚目起來。
凡是家裡有嬌妻,或者在外面有仰慕已久的小娘子的,都對這最後一瓶志在必得。
西門慶也被剛才的競價嚇了一跳,嗓子微微有些干,吞了幾口唾沫,定了定神,強行保持著鎮定,長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最後一瓶,競價開始。」
然後,場間卻保持了一片緘默。
似乎,大家都在等著對手先出價。
也就在此時,從武氏酒樓之外突然走進幾個人來,為首了一名白袍公子哥,手裡還抱著一個孩子,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淡淡說道:
「兩千貫,這瓶香水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