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和玄空呆在了角落。→
周圍,一些媼妖以及縫臉猴子,雖然害怕張楚,但還是圍在了不遠處。
心中害怕,但似乎有某種力量,又驅使著它們,必須圍著張楚和玄空。
張楚則不再理會這些東西,而是與玄空交流:「我是張楚!」
「我是玄空。」小道士說道。
「玄空,你什麼境界?」張楚很好奇,他感覺,這小道士雖然年輕,雖然沒有破開此地的諸多禁制,但這傢伙絕對不簡單。
玄空隨口說道:「我是尊者,第六境!」
張楚差點驚掉下巴,但緊接著,張楚無語:「說實話!」
玄空則拍著胸脯說道:「真實的尊者第六境,如假包換!」
「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呢,尊者長你這樣?」張楚打量玄空,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在瞎扯。
看起來,玄空比自己還要年輕呢,甚至可以說,這就是個大孩子,看起來也就是十八九歲的樣子。
然而,玄空卻喊道:「你可以去中州打聽打聽,我玄空,佛道雙修,號稱人族第一天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這麼說吧,我可是最年輕的尊者……之一!八歲封王,十六歲成器,十八歲登臨尊者境,號稱人族修煉界的明珠,修煉歷史上的一朵珍異奇葩。」
張楚聽的眼皮直跳:「你這個修煉速度,是認真的?」
「對啊,難道不像麼?」玄空反問張楚。
「問題是,誰家正兒八經的尊者盜墓啊!而且,別說尊者,就算是普通的修士,落地的時候,也不能摔屁股吧!」張楚無語。
玄空則眨眨眼:「我也沒說,我是正兒八經的尊者啊。」
張楚再次打量玄空,說實話,張楚只能感覺,這傢伙的境界,應該很高。
至於高到什麼程度,張楚心中沒底。
因為張楚第一次從棺材裡面鑽出來的時候,這傢伙給自己腦袋貼符的速度,那叫一個快。
啪一下子就打過來了,連張楚都沒反應過來。
要知道,這傢伙還沒破掉此地的力量禁制。
在沒破掉禁制的情況下,能快到讓張楚反應不過來,這貨,絕對不是表面上這樣簡單。
但說尊者六境界,張楚還是感覺,有點太誇張了。
這時候張楚不再問他的個人信息,而是打量這個墓室:「這是哪裡?」
「一個墓室。」
張楚無語:「我特麼不知道這是一個墓室?」
「注意你跟尊者說話的態度!」玄空一本正經的說道。
張楚感覺一陣牙疼,這傢伙怎麼這麼欠揍呢。
但張楚想了想,感覺還是要心平氣和,於是他問道:「我的意思是,我們如今,在奈何州的什麼地方?」
「笨啊,不是早就告訴你了麼,我們在孟家的禁地!」
「孟家,禁地!」張楚心中疑惑:「怎麼會在這裡?孟家,不是奈何州最神秘的家族麼?」
「神秘個屁!不過是奈何州的奴才罷了!」玄空罵道。
但緊接著,玄空又說道:「哦對了,你怎麼回事?為什麼藏在棺材裡,扮成千年老粽嚇唬我?」
「我不知道,我觸動了一個冥器,莫名其妙流落到了這裡,還是你把我給放出來的。」張楚如實說道。
玄空對這個解釋,倒是一點懷疑都沒有。
他甚至恍然:「哦,我就說,一般人怎麼可能有道爺這個本事,能比我先找到這裡!」
「哈哈哈,我就說,我玄空才是中州第一盜墓……哦不,第一佛道雙修的天才,這種墓室,那肯定是我第一個發現。」
張楚神色古怪:「你專門盜墓的?」
玄空急忙搖頭:「這話可不興說!」
「既然是孟家禁地,你怎麼來的?」張楚再問。
玄空開口道:「是孟家請我來的啊。」
「嗯?」張楚神色古怪:「他們請你來盜他們家的墓?他們的腦子裡的坑,跟你肚子裡的壞水一樣多?」
玄空則賊兮兮的說道:「你聽沒聽說過,有一種人,可以登上冥轎,成為孟家的女婿?」
張楚沉吟:「我聽說過,有些人行走在奈何州,會遇到不祥,有些遇到不祥的人,或者妖,會死,也有些,則會登上冥轎,成為孟家女婿。」
「對對對,孟家就是用八抬……哦不,六抬大轎,把我娶回去的。」玄空說道。
「你說,他們把我抬入了孟家,那不就是請道爺入了孟家麼?」
張楚頓時來了興趣:「說說,孟家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不在孟家吃香的喝辣的,卻跑來孟家禁地,挖孟家祖墳。」
玄空也是個心大的性格,他盤坐下來:「這事兒,那說起來話就長了,來,咱哥倆喝點酒,我跟你好好聊聊,孟家究竟是怎麼回事。」
此刻,玄空手一揮,兩人面前出現了一個小石桌,兩個小石凳。
石桌上出現了兩壺酒,一個小碟子,碟子裡是金燦燦的花生米。
還有兩雙玉筷子,遞給了張楚一雙。
啵!
玄空把其中一壺酒的酒封起開,濃郁的酒香散開,張楚聞到酒香之後,瞬間渾身舒泰,甚至有某種大道洪音,在張楚腦海中盤旋。
張楚瞬間愣住了,這是什麼酒?怎麼只聞到味道,就讓張楚有如此感受!
玄空見到張楚發愣,直接把一壺酒推到了張楚的面前:「哎呀大哥,你這人怎麼這麼拘束,有酒自己拿啊,還等我給你起開啊?」
說著,玄空便自顧自的灌了一口酒:「哈哈,味道還不錯。」
張楚的表情震撼無比,他把另一罐酒拿起來,打開,同樣的酒香傳來。
這樣一罐酒,玄空竟然直接給了自己。
張楚恍然感覺,這莫不是自己失散多年,從未謀面的親弟弟吧,對自己也太好了。
「喝!」玄空似乎很喜歡喝酒,提著小罈子,跟張楚的罈子碰了碰,然後又給自己灌了一口。
張楚跟著玄空,輕輕喝了一口酒。
入口溫暖,一股神秘的藥力,瞬間涌動了張楚全身。
同時,張楚的腦海中忽然湧現出一副神秘的畫面。
張楚的神識,似乎被帶到了一片安靜祥和的富裕山村,那山村中,有一棵老槐樹。
一個相貌奇異的先生,手持書卷,帶著十幾個孩子在背誦詩詞。
雖然聽不清詩詞的真正內容,但每一個字,每一句詩,都仿佛能震撼人的神魂,讓人完全沉浸在那樣一種奇異的氛圍之中。
甚至,那口酒的藥力,都化作了一些神秘的符號,融入了張楚的骨血之中,讓張楚本來完美無瑕的肉身,愈發強大。
甚至,張楚有感覺,被壓制的命泉,隱隱有奔涌的趨勢!
僅僅只是一口酒而已,便讓張楚有了這麼多的變化,張楚意識到,這酒,絕對不簡單。
此刻,張楚不可思議的問玄空:「這是什麼酒?」
「反正不是假酒!」玄空手持玉筷,隨口把一粒金黃色的花生米夾入嘴裡。
同時對張楚說道:「別光喝酒,吃菜啊,你別小瞧這花生米,我廢了好大的勁兒,才弄到的。」
張楚沒吃花生米,而是瞪大眼:「不是,這麼珍貴的酒,你就這麼給我了啊?」
張楚能感覺,這一罐酒的價值,絕對比新路那些能化形的寶藥強大。
然而,玄空卻神色古怪:「珍貴嗎?瞧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這就是道爺的口糧酒。」
「口糧……」張楚忽然覺得,玄空說他是尊者,沒準還真不是吹牛。
「像這樣的酒,道爺我有三千罐!」
一邊吃花生米,玄空一邊誘惑張楚:「哥,我跟你說,干咱們這行,最不缺的,就是口糧酒。」
「拿這種不出名的酒來說,隨意找個大墓,只要從來沒被人光顧過,酒,那就是最常見的破爛,不值錢!」
張楚聽的目瞪口呆,這還是不出名的酒麼?那出名的酒,長啥樣啊?
這一刻,玄空指了指花生米,對張楚說道:「嘗嘗,這才是好東西!」
張楚點點頭,夾起來一顆金黃色的花生米,這花生米看起來只是比一般的花生米飽滿而已,但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氣息流露出來。
此時,玄空一臉期待的望著張楚:「嘗嘗,絕對是好東西!」
張楚吃了一顆,輕輕一咬,嘎嘣脆,一股特殊的蛋黃響起,充盈了張楚的滿口。
但下一刻,一股冰冷而恐怖的煞氣從張楚的嘴裡爆發開,那股煞氣仿佛化作了無數的刀片,讓張楚感覺,自己好像是咬了一口刀片一樣難受。
張楚心中大驚,這賊道士害我,他就要張口,把煞氣吐出來。
然而小道士卻喊道:「別吐,伴著酒一起吞下去,仔細感受,這可是人間最美的滋味。」
說著,小道士自己又咬了一口花生米,和著一口酒吞了下去。
張楚於是學著小道士的樣子,強忍著不適,喝了一口酒。
那一口刀片肆虐般的煞氣,瞬間化作了一股清爽無比的力量,襲遍了張楚全身。
同一時間,張楚的第一眼命泉,葬鍾命泉,竟然與那股力量共鳴起來。
「當,當,當……」
葬鍾忽然發出了幾聲鐘響,同時張楚感受到,隨著鐘聲響起,那一眼命泉,仿佛要突破環境的壓制,要奔涌而出了!
「這是什麼寶貝!」張楚心中吃驚,一粒花生米而已,竟然能引起葬鍾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