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侏儒三個字如同雷霆一般劈在陳文宇大腦上,瞬間醒了酒。
他緩緩抬起頭,將陳王府的這幅慘狀看在眼中。
遍地屍體,一片廢墟。
最關鍵的是,陳友奇的屍體躺在地上,人首分離。
掃視一周,陳文宇並沒有看到蕭乾的屍體,隨即嘴角出現一抹笑容。
「搞什麼嘛,把蕭乾殺了就算了。」
「本少爺就那麼一個朋友,現在也被你們奪走了。」
「愛喊什麼就喊什麼去吧,本少爺不在乎……」
陳文宇話還沒說完,就被蕭乾的聲音打斷了。
「小矮子,你這是在賞花樓待舒服了?」
蕭乾的聲音,陳文宇怎麼會認不出來呢?
他那低下的頭,嘴角出現一抹笑容。
「哈哈哈,搞什麼啊,合著你還沒死呢?」
陳文宇抬起頭來,循聲望去,正好看到被陳王府眾人圍在中間的蕭乾。
因為高強度的戰鬥,讓蕭乾身上出現了或多或小的傷口,衣服也被鮮血染紅。
再將視線看向朱玲,渾身浴血,正眉頭緊鎖著恢復玄氣。
以及一頭不停穿梭在人群中的天嘯幼犬。
「兄弟姐妹們,蕭乾是我兄弟,給個面子吧。」
陳文宇強擠出一抹笑容。
他的話,迴蕩在這遍地鮮血的陳王府內。
聽到這話,陳良眾人緩緩停了下來,目光詭異的看向陳文宇。
「小侏儒,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小子殺了我們的父親,現在你要我們饒了他?」
陳文宇迎上陳良的視線,眼神堅毅。
「他只是你們的父親。」
「我在整個陳王府內,永遠只是一個上不了台面的侏儒罷了。」
說著,陳文宇從口袋中掏出幾枚丹藥,分別落在了蕭乾與朱玲口中。
這一行為,已經代表了他的立場。
朱玲有些意外,不過來不及感謝,她屏氣凝神,全力恢復著玄氣。
丹藥入口,蕭乾只覺丹田內的玄氣有充盈了起來,頓時一片輕鬆。
「你這是找死!」
陳良心一狠,既然陳文宇執意如此,那就順手殺了他,就當清理門戶了!
劍光閃過,卻是被突然出現的蕭乾攔了下來。
「小子,我們之間可是有著神魂誓言呢。」
生死劍意浮現雙眸。
瞬間,陳良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撲通跪在地上,身軀止不住的顫抖著,就連手中的劍也握不住,好似得了痴心瘋一樣。
盯著這一幕,蕭乾無奈的笑了笑。
自己剛剛只是釋放了一絲自己的生死劍意,沒想到陳良這小子這麼不抗揍。
同為劍修,能夠彰顯出其最明顯的分別的,那便是劍意!
劍意一現,孰強孰弱一眼便可得知。
蕭乾拍了拍陳文宇的肩膀。
「多謝了。」
話落,蕭乾便提著荒古斷劍,闖入了一眾侍衛中,肆意的揮舞著斷劍。
道道劍氣閃過,哀嚎聲此起彼伏。
很快,這陳王府便被蕭乾殺了個片甲不留。
就只剩下了那名凝丹境七層的侍衛,身形搖搖欲墜,眼神卻是異常堅定。
「何必呢?」
蕭乾將斷劍背負身後,來到侍衛面前,面露疑惑。
陳文宇似乎也有些不忍。
「蕭乾,他是個好人……」
能夠讓陳文宇這般評價的,人品壞不到哪去。
侍衛卻根本不打算低頭,儘管遍體鱗傷,依舊抬頭挺胸。
「我陳王府侍衛,絕對不可能服任何人!」
侍衛惡狠狠的盯著蕭乾。
話剛說完,便抬起了腰間長劍,噗呲一聲刺入自己的丹田處。
雙眼中滿是不甘,倒在了一片血泊當中。
盯著這一幕,蕭乾也有些於心不忍。
看向四周,陳王府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樣子。
不論如何,這都是蕭乾一手所造成的。
「陳文宇,這下怎麼辦?」
「陳王府被我毀了……」
蕭乾有些愧疚。
陳文宇則是擺了擺手。
「沒事。」
「陳王府又不是只有一個管事的,你放心吧,這破事,有的是人願意接手!」
陳文宇不停在地上找著什麼東西,片刻後,拿出了一個類似於玉佩之類的東西。
「喏,持有此物者,便是陳王府的話事人。」
「據我所知,還有著一股勢力對這玉佩有些想法,不如成人之美。」
說著,陳文宇便朝著外面走去。
蕭乾掃視一周,將阿鐵放在肩上,又看了一眼傷勢見好的朱玲,抬腳跟了上去。
朱玲盯著蕭乾的背影,白了一眼,風情萬種。
沒用多久,三人便來到了一個破舊的門前。
見到這一幕,蕭乾微微皺了皺眉。
「這……對府主之位有些想法?」
蕭乾有些詫異的聲音響起。
陳文宇沒有說話,而是輕輕地叩響了房門。
「陳先生在嗎?」
陳文宇的語氣十分恭敬。
下一刻,屋內傳來了一道十分溫和的中年人聲音。
「是陳少爺吧。」
「快快請進!」
推開房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又一片的柳樹,看上去也沒有那麼簡陋。
一名中年人出現在蕭乾視線中。
穿著一身整潔的黑色服裝,戴著一副眼睛,一副書生打扮。
「不知陳少爺來這裡有何吩咐。」
被稱之為陳先生的中年人緩緩鞠了一躬。
陳文宇沒有絲毫畏手畏腳,直接坐到了一旁的木椅上,將手中的玉佩拍在了桌子上。
「陳先生,我父親,也就是陳友奇已經宣布退位了,所以陳王府的府主之位我準備送給你,你看如何?」
聽到這話,陳先生明顯眼前一亮。
「陳少爺,你父親宣布退位,這位置應該由你來做,怎麼可能輪得到我。」
陳先生臉上出現一抹笑容。
從這幅笑容中,蕭乾看不出一絲貪婪。
在蕭乾眼中,此時的陳先生竟是如此的神秘……
「哈哈哈,陳先生,就憑我這點文化,拿什麼治理陳王府啊?」
「我覺得還是交給你比較有保障!」
陳文宇直接將玉佩放在了陳先生手中。
見狀,陳先生也不在客氣,而是將其收了下來。
「既然陳少爺都這麼說了,那我便不在推脫了。」
將玉佩放在一旁,陳先生的視線落在了蕭乾身上,眼睛微眯。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位應該是鎮魂殿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