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安如月此時半跪在衛英正前方,手中拿著一枚丹藥,或許是因為劇烈動作的緣故人,讓她那本就遮不住身材的衣服瞬間爆開。
露出一片片白花花的部位。
她臉色潮紅,眼神兇狠的盯著衛英。
「將我天命樓弄成這副模樣,這是你罪有應得!」
衛英的臉上出現一抹慌亂,不過很快便釋然了。
丹藥沒了,那他只有一死,可若是死的時候有佳人相伴,這倒也算不得孤獨。
「是嗎?」
「我的罪孽實在是太深重了,也不差這一點了!」
衛英抬頭望著那道長槍虛影,在死氣的加持下,已經變得破爛不堪,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崩塌一樣。
說出的這番話,讓安如月完全摸不清頭緒。
經過剛剛的一段時間,她已經恢復了部分玄氣,雖然無法與衛英抗衡,但正常行動,還是能夠做到的。
她緩緩站起身來,將手中丹藥直接丟了出去,撞在兩道攻擊上,瞬間化作粉末一堆。
「姐!」
「安樓主!」
蕭乾和安心傾紛紛看向安如月,沒想到她居然恢復了行動能力。
「無需管我,只要能殺掉他便好!」
安如月的眼底閃過一絲狠色。
將天命樓變成這幅模樣,衛英必死無疑!
幾人沒有回話,而是加大了玄氣輸出,凰火翅膀出現在蕭乾身後,蕭乾竟是舉著荒古斷劍衝上了那道攻擊。
似乎是想要以自己的肉身來加大攻勢的強度。
只見蕭乾怒吼一聲,荒古斷劍撞擊在那道攻擊之上。
轟轟轟!
劇烈的聲響將不少人都掀飛了出去。
最終,僅剩下齊思品,安心傾以及蕭乾站在那裡。
衛英頭顱被劍氣貫穿,整個人直立在那裡,雙目失神,臉色蒼白,看上去已經死了。
安如月則是氣息萎靡的癱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她手中握著一個四分五裂的玉佩,想必剛剛那般強悍的波動。
便是用這玉佩扛下來的。
經過剛剛那一戰,蕭乾幾人也是十分虛脫。
走起路來的步伐飄忽不定,仿佛隨時都會摔倒一樣。
但安心傾的步伐卻是異常堅定的朝著安如月走了過去。
安如月也是用盡全身的力氣站了起來,與安心傾雙向奔赴。
就在眾人都放鬆警惕的時候,佇立在那裡的衛英突然動了起來。
像是迴光返照一般,他的表情猙獰的根本沒有了人類的樣子,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魔,衛英化拳為掌,速度極快的沖向安如月。
如此情況,任誰也不會反應過來,更何況眾人此時皆處於玄氣匱乏的時候,就算反應過來,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噗呲。
衛英當著無數人的面,用手掏穿了安如月的胸膛。
炙熱的血液噴湧出來,濺在不遠處的安心傾臉上。
安心傾如同痴傻了一般站在那裡,雙目失神瞪著眼前的一幕。
安如月也是眉頭微皺,她的視線緩緩落在胸膛前,眼神中滿是不甘,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這時,蕭乾咬了咬牙,冒著丹田破碎的風險,強行榨出了最後一絲玄氣。
「疾!」
蕭乾面露痛苦之色,一道劍氣揮出,砸在衛英身上,衛英這才倒在地上。
他的身軀再也撐不住了,半跪在地上,用手扶著地面,大口喘著粗氣。
齊思品有些擔憂的伸出手來,卻是被蕭乾拒絕了。
「老齊,你去確認一下,他死了嗎?」
齊思品踉蹌著來到衛英身旁,接連踹了好幾腳,這才鬆了口氣。
半跪在地上,蕭乾用手捂著丹田,細細感受著丹田的情況。
好在之前經常破碎又修復,讓丹田變得堅硬無比,這一次,竟是出奇的沒有破碎!
可蕭乾卻沒有露出任何高興的表情,他緩緩抬起頭,看向自己正前方的一具屍體。
安如月趴在地上,死不瞑目,鮮紅的血液從被掏空的胸膛流了出來,甚至摻雜著一些內臟碎片,畫面好不噁心。
儘管如此,安心傾也沒有露出任何嫌棄。
她緩緩的來到安如月身旁,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
隨即從地上不停地撿起內臟碎片,想要塞回安如月的身體,似乎這樣能讓她起死回生一樣。
盯著這一幕,蕭乾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若沒有安如月,自己絕對活不到現在!
而現在,安如月死在了自己面前!
被掀飛出去的秦風和柳靈柔也會回到了這裡。
他們對於剛剛發生的事情完全不知,可看到這幅慘狀,恍然大悟,氣氛十分寧靜。
天命樓廢墟內,除了微風吹過的聲音,便剩下了安心傾的抽泣聲。
蕭乾轉頭看了一眼齊思品,可卻發現齊思品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就連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看來九死決對他起到了不少作用,想必他的實力現在已經比自己強了不少,那自己也就不需要擔心了。
蕭乾嘆了口氣,朝著安心傾走了過去。
殊不知,在一處角落之中,齊思品披著長袍站在一棵樹旁,身軀抽動著,不停用袖子擦拭著臉龐。
藉助微光,能夠看到一絲齊思品的長相。
臉皮如同堆疊的爛布一樣,各種斑點在臉上,十分醜惡。
片刻後,齊思品離開了這裡。
蕭乾來到安心傾身旁,他用手拍了拍安心傾的肩膀。
「安師姐,你……」
本想安慰一下安心傾,卻不料沒等話說完,就感覺一陣香風入懷,安心傾緊緊地抱著蕭乾。
身子不停地抖動,眼淚早已將蕭乾的衣服浸濕。
蕭乾沒有任何不滿,而是伸手拍了拍安心傾的後背。
「安師姐,安樓主是個好人,更是個好姐姐。」
到嘴裡的安慰的話語,卻不知為何,說出來便成了這副模樣。
安心傾點著頭,片刻後鬆開了蕭乾。
「蕭師弟……我很對不起你,如果沒有把你們帶來,你們也不會面臨生死危機……」
安心傾不敢直視蕭乾的視線,生怕被蕭乾指責。
此時的她,完全沒有了平日裡師姐的模樣,反倒更像是一個小女孩。
不知怎麼的,蕭乾陰差陽錯之下揉了揉安心傾的腦袋。
「不用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