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京都,荒國百姓已經是一片歡騰。閱讀М
上午時分在鎮國府門前發生的事情,經過一中午時間的發酵,早已傳得盡人皆知,到處都是關於這件事情的討論。
最熱鬧的,還是當屬賭場。
都說荒國以武立國,但要是從幾十年前那場危機來看,說是「以賭立國」也沒有什麼錯,所以百姓對「賭」的積極性極高,只要不傾家蕩產,不少人都會賭得開心。
「要不咱們開個賭局,看那方義孺何時才能作滿一百首詩詞?」
「得了吧?真當趙昊是吃素的?那一百多首詩詞中,即便最差的,放在晉國也是中上的水平。別說一百天,方義孺這輩子都未必能填滿。」
「這些老東西被人吹捧幾句,真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七老八十了還是一個秀才,該不會真覺得晉國秀才高於荒國進士吧?」
「就是!鎮國府可是用的鎮國公的馬車去接的,這是多大的面子,這幾個老東西竟然還想著擺譜。」
「哈哈哈!那三個老東西,一個晉國一個楚國一個燕國,都是離得太遠沒被我們荒國揍過的,你看魏國的那些老頭們多老實。」
「話說……我聽有人說,趙昊已經才盡了,是不是真的啊?」
「狗屁的才盡!昨天還給安陽公主作了兩首名篇呢,怎麼可能一晚上就才盡了?」
「這玩意兒說不準啊!你想想以前皇上多猛,宮裡每年都要出一個小皇子或者小公主,結果忽然有一年就不生了,我感覺這玩意跟才華一樣,說沒就沒。」
「就算才盡了又怎麼了?反正一百多首詩詞在牆上貼著呢!」
「那這個賭局還開不開?」
「別開了!沒意思!趙昊無敵!」
「趙昊無敵!」
一時間,曾經只有在青樓圈才有一些好名聲的趙昊,在賭圈好像也博了不少好感度。
另一個比較熱鬧的地方就是青樓了。
經過昨天晚上的萬人遊行風波,天香閣已經閉閣一天了,直到下午才小心翼翼地開了門。
在梨詩姑娘的閨房中。
楊媽媽有些擔憂:「四國文人給的壓力那麼大,趙昊今天晚上應該不會過來了吧?」
梨詩慵懶地倚在窗邊,輕笑道:「以前楊媽媽可是日盼夜盼,希望趙公子來的!」
「今時不同往日啊!」
楊媽媽苦笑道:「其實今天趙公子來了倒也沒什麼問題,總不能因為他是皇家的姑爺,整個京都的青樓就都不開門吧,不過做第一個接客的,總歸有些不好!」
「鵝鵝鵝鵝鵝……」
梨詩掩著紅唇,笑得花枝亂顫:「我倒是希望趙公子能天天來,讓咱們天香閣的小姑娘們一嘗夙願。」
楊媽媽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這紈絝騙小姑娘還是有有些本事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就他寫給安陽公主那句『悠哉悠哉,輾轉反側』,裝得跟純情小處男一樣,安陽公主指不定被哄得多迷糊呢!梨詩,你說是不是?」
梨詩笑道:「可不是麼?不少人都說他已經才盡,我看都是這小壞蛋裝出來的,搞得咱小姐妹們心中不上不下,擎著細胳膊細腿就想找其他國家的文人報仇。說不定啊,這小壞蛋正躲在家裡偷著樂呢!」
……
鎮國府外牆貼的一百多首詩的確有些霸氣,荒國百姓個個都是無比振奮。
然而,白馬會館卻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白馬會館位於京都城西,乃是中原五國除了齊國外居住的會館。
畢竟荒國現在只跟齊國建了交,所以京都之中也只有齊國的使館。
其餘四國尋思如果沒有一個像樣的會館實在有失體面,但京都的地價實在太貴,只能四家一起斥巨資買下了這一塊地。
此時白馬會館中,人人都無比焦慮,畢竟一百多首高質量詩詞,可不是那麼簡單能收集到的。
「方先生!你先不要著急,我已經飛鴿傳書回去了,我爺爺年輕時也是風流人物,手上有幾篇未發表的詩詞。便宜點,五十金賣給您!」
「是啊方先生!我家祖上可是大儒,我爹手裡面也有幾篇,我這兒更便宜,四十九金!」
「方先生!我爹是我們楚國大儒的小徒弟,水平可不是一般高,正好作出了一首名篇級別的七絕,只是因為一個字沒有推敲好,所以還沒發表。你要是想要的話,三百金!我能替你求求情!」
「方先生……」
雖然詩詞挑戰趙昊指名道姓要方義孺應戰,但其實影射的是所有中原四國,只不過晉國丟人的程度更大一些而已,真要跪在鎮國府門口認輸,以後乾脆也別在這做生意了。
若方義孺輸了,大家一起丟臉。
所以所有人都不遺餘力地幫忙。
當然,忙不白幫。
畢竟大家辛辛苦苦作了詩詞,自己都沒來得及裝杯,怎麼可能白給方義孺?
幫,肯定要幫。
但錢,也肯定要拿!
方義孺攥著自己腰間的荷包,被感動得熱淚盈眶:「感謝各位!感謝各位!」
鎮國府的三百金沒有賺到,結果一夥倒貼進去了幾千金!
可這詩詞吧,也不能不買!
如果不買……可能自己這輩子都回不了晉國本家了,甚至在荒國這塊,地位也會一落千丈。
方義孺取出懷裡的清單,仔細數了數,臉上愁容越來越重。
他剛才把這些人許諾的詩詞全都算上了,卻只有三十多首,連三分之一的量都沒有。
想要把牆上的詩詞填滿,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不行!
還得想想其他的辦法。
不僅要填滿,還要以極快的速度填滿,狠狠地打趙昊的臉。
……
夜!
鎮國府。
趙昊精神懨懨地伏在桌子上。
昨天熬夜把女駙馬的戲本寫完,頓時就把他的作息打亂了,一想到等會還要肝《西廂記》,他就感覺生無可戀。
飯桌上,飯菜已經快涼了,黑臉漢卻遲遲未歸。
趙昊疑惑道:「我爹呢?」
白秀抱怨道:「你爹實在太飄了,就他那些莽漢下屬們,天天吹捧他是荒國文脈之父,把他哄得天天出去請客喝酒,現在都快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趙昊:「……」
荒國文脈之父……
這叫法有些不對勁,但好像也沒有什麼毛病。
正在這時。
吱呀!
鎮國府的大門被推開,黑臉漢笑呵呵地回家了。
白秀瞅他傻呵呵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上去就揪住了他的耳朵:「你這又上哪鬼混了?」
「疼疼疼!」
黑臉漢一巴掌拍開了白秀的手。
白秀驚了:「你現在都敢拍我的手了?你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
黑臉漢神色不快:「我回來這麼晚,都是因為你,你還揪我耳朵,我能不生氣麼?」
白秀氣樂了:「為了我?我給你三句話的時間,你給我解釋解釋!」
黑臉漢哼了一聲:「其實我本來早就能回來的,結果在城北看到一個戲班子戲唱的不錯,想到你愛看這個就尋思幫你把把關,結果回來晚了你還埋怨我?」
話超過了三句,不過白秀也不生氣了:「真的假的?這戲叫什麼名字?」
「女駙馬!」
「倒有幾分意思,你明天帶我去瞅瞅。」
「一金的零花錢,不然哄不好我!」
「好,好!給你便是了。」
「行!吃飯把,嘿嘿嘿嘿……」
黑臉漢頓時嘿嘿笑出了聲,拉著白秀的手腕就上了飯桌,看到趙昊還問道:「昊兒!明天晚上一起去看戲啊,說不定還能給些你作詩作詞的靈感。」
趙定邊搖了搖頭,把目光移到了一邊。
趙昊:「……」
合著全城都快知道這《女駙馬》是我寫的了。
只有親爹親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