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昊離開心悅茶樓,就直接去孟府和周府叫人了。
他找臥龍鳳雛兩人,自然是為了心悅茶樓的事情。
雖然這兩兄弟幾乎沒幹過什么正事兒,但這幾年來到處吃喝玩樂,早已經將京都各種高端消費場所玩了個遍,耳濡目染下弄清了很多明里暗裡的規矩,至少運營一個茶樓是不成問題的。
一刻鐘後,聽雨軒二樓的雅間裡面。
孟龍堂興奮地搓了搓手,昨天晚上趙昊說了帶他們賺錢,他興奮得一晚上沒睡著覺,直到天亮才昏昏沉沉睡去,趙昊去找他的時候,扇了好幾個耳光才把他弄醒。
「日天哥,這回咱們怎麼撈錢?你教的撈錢方式簡直絕了!」
周九奉也有些激動:「這回還是成功學麼?」
孟龍堂頗為自信道:「我跟老周已經學到了成功學的精髓,保證一騙……一教一個準兒!」
周九奉附和:「誰說不是呢?」
趙昊切了一聲:「成功學雖然好,但還得自己辛辛苦苦去騙,這種髒活累活我可能幹麼?」
聽到這話,兄弟倆不由對視了一眼。
這……
成功學賺錢還累啊?
孟龍堂疑惑道:「那咱怎麼賺錢?」
周九奉附和道:「您說說!」
趙昊淡淡一笑:「成功學再好,哪有白嫖學來的實在?咱們等人來送錢!」
「送錢?」
兄弟倆都驚了。
這年頭還有上趕著給人送錢的人麼?
不過兩人絲毫沒有對趙昊抱有懷疑,只是十分好奇趙昊究竟想怎麼做才能白嫖到別人的錢。
趙昊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鋪開了一張紙,寫了一長串店鋪的名字。
然後篤定道:「這些店,都會給咱們送錢!」
孟龍堂仔細一瞅,先是眼睛一亮,隨後又有些擔憂地看向趙昊:「好傢夥!全是青樓?日天哥,你這是想白嫖她們,還是被他們嫖,你身體受得了麼?」
「這不還有別的麼?」
周九奉則是飛快提醒道:「你瞅,還有點酥莊!」
孟龍堂看著「點酥莊」三個字沉思良久,忽然一副茅塞頓開的樣子,神色凝重道:「日天哥大才!」
趙昊有些好奇地看著他,心想自己什麼都還沒說呢,這臥龍就已經看穿自己的意圖了?
莫非跟著自己混的時間長了,耳濡目染之下,已經如此通透了?
也不對,這堂課我沒教過啊!
於是他問道:「來給我講講,你明白了什麼。」
孟龍堂深吸了一口氣:「日天哥,你是不是犧牲色相,把點酥莊的那個小寡婦也拿下了?不得不說,柳飄絮那小寡婦點心做得一絕,人也是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那身段……」
周九奉認真地補充道:「夠騷!」
「???」
趙昊無語了:「你們兩個還是閉嘴聽我講吧!」
他覺得自己對臥龍鳳雛抱的希望可能稍微有些高。
搖了搖頭,他便把白嫖這些店鋪的操作,以及後面需要做的所有事情,都給兄弟倆詳細地講了一遍,最後問了一句。
「聽懂了麼?」
「日天哥大才!」
「日天哥大才!」
兄弟倆對視了一眼,四隻眼睛裡面滿滿都是驚嘆。
趙昊微微一笑道:「總之你倆不要心急,只要按照我說的步驟一步一步來,前幾天好好經營心悅茶樓,後面這些錢都會自動找上門來!」
他對於兄弟倆還是很信任的,不管平時多麼不著調,只要是自己交代的事情,統統都能認真完成。
把所有事情都敲定以後,三人便隨便點了一些飯菜。
吃得差不多了,便準備離開,卻忽然聽到樓下一陣喧鬧。
出於看熱鬧的心理,趙昊打開窗子,發現一樓大廳里的人已經全都散了。
一行十幾個侍衛,只用看氣勢便知道全是高手!
只不過這些侍衛……穿的怎麼是齊國的衣服?
「寧婉梨?」
「付貴?」
此時付貴模樣極其狼狽,身上的長衫有不少污跡,頭髮也是散亂不堪。
散亂的頭髮下面,眼神無比怨毒:「寧婉梨!你究竟中了那小子什麼迷魂藥?來到荒國後我事事維護你,那趙昊幾時給過你面子,你竟然要我去道歉?」
寧婉梨手中擎劍,神色冷峭:「此事關係兩國邦交,在你眼中卻只是誰疏誰近的問題?荒齊之好不容有任何閃失,我警告你多次,你卻依然我行我素,肆無忌憚地挑撥兩國之間的關係。
今天更是無視禁令,教唆其他四國之人登門挑釁!現在竟然還死不悔改,罔顧使臣職責。我乃齊國公主,豈能容你胡作非為?我給你三息的時間,立刻去登門謝罪,否則後果你承擔不起!」
「哈哈哈!」
付貴仿佛聽到了極其荒誕的事情,聲音也愈發悽厲:「好一個寧婉梨,真是愚不可及!荒齊之好?你在齊國自身都難保了,竟然還在考慮荒齊之好?
當年若不是我跟我爹求情,你母族的李氏布行早就關門了,這些年我事事維護你,你非但不知道感恩,還拿著劍指著我,讓我給那個廢物紈絝道歉?」
看到下面的一幕,趙昊不由咂咂嘴。
這場戲,不比女駙馬有意思?
之前他刻意迴避接受別國的信息,不過寧婉梨來了以後,就順嘴問了不少。
老爺子也沒特別避諱,畢竟是跟自己孫子鬧出過緋聞的女子,不提幾句才是不正常。
這個付貴雖然父親只是一個戶部侍郎,但母族實力極強,一方面是資深的太后黨,另一方面家業極大,堪稱齊國巨富,說起來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當時寧婉梨的母妃並不受寵,李氏布行也每況愈下。
付貴有沒有找家裡人說情,老爺子沒說,因為他壓根不知道有付貴這麼一號人。
但老爺子提了一句,寧婉梨是從那個時候才開始展現才能,逐漸獲得齊國皇帝的喜愛,連帶著母妃和李氏布行也一起受寵復興。
更多的信息,老爺子沒說。
不過趙昊也猜到了大概,付貴的說情,最多只是錦上添花的存在。
畢竟付家現在明明白白一個中立黨,連在齊國威望滔天的王爺都沒有站隊的意思,怎麼為了一個紈絝,站隊寧婉梨這麼一個公主?
所以趙昊很好奇,寧婉梨究竟會怎麼對待這麼一個廢物紈絝。
嗯?
廢物紈絝,怎麼這四個字聽起來有點耳熟……
我觀付貴多廢物,付貴看我應如是?
而此時,一樓大廳。
寧婉梨對付貴已經沒有了耐心,直接沖侍衛揮了揮手:「付貴為泄一己私憤,辜負荒國皇帝美意,罔顧齊國皇帝聖意。先把他押到皇宮請罪,再押到鎮國府請罪!」
「是!」
眾侍衛聽令,當即你就把付貴架了起來。
付貴又驚又怒:「寧婉梨,你敢!」
寧婉梨沒有繼續多言,只是冷冷地說道:「帶走!」
看著一行人架著付貴離開後,寧婉梨忽然轉身,沖趙昊的方向拱了拱手,隨即也跟了上去。
趙昊嘴角不由勾了勾。
這狗婆娘,還真是一個狠人啊!
她在齊國根基薄弱,一個擺明走中立派的付家中的一個紈絝,對她基本起不到任何幫助,乾脆直接把寶全部押在荒國上。
若是正常局勢,這絕對有勾結別國的嫌疑,但齊國現在對荒國的依賴極大,朝中人對這種現象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一旦齊國擺脫了這個泥潭,寧婉梨就會處於一種極其危險的狀態。
要麼賭贏應有盡有,要麼賭輸萬劫不復。
這娘們真是一個賭狗,而且是那種瘋狂跳牆的賭狗。
不過聯想一下她在齊國的境地,做出這種行為其實也不難理解。
只是……
你想從姜崢這裡得好處,姜崢可能讓你一塊肉不掉就走人麼?
包廂里。
趙昊擺了擺手:「咱們撤吧!這幾天我在家休息,心悅茶樓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
乾清宮。
姜崢大罵出聲:「這狗東西!還跟我討價還價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