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一念之間
皇宮內，郭舍人詳細了解之後，猶豫了一下，還是準備把事情給漢武帝稟報一下，他來到了漢武帝的身旁。
「什麼事？」這個時候，漢武帝還在處理奏章。
「稟報陛下，水車侯從宮中帶了4個人出去。」
「嗯？」
看著漢武帝疑惑，他主動解釋起來，「由於侍衛沒有阻攔好，浣衣局的一個小宮女好像沖了過去，胡說八道了一些，然後水車侯見她像已故的親人，所以就帶了出去。
那個小宮女又讓水車侯帶了幾個相關的人，一個御膳房的廚子，還有兩個浣衣局的宮女，他派人給奴才說了一聲，奴才也覺得沒什麼大事，就答應他了。」
「行吧。」
漢武帝點頭表示知道，隨即問道：「具體再說說，那小宮女說了些啥？」
郭舍人接著把事情的發展經過又詳細的說了一下。
「趙子龍長坂坡七進七出，武松打虎……這什麼鬼？」
「陛下，那小宮女好像前一個月落水了，說據說有些瘋瘋癲癲的，逢人還說她和水車侯是老鄉。」
「老鄉？我記得水車侯的老家應該是晉陽吧，5歲來了長安，聽說代王和代王妃對他不好？」
「代王對他還好，雖然推恩令後面才下的，但代王還準備給水車侯一個封地，可代王妃不允許，就不了了之了。」
似乎想到什麼，郭舍人笑著說道：「河西之戰以後，我聽說代王府的宗正劉建章還得到代王的命令，特地帶了好多金銀珠寶，奇珍異寶給水車侯。」
漢武帝聽完，感慨起來，「這人呀，你富貴了，有權勢了，周圍都是好人，都來巴結你，河西之戰，那是兩年前吧，看著人家劉瀚得勢了，就來緩和關係，典型的有奶就是娘，他們談得怎麼樣？這禮物劉瀚都收下了？」
「聽說相談甚歡，據說這代王府的宗正劉建章當年對水車侯還是挺照顧的，他來長安的時候，還給來些錢財。」
「也幸虧他來長安呀，不然朕怎麼會發現這麼一個年輕的將軍？會發現我們劉家的麒麟兒？這麼說來，水車侯年少的時候，過得確實不好，他母親好像也去世得早吧？」
「是的，據說是生他難產死的。」
「出生喪母，早年喪父，哥哥不疼，嫂嫂厭惡，確實呀，看起來過得不比大將軍當年好呀，先賢說得好，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似乎想到什麼，漢武帝竟然有些感同身受，他剛剛當皇帝的時候，也是不如意的，甚至很危險。
想當年，剛剛繼位的他，少年意氣風發，熱血沸騰，摩拳擦掌，本想大展拳腳帶著西漢王朝更上一層樓。
豈料，朝政大權被太皇太后竇漪房牢牢把控，致使新政改革處處受限，推行不到兩年時間就在這些守舊外戚的重重阻撓下，以失敗告終，甚至一度差點被廢掉，被廢的帝王，幾乎沒有好下場的。
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此時的漢武帝還不到20歲，但竇老太后肯定是沒幾年可以蹦噠了，所以保住皇位才是最重要的。
於是，漢武帝開始收斂光芒，在上林苑中韜光養晦，等待時機。
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在公元前135年，竇老太后病逝，漢武帝站在了舞台中央，正式開啟了屬於他漢武帝的時代。
「老鄉，那個宮女也是晉陽的？莫非小時候照顧過水車侯，才五歲的事情，他都記得這麼清楚？」
「那倒不是，宮女是長安城外鄉下的，前些年進宮的，似乎從來沒有見過水車侯，陛下要見一見？」
看著漢武帝似乎對那女子感興趣，郭舍人提議要不要見一見。
「那宮女長得怎麼樣？多大年紀了？」
「16歲左右吧，長得還算標誌。」
「算了吧，朕事情這麼多，何必見一個瘋瘋癲癲的小宮女？」
這一下，舒雨竹算是逃過了一劫，如果漢武帝強烈要求見她的話，劉瀚會毫不猶豫的把她殺了，罪名是衝撞他，估計漢武帝最多罵他幾句，也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一個人的生命在他們這些大人眼中，或許是沒有多麼在意的，就像是你從路上走過的時候，會在意腳下的螞蟻嗎？
這一刻，是劉瀚改變了大漢，還是大漢王朝改變了劉瀚，沒有人說得清楚，或許什麼都沒變。
劉瀚的府邸內，阿伊妹，方蟬，還有小桃紅，三個人聚在一起，小桃紅嘟著嘴，明顯是非常不開心，可她又不會埋怨劉瀚。
「侯爺真是的，我們小桃紅這麼可愛，等了他這麼久，他出征的時候天天擔心，為他茶不思飯不想的，現在回來了，第一時間竟然不是見伱，還從宮裡帶了一個宮女出來，真是的。」
似乎看穿了她的小心思，阿伊妹故意說著，替她打抱不平。
「伊姐姐別這麼說侯爺，侯爺只是累了，再說了，這宮女長得好像挺好看的，他喜歡也正常，又或者是陛下賞賜給他的，他不好推脫。」
「陛下可賞賜了好多美人給他，現在他不是也只要了方禪？其他的在府裡面都沒怎麼見。」
桃紅閉不知道怎麼反駁，只能無奈道：「侯爺不是那樣的人。」
「那他是什麼樣的人？」
或許是存心逗弄她，阿伊妹接著問了起來，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她。
「侯爺英俊瀟灑，高大威猛，戰功赫赫，出生高貴，人又溫柔……全天下最好最好的人。」
小桃紅幾乎把自己想得到的好詞語都用了上來。
阿伊妹打趣起來，「哎呀，我們小桃紅又思春了，現在有長大了許多，按照侯爺說的，過兩年，就可以是侍奉侯爺了。」
「啊呀，討厭！」
似乎想到什麼，她的臉一下子紅了，一旁的方蟬倒是靜靜的跪坐著，也不插話，她在府里的地位不高不低，自然比不上小桃紅和阿伊妹，但比其他人又高得多了，算是劉瀚的侍妾了。
臉紅的不止是小桃紅，還是舒雨竹，
此時，劉瀚房間內，煙霧瀰漫，朦朦朧朧，他坐在一個木桶中，泡著熱水澡。
「重些，第一次給人搓背？」
「嗯！」
舒雨竹點頭，臉也是紅撲撲的，眼神閃躲，拿著上好的布，沾著水，在給劉瀚搓背。
「那得多學學，以後，你只能在我身邊。」
「侯爺什麼時候穿過來的？」
「我想想，十四年了吧。」
「那侯爺是怎麼穿越的？」
「得病死的，疫情，那是2021年吧，唉，我忽然想到，你是2023年來的，那時間不同步呀？」
「確實不同步，都差了好些年，或許是平行世界吧？時間流速不同？」
劉瀚轉頭看著她，「喲，懂得挺多的，誰知道呢，也許未來，現在，過去，同時存在，也許有高維智慧生命，也許有所謂的神明，也許我們的現實世界只是像計算機代碼一樣，是別人設計好的，想太多，我們也理解不了，過好當下吧。」
「侯爺說得是。」舒雨竹知道，大概率是回不去，自己的未來就只能寄托在眼前這個男子身上了，宮裡一個多月的苦日子讓她知道，這個社會，層次階級分明，沒有人權的，她只能依附劉瀚。
或許，還有一條路，就是向上爬，成為呂后，武則天一樣的人。
可她們前期不也是依附別人嗎？呂后依附劉邦，武則天依附唐高宗，到後面甚至能與他們分庭抗禮。
「你來的時候，疫情結束了嗎？」
「差不多，已經放開了，2022年年底開始放開了，大多人可能只是像一個感冒。」
「那便好，對了，2022年世界盃是誰得冠軍？」
……
兩人聊著一些有的沒有的，好像共同話題有很多，這一刻，舒雨竹似乎感覺離劉瀚很近很近，可她知道眼前的人就像是猛虎，隨時可以殺人。
他那看人的眼神，她能感到恐懼，那是殺過人的，殺過很多人。
「咕咕！」
就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來了，原來是舒雨竹的肚子叫了。
「怎麼？餓了？還沒有吃飯吧？」
於是，劉瀚叫人去準備晚飯了。
餐桌上，舒雨竹吃的狼吞虎咽的，她曾經以為姐姐拿給她的雞肉才是最美味的，可她發現自己錯了。
「大米飯，大米飯！」
她終於吃到大米飯了，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原來，幸福，如此簡單！
她吃著飯，小桃紅倒是時不時的打量起她，她感覺自己又多了一個競爭對手。
吃完後，她有些怯生生的抹嘴，有些尷尬，看著左邊的小桃紅，右邊的阿伊妹，還方蟬，她臉又紅了，似乎是為剛剛狼吞虎咽的樣子羞愧，低聲問道：「我能拿些好吃的，給我姐姐嗎？」
「直接叫她過來吃吧。」
「謝謝侯爺！」
一旁的小桃紅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公子，她沒有十八吧？好像跟我一樣大吧？只是比我高一些。」
「奴婢今年十六！」舒雨竹也學乖了，學會看人臉色了，連稱呼的開始改變了，環境和苦難真的能改變一個人。
「我也十五啦。」小桃紅說著，還挺了挺自己的前胸，看著比舒雨竹的大，暗自竊喜。
「我知道，你跟她不一樣，我沒有想讓她侍寢，但要帶在身邊，儘量寸步不離，這很重要，懂了嗎？」
「真的嗎？」小丫頭是不信的。
「鐺！」劉瀚彈了一個她的腦瓜子。
「假的，吃飯，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