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功蓋全軍
離定襄幾百里外的平原上,漢軍大營中,衛青再一次召見了李廣,公孫敖,公孫賀,李蔡,張次公等將領。
「拜見大將軍!」
此時的衛青是漢武帝封的大將軍,掌管十幾萬兵馬,端是了不得。
他七八年前就開始征伐匈奴,經驗豐富,取得了龍城之戰、河南,漠南之戰的勝利。
特別是四年前,河南,漠南之戰,武帝派李息從代郡出擊,衛青率大軍進攻匈奴盤踞的河南地。
他採用「迂迴側擊」的戰術,西繞到匈奴軍的後方,迅速攻占高闕,切斷了駐守河南地的匈奴白羊王、樓煩王同單于王庭的聯繫。
而後,衛青又率精騎,飛兵南下,進到隴縣西,形成了對白羊王、樓煩王的包圍。
漢軍活捉匈奴數千人,奪取牲畜數百萬之多,控制了河套地區。
鑑於這一帶水草肥美,形勢險要,武帝在此修築朔方城,設置朔方郡、五原郡,自內地遷徙十萬人到兩地定居,並且修復了秦時蒙恬所築的邊塞和沿河的防禦工事。
此役之後,匈奴騎兵對長安的直接威脅被解除,漢朝還建立起了進一步反擊匈奴的前方基地,大漢不再只是防守,能進攻匈奴了,攻守易形了。
漢武帝高興極了,喊出了:「攻守易形了,寇可往我亦可往!」
此戰,打出了大漢的自信,國家的自信,民族的自信,漢軍全甲兵而還,衛青功不可沒,因此被封為長平侯。
從此,衛青成為了當之無愧的軍方第一人。
衛青抬頭,反覆看了看眼前的幾個將領,神色凝重。
「為什麼,趙信,蘇建和霍去病的兩路人馬都沒有消息?」
這個時候,李廣開口了,他抱拳道:「回稟大將軍,趙信的傳令官說,他們被匈奴大軍包圍了,要我們去支援,可是當我們到達的時候,除了交戰的痕跡,什麼都沒有了。」
衛青聽完,眼神更冷了,心中頓感不妙,他立刻道:「傳令官。」
「到!」旁邊的一個傳令官立刻站了出來。
「傳我軍令,繼續派軍騎去尋找,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一點痕跡都不要放過。」
「諾!」
傳令官點頭,抱拳,立刻下去了。
衛青此時臉色鐵青的站了起來,走到地圖面前,張騫,李廣,還有幾個將軍都圍了上來。
「霍去病是繞著雀兒湖,一路向西北走的,你估計他可能去哪裡?」
衛青看著張騫,張騫對這裡的地形是比較熟悉的,多次出使西域,所以好多時候行軍,他都問張騫。
當然,衛青有話沒有說,他刻意忽略了趙信和蘇建部,因為他感覺他們凶多吉少了。
他現在只希望自己的外甥別出意外。
張騫皺著眉頭,開口道:「如果是往西北方向的話,很有可能遭遇匈奴的主力部隊呀。」
他一說完,幾個將軍也都點頭,認同他說的話。
張騫繼續道:「如果,他要是陷入山區峽谷的話,我擔心會不會……」
他自然是擔心霍去病全軍覆沒,畢竟他們人少,只要不是地形原因,想跑的話,還是比較容易的,不至於全軍覆沒。
「大將軍呀,要不要派人去接應他一下?」
「唉,初生牛犢不怕虎,我只是讓他去抓幾個舌頭回來,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跑遠了,他這一下好了,跑得人都沒有影子了。」
衛青搖頭嘆氣,他雖然擔心霍去病,但他是十幾萬大軍的統帥,自然不能為了自己的私慾就胡亂調兵。
……
另一邊,白天的時候,霍去病的人馬走得慢得多了,
忽然,他們在遠處發現了匈奴的帳篷和牛羊。
趙破奴指著前方,開口問道:「將軍,這是到哪裡了?」
霍去病有無語,你在匈奴待了這麼久都不知道?他能知道?
「管這麼多幹什麼?你們只管跟我衝下去,見敵就殺,記住,敵眾我寡,不可戀戰。」
而一旁,劉瀚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這一天,他等了十年了。
霍去病的偉大,從這一刻開始,而他的偉大也同樣如此。
霍去病看著臉色不對的劉瀚,詢問起來,「怎麼,劉弟,伱不會害怕了吧?」
「我怎麼會害怕,我那是高興,立功就在今天了!」
他的刀劍以及饑渴難耐了,從小就跟霍去病練習騎射,還有武藝,十年,你知道他這十年怎麼過的,就為了這一刻!
「殺!」
霍去病還沒有反應,劉瀚直接拔出劍,騎著馬,一馬當先,沖了出去。
「殺!」霍去病立刻抽出佩劍,快馬加速,直接超過了劉瀚。
「劉弟,注意安全!」
遠處,匈奴大營沉浸在安靜而平和的氛圍中。
霍去病和劉瀚帶頭衝鋒,他們以決心為盾,以意志為劍,帶領著他們的士兵,像一把尖銳的箭,破空而出,直指匈奴的大營。
只是800人,但他們猶如萬馬奔騰,亦如猛虎下山。
在匈奴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霍去病和劉瀚已經率領著騎兵沖入了匈奴的大營。
一時間,喊殺聲、金屬撞擊聲、馬蹄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殘酷而壯觀的畫面。
匈奴的士兵立刻亂作一團,他們翻身上馬,開始反擊。
然而,霍去病的騎兵隊如同鋒利的刀,將匈奴的大營切割成兩部分。霍去病與趙破奴各自為戰,他們猶如兩個殺神,照亮了的戰場。他們的戰術高明,讓匈奴人在混亂中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防禦。
霍去病的刀光劍影中,顯露出無畏的決心;一另一邊的趙破奴槍舞如龍,象徵著他們的信念與勇猛。
戰鬥激烈而殘酷,騎兵們如同在波瀾壯闊的歷史長河中搏擊的風浪。
每一次衝撞,每一次迴旋,都像是一首壯麗的詩篇,描繪出戰爭的殘酷與壯美。
「噗嗤!」
劉瀚,第一次殺人,鮮血在空中飛濺,伴隨著血腥味,四周無比的嘈雜。
腎上腺素飆升。
「砰砰砰!」
他心臟不停的狂跳,似乎要跳出胸膛,他忽然有些害怕,沒有了剛剛的興奮,一條生命在他手中流逝。
前世今生,他第一次殺人,他忽然愣住了。
這個時候,一個匈奴士兵揮舞著刀砍下向他。
「噗嗤!」
眼看著,他就要被砍到,霍去病拿起佩劍的刀鞘,直接扔了過來,把匈奴士兵打翻馬下。
「劉瀚,你幹什麼呢,找死呢?」
霍去病有些生氣了,戰場上能分心嗎?
「殺!」
劉瀚連忙回過神來,是呀,他在戰場上,從來是你死我亡。
他揮舞著劍,把被打下馬的匈奴士兵砍死了。
劉瀚有些羞愧,「霍哥,抱歉,下次不會了,第一次上戰場,沒有適應過來,咱們直接衝到匈奴大將的帳篷里去,擒賊先擒王。」
「好!」
霍去病帶著幾個親衛,向著最華麗的帳篷沖了過去,劉瀚也帶著幾個親衛,緊隨其後。
這一刻,他忽然發現了自己和霍去病的差距。
不是武藝的,是一種天賦,殺人的天賦,冷靜的天賦,冷血的天賦,他霍去病天生就屬於戰場,第一次就如魚得水。
而他劉瀚,要適應,不停的適應。
最終,經過幾個小時的激戰,霍去病與劉瀚的騎兵隊成功地將匈奴的大營撕開了一個口子。
他們的旗幟在風中飄揚,那是勝利的象徵。
最終,這場大戰以匈奴的慘敗告終。
據後世統計,霍去病與劉瀚的騎兵隊共斬首2000餘人,幾乎將匈奴的大營徹底擊潰,
那些首級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斬殺了匈奴的一些重要人物,其中包括匈奴的相國、當戶等高級官員,同時也斬殺了匈奴單于伊稚斜的祖父輩籍若侯產。
籍若侯乃封號,他名產,並俘虜單于的叔父羅姑比。
這場戰爭,是殘酷的,也是宏大的。
它像一幅生動的畫卷,將戰爭的痛苦與悲壯、英勇與激昂描繪得淋漓盡致。
對於霍去病和劉瀚來說,這不僅僅是戰爭,更是一場生命的挑戰與升華。對於他們的騎兵隊來說,這更是一次信念與榮譽的考驗。
在歷史的長河中,這場戰爭將永遠被記住。它不僅僅是一場戰術與策略的對決,更是一次信念與決心的碰撞。
戰爭中,霍去病的英勇表現,以及他們的騎兵隊的堅韌不拔,都將永遠被後人讚揚。
然而,對於霍去病和劉瀚來說,這只是他們征戰生涯的一個序章。
未來的日子裡,他們還將面臨更多的挑戰。但無論前方的路有多麼艱難,他們都將以決心與勇氣,去迎接每一次挑戰,去譜寫更多屬於他們的傳奇故事。
大部分人第一次上戰場,會恐懼,會雙腿發軟,但霍去病第一次上戰場,就交出如此完美的答卷,簡直不可思議,他生而為戰場的,是天生的將領。
很多人都羨慕名將的風采,也很想體會一下在戰場上指揮千軍萬馬的感覺,所以軍事論壇里往往人滿為患,很多軍事迷都恨自己沒有出生在金戈鐵馬的年代。
但實際情況是,歷史上的名將畢竟只是少數,大多數的都是類似三國志遊戲裡面的小兵,上陣不久就被殺死。而且名將絕不是那麼容易煉成的。
所以名將之路是一條艱苦的道路,非大智大勇,大吉大利之人不能為。
明朝那些事兒名將六個階段分別是軍事理論、實戰、冷酷、判斷、理智和堅強。
故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
在這變化無窮的戰場上,要想成為真正的軍神,你必須在一次次的殘殺中倖存下來,看著周圍的人死去,忍受無盡的痛苦,在戰爭中學習戰爭,努力獲取那不為人知的奧秘和規律,經歷無數次失敗,有勇氣從無數士兵的屍體上站立起來,去打敗對手
這才是真正的名將之路,一條痛苦、孤獨、血腥的道路,在這條路上,能信任和依靠的人只有你自己。但只要你走到終點,光榮和勝利就會在那裡等待著你。
但霍去病不是,他似乎生來就是名將,如同天空的那輝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