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半點不由人
大殿內,陰麗華扶著劉秀慢慢走過來,是另一邊是陰興和珍珠,陰麗華笑著說,「陛下你現在燒空了,以前的承諾也該兌現了。」
劉秀笑了笑,說道:「君無戲言,這幾日難得清閒,你們二人回來照顧朕和麗華,可真是費盡了心思,興兒呀,朕現在就兌現諾言,變珍珠許配與你為妻,伱可願意呀?」
這兩人非常高興,他們早已心意相通,但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到現在才終於得到劉秀的賜婚,兩人連忙伏跪下來,
「謝陛下,謝貴人!」
「好了,起來吧!」劉秀看到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很是欣慰,兩人也是相視一笑,一切在不言中。
「這些年,辛苦你們了,下去籌備婚禮吧。」
「諾!」兩人高高興興,手牽手的下去了。
這一日,陰麗華在大殿中縫補衣服,劉秀走過來,「麗華,你這怎麼又縫不上了?別回頭又說我這當皇帝的,讓你和兒子女兒緊巴巴的過日子。」
陰麗華調笑起來,「你也知道我們緊巴巴的過日子啊?我這是為珍珠修的嫁妝,她也陪了我這麼多年,現在終於可以出嫁了。」
「確實呀。。」
「爹爹,爹爹!」伴隨著孩童的叫聲,這個時候從大殿外跑來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他正是劉秀的十皇子劉衡,也是最小的一個,長得乖巧可愛,聰明伶俐,深得劉秀的喜愛。
他跑著,踉踉蹌蹌,晃晃悠悠的就仆入了劉秀的懷中,劉秀抱著他,柔聲說著:「你慢點呀!」
「爹爹,你在幹什麼?爹爹壞,不陪我玩兒。」
「爹爹怎麼不陪你玩兒了?」劉秀抱著他,「怎麼會呢,爹爹是不是沒拿鬍子扎你就壞了?」
劉秀說著,抱著孩子輕輕的舉了起來,一旁的陰麗華笑著:「是衡兒好壞,不和爹爹玩了,走吧,去那邊玩吧。」
劉衡爬從劉秀的懷抱中爬著,一步一步步履蹣跚的跑到旁邊去。
「陛下,這幾年國庫空盈了許多,對於國舅的婚事總不至於太小氣吧。」
「那是自然,該賞的都會賞,再賞個爵位,貴人意下如何?」
陰麗華拒絕起來,「這可不行,爵位珍貴,想都不要想。」
「沒有關係,總會有機會的,等興兒的孩子再長大一些。」
他們沒有注意到大殿內的劉衡慢慢爬上了香爐,輕輕的摔了下來,隨即便暈倒在地上。
「衡兒!」
「衡兒,你怎麼了?」
劉秀和陰麗華連忙大喊著上去抱住他,「快,傳太醫。69🅂🄷🅄🅇.🄲🄾🄼」
結果經過中太醫一番整治之後,他無奈跪了下令,「陛下,是臣無能,十皇子夭折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劉秀和陰麗華異常悲痛,自古父母對於幼子是特別疼愛的。
陰麗華更是天天以淚洗面,劉秀只能帶著劉陽來安慰。
「麗華,你看朕把誰帶來了,陽兒,去看看你母親。」
「母親你節哀順變。」劉陽看著母親流淚,伏跪在地,悲痛的說著。
「陽兒,你弟弟沒有了。」
「母親!」
「你弟弟沒有啦,!」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兩人抱做一團,痛哭流涕。
……
另一邊,丫鬟珍珠和陰興會面,兩人也是異常傷心,他們是看著劉衡慢慢長大的。
陰興沉默一下,開口說道:「有件事情,我始終覺得有點蹊蹺,那天進宮為衡兒診斷的種太醫已經畏罪自盡。」
珍珠連忙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當天晚上。」
「可中太醫來的時候,小殿下已經……」
「這明眼人知都知道,這事他辦不了啊。」
「是啊,醫者治病救人不能起死回生,何過之有?況且衡兒那是疾病突發,陛下不會治太醫的罪,以前宮中醫不好的人也大有人在,可太醫偏偏卻在這個時候畏罪自盡……」
「這麼說很有可能……」
兩人都猜到了,很有可能是其他人暗中毒害了十皇子。
「還有一件事情,我正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姐姐,據陰家消息說鐘太醫還有一名徒弟在他已經死後不久就辭官回鄉了。」
一旁的珍珠已經知道了,「別說了,我先去調查!」
陰興有點擔憂的說著:「是我去吧!」
珍珠搖頭拒絕了,堅定的說著:「如果是真的我們猜測的那樣,那就是奴婢沒有保護好小殿下,先前我也在想會不會是奸人所害,這些天我只要一閉上眼睛,我就會想起小殿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珍珠以前可是陰家的婢女,而且還是學過武功,專門用來貼身保護和照顧陰麗華的,武藝也是相當不錯的,這麼多年非常有感情的。
陰興只能無奈答應說:「那你自己萬事小心。」
珍珠明白,調查這一件事不能太大張旗鼓,明目張胆,她拿著一包藥來到了太醫署,找到太醫們。
其中一個太醫聞了聞之後說道:「這不是清神醒腦的,怎麼了?」
他說著把藥包遞給了另一位太醫,他聞了聞說:「是啊,這藥怎麼了?有問題嗎?」
珍珠笑著說:「沒什麼,這是我以前常常睡不著,找鐘太醫給我開的藥,現在還想再吃一些,不過沒有藥方。🐙☢ ♣☢」
一個太醫說著,「哎呀,這可不好辦呀,沒有藥方我是不敢胡亂開藥,你還是找其他大夫吧。」
「那鐘太醫的徒弟呢?我記得他知道這個藥方的。」
這便是珍珠的巧妙之處了,沒有直接一上來就問鐘太醫徒弟,而且拋磚引玉,轉移話題,最終在到這裡。
這個時候另一旁一個在搗藥的太醫:「你說二六子啊,他已經辭官回家了。」
珍珠很高興,連忙跑到他面前詢問起來,「那您知道他的家在哪兒嗎?」
那位太醫指向另一個人,「問他。」
那一人也搖搖頭,「我怎麼知道,你問他吧。」
顯然他們在推脫,不想沾染這些事情,最終還是珍珠拿了些錢財問到了那個六子的家鄉在哪兒。
當夜,她一個人獨自帶著劍趕那兒過去,來到了六子的家裡敲了敲門。
「咚咚!」
開門的是一個20多歲的年輕男子,穿著白色的衣服,看見是一個女子來找自己,一臉的不知所措,連忙問道:「姑娘,您找誰?」
珍珠行禮,柔聲說道:「我是來找大夫為我弟弟醫病的。
六子他連忙說,「姑娘,到裡面去。」
進去之後,珍珠把病狀一說,然後六子很吃驚:「癲癇?」
「是呀,我弟弟已經被這個病困擾多年了,終日臥床在家,勞煩您了。」
六子點頭,「好,姑娘,你稍等,我去換身衣服就隨你前往。」
「多謝大夫救命之恩。」
趁著六子走進去之後,珍珠四處查看的是那些藥罐,一番翻箱倒櫃,在桌上發現了一副銀針,她發現異常,隨便取了一根放在自己的衣袖當中,剛想走的時候,被許多黑人圍住,為首的竟然是郭家的郭況。
這個時候的她恍然大悟,憤怒的說道:「郭況,想不到真的是你,原來如此。」
郭況說:「珍珠啊,你又何必窮追不捨到這兒呢?」
珍珠大罵起來,「你是絕對不會得逞的!」
隨即一個轉身把一個藥罐踢了過來,郭況連忙閃身躲開,然後下令,「殺了她!」
「鏘鏘鏘!」
一群黑衣人開始動手了,珍珠踢翻桌子,然後起來拔出劍,恍惚之間和他們打鬥起來,她向著窗外跑去,可是被黑衣人一個個攔下……
屋內的氣氛緊張而陰鬱,珍珠被一群神秘的黑衣人圍困在其中。她身姿修長,面容冷峻,雙眸中透露著果敢和不退縮的堅定。
黑衣人圍成一圈,冷酷而默契地向她發起攻擊。珍珠憑藉敏捷的身法和過人的武功,以一敵眾,舞動著手中的劍,劍影縱橫間,劍光閃爍。
戰鬥中,珍珠身法靈巧至極,閃避著敵人的攻擊,同時發起犀利而凌厲的反擊。
「噗嗤!」
「啊!」
然而,她也未能完全避免傷害,很快,她的身上已經多了幾處傷口,鮮血不斷湧出。
突然,一名黑衣人趁珍珠疏忽之際,擊打著她飛撲過來,珍珠被擊中,失去平衡,被迫撞向屋內的窗戶,木窗碎裂聲響起,珍珠跳出破碎的窗戶,姿態矯健地逃離了屋內的陷阱。
「別讓她給我跑了,追了,一定要殺了她。」
郭況大叫起來,一行人在後面追她,珍珠拖著受傷的肩膀在跑,甚至有的射箭直接射中了她的腿,箭上還有毒。
但是她拖著傷痛以驚人的毅力一路逃跑,最終跑到了懸崖邊上,那下面的萬丈懸崖,她心如死灰。
「跑呀,你怎麼不跑了?」
圍住她的郭況很是得意。
「你不要猖狂,郭況,紙是包不住火的,你所做的一切遲早會被陛下所知道。」
郭況笑著說道:「只要你死了,陛下就永遠不會知道。」
「你真的以為你在幫皇后嗎?你根本是把她往火坑裡推。」
「不說了?這就是你的遺言?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看在我們認識一場的份上,等到陰家被抄家滅族的時候,我會替你們轉告他們。」
「郭況,你這個畜生,君陵,我們來生再見。」
她大吼著,隨即從懸崖上跳了下來。
「快,射箭!」郭況為了以防萬一讓手下的一群黑衣人射箭,許多箭向著掉落的珍珠射去,下面是滾滾黃河。
「走,下去找,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郭況立刻帶人下去找,可惜沒有找到,他連忙回來向自己的母親郭主稟報。
郭主嘆氣說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她怎麼會被水沖走呢?」
「第1次傷她時候,用的是見血封喉的毒箭,只是她長期受到陰家的訓練,想必身體抗毒,後來補了那麼多箭,我相信她一定死了。」
郭主還是有些擔憂,「萬一陰家的人知道是我們殺了珍珠……」
郭況搖頭,「不會的,他們現在都在洛陽城中,只要我們搶先一步找到屍體,在下游等,把她埋了就成,不然太過明目張胆,會引起是非的。」
「我是怕殷麗華她不死心。」
「她現在自己都保不住了,還能做什麼?包括現在知道內情的人全都死了,就連種太醫的徒弟都給殺了,死無對證!」
「那就好。」
……
皇宮內,陰麗華問陰興,「珍珠去哪裡了?你派他去辦事兒了?」
陰興眼神閃躲,他還沒有告訴陰麗華,這些事情想調查清楚了再給她說,只能吞吞吐吐的說:「我……我也不知道,昨天說有事出去了,我已經派陰家的影衛全去調查了。」
影衛是陰家的武裝力量,從小培養,但凡豪強基本都有,陰家可不是一般的豪強,是世代的,在南陽可是非常厲害的。
陰麗華是很了解自己這個弟弟的,連忙問道:「君陵,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珍珠跟了我17年,和我情同姐妹,她去哪裡都會跟我說一聲,從來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一聲不說突然就走。」
陰興只能無奈的說道:「我也不知道,等她回來就知道了。」
「她昨天晚上沒有回來,我一直心神不寧的,你是不是安排他去辦什麼事了?告訴我!」
面對陰麗華的窮追不捨,「我……我突然想起陛下找我還有事情,我先告退。」
沒辦法,陰興只好弄出轉移大法,先推脫,「等珍珠回來再說。」
而陰興出來後,自然沒有去找劉秀,而是在站在湖邊焦急的等待陰家影衛的消息。
他慢慢回想起曾經和珍珠的一點一滴,這些年走過來,他們也算是不容易,想著想著,淚水漸漸模糊了雙眼,「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他看著湖面,內心一點也不平靜。
如今的他榮華不缺,富貴也不缺,劉秀異常信任他,他在朝中權力也很大,但這些都不是他想要,他想要的只是和那個人相守一生呀。
在他回憶往昔的時候,一個陰家的侍衛慢慢走了上來,「公子,找到珍珠了。」
陰興回過頭連忙問了起來,「人呢?」
但看見侍衛吞吞吐吐的樣子,他似乎已經知道什麼,大吼著,「人呢?人呢?人呢?」
最終,沒有奇蹟,他見到的只是被打撈起來的屍體,用擔架抬著,上面蓋著白布。
他跪下來,顫抖的輕輕的揭開上面的白布,短短的幾秒鐘,似乎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他不想揭開,不敢揭開,卻又不得不揭開……
當揭開看見珍珠屍體的那一刻,他感覺全世界都崩塌了,回憶如同潮水一幕幕襲擊他,他想哭,想吶喊,想發泄,可他已經哭不出聲了,那種悲痛的感覺,無法言語……
失去和擁有都由不得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