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人生如棋

  第271章 人生如棋

  「咚咚咚!」

  鐘聲燎原悠長,香火的煙霧徐徐升起。🎀ൠ ❻❾Sⓗ𝕌X.co𝓜 🍭🐉

  「咕咕咕!」

  鳥兒在啼叫,猿猴在嘶鳴。

  這裡樹木叢生,山巒迭翠、溪流潺潺,形成了壯麗的自然景色。

  茂密的樹木覆蓋著山脈,山間草木蔥蘢,鬱鬱蔥蔥,四季變幻著不同的色彩。在藍天白雲的映襯下,山巒蒼翠挺拔,景色宛如仙境。

  白雲繚繞,一座座道觀在白雲中若隱若現,這些道觀建築以黃色為主,雕樑畫棟,飛檐翹角,古香古色。

  道觀門前常常有石獅,顯得莊嚴肅穆。道觀內部設有供奉神明的殿堂,壁畫、雕塑裝飾著道觀的各個角落。

  在道觀中,你可以感受到一種寧靜的氛圍,仿佛時光在這裡的腳步都變得緩慢了。

  可以看見許多道士袍裝整齊而古樸,常常在道觀或山間進行修行。他們或閉目打坐,或揮舞法器,或修習武藝,專心致志地修行和研究道法。

  「早呼星宿,暮引神仙,神龜合德,使鬼萬千,左輔右弼,立在壇前,隨吾驅使,禁聞魔緣神龜。」

  「天下神兵,八卦之精,攝到神將,安坐慰吾身,聞咒速至,百事通靈,無事不報,不得違令,吾奉!」

  ……

  有時候還會看到道士們手持符咒,念念有詞,以辟邪驅靈。他們注重內心修煉,追求與自然靈氣的交融,以提升修為,達到心身合一的境界。

  這裡是茅山,地處江蘇省西南部,突出於句容、丹徒、金壇、溧陽、溧水和高淳之間,略呈S形走向。

  南北長約90千米,東西寬約10千米,區域面積約900平方千米,山體總面積約450平方千米。

  一百多年前,武帝時期,有一個男子在這裡建立的茅山派。

  葛洪《神仙傳》卷五《茅君》云:「茅君者,名盈,字叔申,咸陽人也,高祖父蒙字初成,學道於華山,丹成,乘赤龍而升天,即秦始皇時也。

  有童謠曰:'神仙得者盈初成,駕龍上天升太清,時下玄洲戲赤城,繼世而往在我盈,帝若學之臘嘉平。'

  秦始皇聞之,以為己姓符合謠讖,當得升天,遂詔改臘為'嘉平'。茅君十八歲入恆山學道,積二十年,道成而歸,父母尚存,見之怒曰:『為子不孝,不親供養,而尋逐妖妄,流走四方!舉杖欲擊之。』

  君跪謝……父怒不已,操杖擊之,杖即摧折而成數十段,父驚即止。

  父問:『汝言得道,能起死人否?』君曰:『死人罪重惡積不可復生者,即不可起也,若橫受短折者,即可令起也。』

  《神仙傳》記其事,並稱有驗。後茅君與父母宗親辭別,登羽蓋車而去,至江南治於句曲山。」

  隨即,又有兩個兄弟來到茅山,故而茅山有三茅真君。

  傳言,大茅君茅盈,字申叔,十八歲時就棄家赴北嶽恆山讀老子書及《易經》,服餌內修積六年,後面見西王母,受玉佩金鐺之道、太極玄真之經,四十九歲時學成得道而歸。•

  中茅君茅固,字季偉,漢景帝時舉孝廉,累遷至武威太守。三茅君茅衷,字思和,漢宣帝時遷洛陽令,後拜為五更大夫、西河太守。

  茅盈飛升後,兩兄弟均棄官還家,求兄於東山。茅盈乃授以延年不死之法。兩兄弟修道三年,佩服九轉還丹後,亦飛升成仙……

  此時,在茅山一座清幽的庭院中,陽光透過樹梢灑下,照亮了一張圍棋棋盤。庭院內坐著幾個道士,對弈的是一個年邁的老者和一個年輕而英俊的青年道士。

  老者身著寬大的道袍,手持法器,頗具仙風道骨之美,頭髮,鬍鬚都是白的,看著像是70歲上下,滿臉皺紋展現歲月的痕跡,垂眸間透著滄桑與智慧。

  他手執白色棋子,步步深思,面容上溢滿從容自信的微笑,仿佛對圍棋已經洞察了一切。

  他擺棋沉穩有序,每次出手都像是精心布局一般,讓人感嘆他的老道的棋力強勁。

  與之相對的是年輕的道士,頭髮黑亮如鴉羽,眉目清秀,神采飛揚。他筆直地坐在圍棋棋盤的一側,眼神中透著幾分看淡世俗的滄桑。

  年輕道士手握著玉質的黑色棋子,時而緊盯著棋盤,時而沉思良久,努力尋找突破的機會。

  他不時頷首一笑,顯露出對老者執子之技的佩服和不屈的決心。

  兩人的棋局如潮起潮落,在黑白交織的對弈間,形成了一幅獨特的畫面。

  老者的每一步都似乎順理成章,將圍棋的智慧引發得淋漓盡致。而年輕道士則時而苦思冥想,時而如悟了什麼般展開進攻,全情投入。

  雖然年輕道士努力著,但老者的執著與經驗漸漸占據了上風,場上的氛圍如同靜謐的經院,略帶凝重和莊嚴。

  他們的左邊是同樣是一個道士,看著像是30歲上下,頭髮花白,但面容年輕,年輕和老邁似乎同時在他身上出現。

  他們的右邊是一個美貌的道姑,身軀修長挺拔,姿態高雅,宛如梅花一般的清雅。

  似乎有刻意修煉的輪廓線條,盡顯完美的曲線美,稜角分明的五官則襯托出她高貴氣質。

  眉清目秀,幽邃清澈的眼神如同清泉一般,散發著攝人心魄的神采。那稚嫩的耳垂輕搖,宛如春芽抽出的嫩綠,容顏白皙如液態的牛奶一般嫵媚誘人,承載著一絲神秘的色彩,讓人不得不為之傾倒。

  她的著裝自然簡潔,卻不失華貴,恍惚中好像有仙氣繚繞,在陽光下泛出淡淡的金色光輝,仿佛春天裡花朵初綻的輕盈感。

  一隻紅色的蟲慢慢爬上道姑潔白如雪的手,她沒有絲毫的害怕,輕輕的撫摸著這蟲子……

  這四人分別是茅盈、茅固、茅衷、還有趙蘭。

  也可以叫他們共工、祝融、蚩尤、鄭旦,都是穿越者,但好些已經輪迴好幾世了。

  「提子!」茅盈下了白色的棋子,把一顆被包圍的黑色拿出棋盤。

  「到你了。」

  茅固看了看棋盤,放下了掙扎,苦笑起來,「還是師兄厲害,我甘拜下風,幾千多年了,我始終下棋不如你。••¤(`×[¤ ❻➈𝔰Ĥ𝕦x.ςØ𝕄 ¤]×´)¤••」

  「伱的心思沒有師兄純淨,不認真修道,自然比不上師兄,人生如棋,落子無悔,變化莫測,花開花落,一生只有一局。」

  一旁的茅衷開口了,他是後來才來到茅山的。

  茅固看了他一眼,「蚩尤兄,那是別人,我們自然不一樣,你還是不懂嗎?想學那劉瀚?」

  茅衷愣了一下,「蚩尤,多麼久遠的名字,盤古、女媧、伏羲、神農、炎帝、黃帝、蚩尤,刑天、帝俊、太一、共工、祝融、有巢氏、燧人氏、太皞、少昊、顓頊,帝嚳、唐堯、夸父、后羿、虞舜、夏禹、東王公、西王母……

  或者有你們編造,或存在,或死去,已經幾千年前的事情了,何必再提,我如今只是茅衷,茅山的一個修道者。」

  茅固或者說祝融笑了,「修道,修什麼道?道就在腳下。

  《史記》上記載的是:『軒轅之時,神農氏世衰。諸侯相侵伐,暴虐百姓,而神農氏弗能征。

  於是軒轅乃習用干戈,以征不享,諸侯咸來賓從。而蚩尤最為暴,莫能伐。

  炎帝欲侵陵諸侯,諸侯咸歸軒轅。軒轅乃修德振兵,治五氣,藝五種,撫萬民,度四方,教熊羆貔貅貙虎,以與炎帝戰於阪泉之野。

  三戰,然後得其志。蚩尤作亂,不用帝命。於是黃帝乃征師諸侯,與蚩尤戰於涿鹿之野,遂禽殺蚩尤。

  而諸侯咸尊軒轅為天子,代神農氏,是為黃帝。』

  可他們哪裡知道這其中內情,你也曾經妄圖改變歷史,但結局如何?

  來了茅山這麼些年,修道修得如何?」

  茅衷沉默,似乎回憶起往昔,幾千年的前的歲月,還有那段痛苦和掙扎。

  這個時候,端坐的茅盈開口了,「好啦,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實迷途其未遠,覺今是而昨非,談談現在的事情吧。」

  趙蘭問了起來,「鬼谷子,黑玉麒麟呢?」

  茅固說道:「你還想見黑玉麒麟,不怕他動手?」

  趙蘭滿不在意的說道:「動就動唄,又不是打不過他,死了再輪迴就是,太無聊了反而不好,我可不會安安心心修道,這完全是無聊,想當道姑看看,也就那樣。」

  「鬼谷子一向神出鬼沒的,誰知道他在哪裡,黑玉麒麟,按理來說,應該逃出了,難道還假戲真做,當王莽被殺了?」

  「好了,不管他們了,如今看來那劉瀚臭小子已經輪迴甦醒了,弄出了三省六部制度和科舉制,還製造了紙張,可比蔡倫的早和好用得多了。」

  「聽說是太子提出了的,看來那小傢伙賊心不死,再毒一次?」

  趙蘭笑了,「哈哈哈,可別逗了,蚩尤老頭,有那麼好毒的?當年那是他大意了,現在可不行了,皇宮專門有人試藥,而且比以前嚴密太多了,再想毒死他,你當他傻子?」

  她笑得花枝亂顫,胸前似乎有什麼東西上躥下跳,很是吸引人,但三個道士視而不見。

  「那怎麼辦?」

  「慢慢來,還改變不了大局,後世君王再廢除就好了,重要的是他不能當皇帝。」

  「可以他的能力,劉陽斗得過他嗎?不出意外,他會繼位。」

  「那人真是劉瀚,會不會是他當年身邊那個女子?」

  茅固說著,看向趙蘭。

  「你是說最開始做成長生藥那個?叫董翠花的?」

  「對!」

  「也有可能,但男轉世一般為男,女為女,有改變的,但不多。」

  「會不會是太子身邊的人?」

  「我再叫人查一查吧。」

  「有沒有可能是其他初代?」

  「哪裡有這麼多初代。」

  「行,那你們說怎麼辦吧?」

  趙蘭雙手一壇,表示自己就摸魚吧,「共工老頭,你可是他們中間最聰明的,一副仙風道骨,這些年修道,好像就看透生死了,有長生藥不用,想自然衰老。

  看看人家祝融,這一世都100多了,外表看著還是20歲,走路健步如飛,無病無災,你看看你,上下個山都怕是要人攙扶了,你圖啥?」

  茅盈,或者說共工,便是那個棋藝高超的老者,如今看著70多了,身體大不如前,他其實也吃了長生藥,不然早死了,但只吃了一點,後面就沒有服用了,自然就衰老下來。

  他擺擺手,笑了笑,「我死如燈滅,輪迴吹復燃,世人死如念散,此生不復還,就想看看東漢開國,看完了,也就夠了,自然死不好嗎?

  再說了,我要是還不死,那茅山的道士們估計要懷疑,也其他想法了,甚至帝王和周邊的人也會懷疑的,你們幾個倒是好,換個身份就行,如今在他們眼中,都是我徒孫了……」

  茅固看向遠方的雲海,似笑非笑的說道:「看來,只能從劉秀身上動手了,慢慢布局,要是沒有對手,也太過無趣,無論他怎麼改變,我都可以糾正過來,時間在我們這一邊。」

  ……

  時間流轉,來到了建武十五年。

  一次朝會上,光武帝劉秀給大臣們讀了一段隗囂和公孫述的信。讀完劉秀意猶未盡地說:「真是好文采吶,兩個大才子!」

  不得不說,隗囂和公孫述以前都是文官,才學非常不錯的。

  隗囂出身隴右大族,知書通經,還當過國師劉歆的屬官,當時的劉歆可是天下聞名的大儒,能在他手下當屬官,那是了不得的。

  後來他憑藉著自己的真才實學聞名於亂世,在史書之中,他頗有政治手段和軍事才能,是一個不可多的人才。

  回顧隗囂一路上發展的過程,發現他確實是有勇有謀,讓人心生敬佩。

  再看公孫述,他也出生於官宦世家,在家族的關照下,二十初頭公孫述就當了縣令,可以說起點非常高。

  而且公孫述的政治素養也很高,才能出眾,天水郡郡守看他有背景有才能,直接讓他管理五個縣,並且都經營得不錯,於是公孫述聲望名傳蜀地,並升任蜀郡太守。

  隨後,他慢慢發展,一步步占據蜀中,稱王,乃至稱帝,與劉秀對峙十多年,他的才華和能力也是不可忽視的。

  劉秀之所以這麼誇獎他們兩個,也有炫耀的成份。

  潛台詞似乎在說:「你看看這倆人那麼有才,都被我幹掉了,我是不是也很厲害?」

  「陛下聖明。」

  甚至有人吹捧起來,「陛下以聖德靈威,龍興鳳舉,率宛、葉之眾,將散亂之兵,歃血昆陽,長驅武關,破百萬之陳,摧九虎之軍,雷震四海,席捲天下,攘除禍亂,誅滅無道,一期之間,海內大定。繼高祖之休烈,修文武之絕業,社稷復存,炎精更輝,德冠往初,功無與二……」

  「是呀,父皇神武,於時之亂,生民幾亡,鬼神泯絕,壑無完柩,郛罔遺室,原野厭人之肉,川谷流人之血,秦、項之災猶不克半,書契已來未之或紀也……

  於是父皇乃握乾符,闡坤珍,披皇圖,稽帝文,赫然發憤,應若興雲,霆擊昆陽,憑怒雷震。

  遂超大河,跨北嶽,立號高邑,建都河、洛。紹百王之荒屯,因造化之蕩滌,體元立制,繼天而作。系唐統,接漢緒,茂育群生,恢復彊宇,勛兼乎在昔,事勤乎三五……」

  劉瀚也跟著吹,不過是後世的,他借鑑來,反正吹牛不要錢,圖一個開心嘛。

  無論是什麼人,無論他多麼英明神武,大抵都喜歡聽別人拍他馬屁,這是人性,改變不了的,老話說得好:「千穿萬穿,馬匹不穿。」

  所以,馬屁精到了哪裡都受到領導的歡迎,也不全是因為領導都喜歡獻媚的人,而是所有的領導啊,都看重下屬的態度。

  所以領導安排任務的時候呢,不管你的真實想法是什麼,第一反應啊,都必須是積極的響應和服從,態度必須先擺出來,過後再找機會和領導匯報你的困難。

  這樣呢,領導才會相信你是真的有困難,而不是和他對著幹。態度好,領導願意和你商量,態度不好,領導整死你。

  反正讓劉秀開心一下,又沒有損失,所以劉瀚也隨大流,拍馬屁啦。

  劉秀先是哈哈大笑,隨即嚴肅的說:「太子,你也學會拍朕馬屁了?」

  「兒臣說的是心裡話。」

  「你呀你……」

  大家一團和諧,正當劉秀陶醉之際,大司徒、中書令韓歆插話了:「亡國之君皆有才,桀紂亦有才。」

  劉秀一愣,轉而勃然大怒,不由想起過往韓歆的種種過激言行。

  「大膽!」

  「陛下,臣精通經學,一番測算,得知大漢今年必然要遇到莊稼歉收出現饑民……」韓歆指天畫地,言辭急切。

  「我大漢目前風調雨順,中書令測算有誤吧?」

  「陛下,臣測算絕對沒有誤,是根據……」

  「夠了,你下去吧!」

  他嚴厲斥責了韓歆,大家不歡而散,劉瀚看著韓歆的背影,感覺不秒,這老傢伙估計要被搞,簡直是打劉秀的臉,這說話太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