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太學之路

  第220章 太學之路

  一番認識之後,劉良看了幾眼劉胖子,沒有過多交談,這些年,他這個大侄子劉縯時不時就收留一些人,他已經習慣了。

  似乎想到什麼,便說道:「過些時日,你們去長安求學吧,特別是秀兒,老在家裡種田也不是事。」

  聽說要去長安求學,劉秀笑了,他在家裡也不是天天種地,叔父劉良也教他們識字,讀書的,他是喜歡學習的。

  這個時候,一旁的劉縯笑了,「三弟學啥,好好種田就可以了,三弟的性子和當年的合陽侯一模一樣。」

  劉秀無奈的笑了笑,沒有反駁,其實這樣的話,他這個親大哥不止一次說過。

  劉縯口中的合陽侯是劉邦的二哥劉喜,此人從小就很老實,也膽小怕事,只知道埋頭隴畝,胸無大志,辛勤耕作,可略有節餘,稍置產業,因此得到父親劉太公的讚揚,說其幹活賣力,持家有方。

  反之,當年的劉邦其實一點都不被劉太公喜歡,他老爹劉太公認為劉邦是個無賴,不能處理生產的事務,不如兒子劉喜勤快。

  當然,劉邦可不這麼想,他認為大丈夫應該建功立業,在見到秦始皇后發出了「大丈夫當如是」的感嘆。

  劉邦心裡覺得做農活不是大丈夫該乾的,大丈夫應該像自己一樣立大志才行,比如當個皇帝。

  後來,劉邦真得了天下,有一次在酒會上,他看到自己的兄長劉喜和侄子等人都恭敬地向自己敬酒,心裡十分得意。

  想起自己以前因為整日不干農活,而是四處交友,時不時帶朋友來家裡吃飯,經常遭到自己父親劉太公的訓斥。

  父親劉太公還說自己不如二哥,以後需要二哥接濟。而如今所有的劉家人都靠當年他們眼裡不成器的人養著。

  想到這,劉邦很是開心,便問自己父親劉太公,是自己二哥有本事還是自己有本事,這時劉太公連忙說劉邦本事大。

  劉邦聽了哈哈大笑,幾杯酒下肚,宴會的氣氛變得更熱烈了……

  這也就算了,劉喜後來幹了蠢事,漢高祖劉邦下詔封劉喜為代王,統轄今河北、山西一帶。

  漢高帝八年(前199年),匈奴入侵代國,身為代王卻毫無軍事才能的劉喜,根本無力堅守邊疆,最後只好棄國獨自逃回洛陽……

  好傢夥,敵人一來,自己國家都不要了,你是後世趙跑跑?完顏構?劉邦大怒,褫奪王爵,貶為合陽侯。

  到了如今,王莽篡漢,建立新朝,這一下,劉氏一族也從尊貴的皇室子弟變為平民。

  對於家道中落的劉縯來說,皇族是他唯一可以炫耀的身份了,可是隨著王莽的稱帝,這唯一的光環也徹底失去了。

  劉縯對此自己非常氣憤,這吹牛的資本也沒有了,我還如何裝B呀?

  於是,他想恢復漢朝,學習老祖宗劉邦,以他為榜樣,不干農活,也不經營家產,反而賣掉部分家產結交天下英雄……

  反觀,而劉秀則是非常勤奮地種田養家,很像當年劉邦的二哥劉喜,所以劉縯經常嘲笑劉秀,說他是當年的劉喜,以後不會有什麼大成就。

  天鳳元年(公元14年)七月,益州夷不堪擾,起兵反莽,殺益州大尹程降。王莽遣平蠻將軍馮茂發巴、蜀、犍為吏士,前往鎮壓,連年不克。

  同年,劉秀和他大哥來到長安了,他大哥隨便看看就回老家繼續謀劃了,他則在長安多待了好幾年。

  在這裡,劉秀遇到一個很重要的朋友,那個人叫鄧禹,才13歲,長得清秀。

  鄧禹是南陽郡新野人,十三歲的時候到長安太學遊學,能背誦整部《詩經》,學富五車,見識非凡,被人稱為南陽神童。

  他的外貌看上去與同齡人相差無幾,但透露出一種成熟和深思的氣質,有一頭烏黑且略顯凌亂的頭髮,看起來有些不修邊幅,但這並不妨礙他那靈動的眼神。

  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帶有一種異常的思索力,仿佛他的靈魂深處蘊藏著無盡的智慧,銳利而警覺,透露著對周圍環境的敏感和觀察力,面容略顯清秀,五官精緻而端正。

  雙眉修長而黑,微微上揚,透露出一種自信和聰慧,鼻子挺拔而立體,給人一種堅定和果斷的感覺。

  嘴唇細而柔軟,下巴修長而線條分明,略顯消瘦,步伐輕盈而敏捷,穿著整潔而舒適的衣物,注重實用性。

  大概是惺惺相惜,兩人一見如故,這一年,劉秀19歲,鄧禹13歲。

  只因為多看了一眼,從此難以忘記,鄧禹便認定劉秀不凡了,成為了他的小迷弟。

  關於劉秀的長相,史書記載說:「他身長七尺三寸,美髯眉,大口隆準,確是漢朝龍種,比眾不同。」

  七尺三寸,換算一下,也就是現代的1.75米左右,在如今看來,也許劉秀的身高並不算高,但是在當時人們的眼中,劉秀已經算是比較高的。

  畢竟古代人普遍吃的一般,一年都吃不到肉,好些農民時常挨餓,身高自然上不去,一點營養也沒有,這也是他們短命的原因之一吧。

  髯指的是兩頰上的長須,美髯眉襯托出劉秀飄然的氣質,後世的關羽就是美髯公,劉秀有著一副高挺的鼻子,飽滿的額頭,白皙的肌膚,有神的眉目。

  用後世的話來說,就是劉秀長著梁朝偉一樣的美眼,劉德華一樣的高鼻,像是古天樂早期一般皮膚白皙如玉,丰神俊朗,絕對是一個大帥哥,幾大天王合體那種。

  兩人一起進入太學學習,這個太學可了不得,為華夏古代最高學府,當時的新朝可以算是世間第一強國,那太學自然是第一學府,沒有之一那種,地位甚至超過後世的哈佛。

  太學始設於漢武帝元朔五年,他採納董仲舒「天人三策」,罷黜百家,獨尊儒術,董仲舒上書「願陛下興太學,置明師,以養天下之士」的建議。

  漢武帝便於京師長安設立太學,而太學之名始於西周。

  夏、商、周,太學的稱謂各有不同,三皇五帝時期的太學名為成均,在夏為東序,在商為右學,在周代名為上庠。

  最初太學中只設五經博士,置博士弟子五十名,全國上千萬人,只有50人,可想當初太學質量之高。

  從武帝到新莽,太學中科目及人數逐漸加多,開設了講解《易經》、《詩經》《尚書》、《禮記》、《公羊傳》、《穀梁傳》、《左傳》、《周官》、《爾雅》等的課程。

  漢元帝時博士弟子達千人,漢成帝時增至三千人。

  王莽上台,建立新朝後,為了樹立自己的聲望,並籠絡廣大的儒生,為他歌功頌德,便在長安城南興建辟雍、明堂,又為學者築舍萬區。

  一番操作下來,博士弟子高達一萬餘人,太學規模之大,實前所未有,就是比之後世大學也不差了。

  這太學進去可了不得,一旦進入,便被稱為「博士弟子」,有免除賦役的特,而且畢業後,可以直接當官的,再差也可以後補,不用考試,畢竟這個時期沒有科舉,大多是舉孝廉。

  當然,在太學的時間,劉秀還認識了嚴光,還有加深了朱祐和二姐夫鄧晨的感情。

  太學發展上百年了,漢武帝建立的時候是元朔五年,即公元前123年,如今已經是天鳳元年,公元14年,快140年了,西漢都滅亡了。

  可以說太學的發展已經非常成熟,細分出很多專業,一部經書就是一個專業。在太學中比較流行的是儒家五經《周易》、《尚書》、《詩經》、《禮記》和《春秋》。

  在造紙術成熟之前,寫一點東西是非常困難的,任何能寫東西並且長期保存的成本都非常高,除了石板,但石板費力氣,要一個一個字的刻上去。

  所以,在古代寫字,他們一般是能寫少就寫少,不像是後世那些小說想怎麼水就怎麼水,動不動幾百萬字,上千萬字。

  孔子寫春秋,那個省字呀,後面的人甚至弄出一字注釋萬種,充分探討孔子簡單字背後的微言大義。

  孔子編輯一個詩集,收集了上百年的詩歌,總共也就湊出來3萬字,呂不韋加上一堆門客,把諸子百家的著作折騰來折騰去,也才弄出20萬字。

  《易經》兩萬個字左右,老子《道德經》5000字左右,《周禮》四萬字左右,

  可是,隨著時代發展,這些經書經過歷代大師的注釋和講解,已經延伸為非常龐雜的體系,一本經書可能原文只有數千或數萬字,而其注釋和講義卻有幾十萬字,那是要窮極一生的。

  故而,太學生們入學時一般都會拜投在某位大師名下選擇某個專業學習,類似於後世大學分學科,博士生找導師。

  所以,劉秀和鄧禹商量一番之後,便決定拜劉秀為老師。

  此劉秀非彼劉秀,他應該叫劉歆,是他跟其父共同編定了《山海經》。

  除此之外,他在儒學、校勘學、天文曆法學、史學和詩等方面都有很高造詣,是新朝目前當之無愧的儒學大家,執掌牛耳,他編制的《三統曆譜》被認為是世界上最早的天文年曆的雛形,他還是古文經派的開山鼻祖。

  王莽執政後,他任右曹太中大夫,遷中壘校尉、羲和、京兆尹,封紅休侯,王莽篡位稱帝,封他為國師。

  這樣一個牛的人,如果能拜在他門下,那劉秀和鄧禹的後半輩子就發達了,可以說是青雲直上,一飛沖天。

  於是,他們把拜帖遞過去了。

  這一日,國師府中,劉歆看著拜帖,似乎有印象,隨口問了起來,「鄧禹?新都神童,聽說他14歲就能背誦整部《詩經》?」

  「是的,老爺。」

  「南陽劉秀,漢高帝的九世孫,這麼說他算是我堂玄孫了?」

  劉歆為高祖弟楚元王劉交的五世孫,劉向之子,五世和九世可是足足差了四輩,當然相差太遠,已經不能這麼算了,硬要攀親戚,也是可以的……

  「是的。」

  「劉秀,劉秀!」

  劉歆喃喃自語,這個名字很重要呀。

  「見一見吧。」

  劉歆雖然改名為劉秀已經二十多年了,但大家還是習慣他是劉歆,除了他自己,也沒有人認為他是那個劉秀,如今的新朝還算勉強可以,遠遠沒有亡國的樣子。

  劉歆如今已經64歲了,鬍子大半都白了,他在府中接見了劉秀和鄧禹,見兩人器宇不凡,眉清目秀,臉上露出笑容。

  簡單交談了幾句,劉歆突然問了起來,「劉秀,你這名字是什麼時候取的?」

  「回國師,是我仙世的父親,在我出生沒有多久替我取的。」

  大概是第一次見這麼厲害的人物,劉秀顯得有些拘謹。

  劉歆仔細從上到下打量氣劉秀,見劉秀縱然容貌不凡,可一臉溫雅,沒有王霸之氣,心中漸漸踏實下來。

  他見劉秀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笑問道:「令尊給你取這個名字是因為你長相秀氣儒雅嗎?」

  劉秀這個時候,臉色一紅,見劉歆雖然精神矍鑠,但面色蒼老,臉上皺紋多,帶著上位者的壓迫,有一股咄咄逼人的感覺。

  劉秀不知劉歆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另有他意,不願說起父親給自己取名的緣由,一時竟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年輕的鄧禹給他解圍了,開口說道道:「國師大人,文叔是因為家裡書香流淌,所以就取這樣的名字。」文叔是劉秀的字。

  「多讀書是好的,不錯。」劉歆沒有過於追究,扶著鬍子,點頭說著。

  劉秀也回過神,沒有剛剛的拘謹了,「國師是新朝大儒,博學多才,所以我們想拜國師學習。」

  劉歆沉默片刻侯,問道:「其實你們已經讀了不少書,我所知道的不過是初學而已,一葉蔽目,不見泰山;兩豆塞耳,不聞雷霆,《詩》、《書》、《易》、《穀梁春秋》、《左傳》或者《周禮》,你們想學哪方面的呢?」

  「國師大人謙虛了,您要是還初學,那新朝沒有人深學了,學生愚鈍無知,不知學什麼好,還請國師指點迷津。」劉秀對學什麼其實沒有仔細思考過,只要能拜在劉歆門下,就是成功了。

  劉歆這一下,有些不滿意了,微微皺眉,不滿地說:「天下學問,何其繁多,普通人窮極一生也難以鑽研好一方面,你連自己想學什麼都不知道,我又能如何指點你們?」

  鄧禹連忙補充起來,「學生愚鈍,所以才渴求名師指點,為我們破雲開悟,敦敦教誨,我們一定好好學習,將來為國家做貢獻,孔子有教無類,希望國師不要嫌棄我們。」

  劉歆看著鄧禹有把自己比作孔子的樣子,微微一笑,說道:「其實你們都不錯,主要是我沒有太多時間了,如今我已經是耳順之年,怕是沒有幾年可能就入土了,我經歷都放在著書上,還有朝廷的改革,沒有時間教你們,免得誤人子弟。」

  劉秀和鄧禹知道這是婉拒了,他們只能無奈告辭。

  最終,劉秀拜在中大夫許子威門下學習《尚書》。除鄧禹外,與劉秀同住一室的還有來自其他州郡的嚴光和彊華。

  幾人各學不同專業,劉秀學的《尚書》,最早書名為《書》,是一部追述古代事跡著作的彙編,分為《虞書》、《夏書》、《商書》、《周書》,是儒家五經之一,又稱《書經》。

  它記錄了距今約四千年到二千六百年間虞、夏、商、周時期,即華夏古代原始社會末期和奴隸制社會時期的歷史狀況,涉及政治、宗教、思想、哲學、藝術、法令、天文、地理、軍事等諸多領域。

  鄧禹、朱祐,還有鄧晨學的《詩經》,這是華夏最早的詩歌總集,語言精煉優美,涉及周朝時不同階層不同地域的文化風情。

  嚴光學的《春秋》,又稱《春秋經》、《麟經》或《麟史》等,是華夏春秋時期的編年體史書,記錄了魯隱公元年到魯哀公十四年魯國的重要史實,因為春秋時期。

  魯國是當時天下諸侯國中的禮儀之邦,所以魯國的國史在各國國史中最具影響力。而且這是孔子的著作,他就出生於魯國。

  彊華學的《周易》,它是華夏傳統思想文化中自然哲學與人文實踐的理論根源,是古代漢民族思想、智慧的結晶,被譽為「大道之源」,內容極其豐富,對華夏幾千年來的政治、經濟、文化等各個領域都產生了極其深刻的影響。

  (本章完)